第6章 甩鍋
作者:青未|發(fā)布時(shí)間:2021-11-02 18:00:00|字?jǐn)?shù):2565
“不妨,不妨,不怪你。”尚未被揭穿真面的安嘉佑依舊朝辛白筠溫柔地笑道:“只是一會兒要去祠堂向師傅吊唁,只怕如此有失體面?!?/p>
若非是辛白筠前世栽過跟頭,至今她也不敢相信安嘉佑是那樣的衣冠禽shòu。
辛白筠道:“是紅的顯眼了些,但也無妨,一會兒我給這衣裳的紅印擦些鉛粉,用鉛粉的白給擋一擋?!?/p>
“也好。”安嘉佑別無他法,只好先應(yīng)下辛白筠的話。
辛白筠壓抑地忍住心頭的惡心,巧笑道:“安哥哥,你先到院里樹后藏一藏,我取了胭脂和孔雀衣裳后,去找你。”
“好?!卑布斡硬⑽炊嘞耄犜挼暮?,還真以為辛白筠要去換孔雀羽衣了。
辛白筠回到了青鸞居,但卻不僅僅是來拿脂粉的。
足夠等了快一刻,辛白筠才走出青鸞居,跑到樹后用鉛粉撲了撲安嘉佑衣襟處的胭脂。
在白鉛粉的掩飾下,雖然無法徹底蓋得住衣襟那一片桃紅色,但是總也是不至于突兀了。
辛白筠道:“時(shí)辰將至,安哥哥快往正堂跑吧,我這便去請長姐,請過去了長姐,我才能回來換羽衣,咱們倆趁亂快走?!?/p>
安嘉佑以為辛白筠上套,故作關(guān)切道:“嗯,一切小心?!?/p>
辛白筠是故意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才去叫辛拂曉起身。
果然辛拂曉一瞧時(shí)辰已經(jīng)耽誤了,氣急敗壞、二話不說就摑了一巴掌到辛白筠臉上:“怎么才叫我!”
辛白筠捂著紅腫的臉頰起身,倒也不惱,反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侍奉著辛拂曉穿上布履。
辛拂曉迎風(fēng)在院里跑著,等她到祠堂的時(shí)候,渾身大汗淋漓,很是狼狽。
她的髻歪了一半,偶有碎發(fā)垂在鬢邊,抵達(dá)到祠堂之時(shí),容沛春已經(jīng)灰了臉。
祠堂里肅穆而凄切,諸多前來吊唁的官員佇立在長寧郡主的身后。
而長寧郡主身側(cè)半步,是她女兒、也是辛府主母容沛春。
等到辛拂曉到的時(shí)候,長寧郡主和容沛春的臉色都不好看。
因?yàn)榘布斡右策t到了,而且也是有些狼狽。
隨其后就是辛拂曉姍姍來遲。
“外祖母……”辛拂曉怯怯地垂首,欠身行禮行的也不穩(wěn)了:“恕拂曉來晚了。”
長寧郡主鳳目一挑,長眉擰在一處,儼然是一副覺得這外孫女讓她丟了面子,她冷聲呵斥道:
“拂曉,眾大人面前,你如此失禮,成何體統(tǒng)!”
“外祖母息怒……”辛拂曉對著怒發(fā)沖冠的外祖母,并不敢起身。
辛拂曉看著才追上來的辛白筠,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忙推卸責(zé)任到辛白筠身上:
“是……是白筠這死丫頭沒有叫我起來,不怪孫兒的……”
辛白筠要的就是辛拂曉甩鍋,也是事先就料定了她必甩鍋。
再看向面色窘迫尷尬的安嘉佑,辛白筠更是唇邊止不住的笑意,只是她低著頭,沒人看得清她的雙頰。
兩個(gè)遲到的人,兩個(gè)衣衫不整的人,還都是孤男寡女。
辛白筠想著,事已成一半。
“你沒侍奉好長姐,該打?!遍L寧郡主為了袒護(hù)親孫女,自然是要拿這辛白筠開刀,便冷聲吩咐道:“來人,拖下去,杖責(zé)三十?!?/p>
辛白筠連連叩首,貌似驚慌失措:“郡主殿下明鑒!白筠冤枉!”
長寧郡主面色肅然,只道這辛白筠太不知進(jìn)退,若是幫拂曉擋了這一劫,尚且可留存一命,可她偏偏是要叫屈。
因此,長寧郡主作出了一副要從重處罰的姿態(tài),“本郡主從不胡亂責(zé)罰,你倒說說,是何處冤枉了你?”
“長姐豈能如此忘恩負(fù)義!”辛白筠卻不答她,而是面紅耳赤地朝辛拂曉怒罵起來,
“白筠好心替你隱瞞秘密,您方才在閨閣與和安大人茍且之事……你竟要讓郡主殿下責(zé)罰我!”
這一句話,仿佛一石卷起千堆浪!
安嘉佑和辛拂曉也是雙雙瞠目結(jié)舌,怔愣在原地。
前一世,他們兩個(gè)暗中茍且,還要污蔑辛白筠與家丁私通,如今,這樣怔呆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辛白筠放聲嘶吼,仿佛困獸猶斗。
只見容沛春霎時(shí)漲紅了臉,怒罵道:“你在胡說什么!”
長寧郡主不言,但五官卻似抽搐著擰到一起。
青梧也適時(shí)跪行到門檻前,哀嚎道:“大小姐分明知道二小姐前個(gè)兒才受了鞭笞之刑,如何還挨得起杖責(zé),您這是要活活打死二小姐??!”
“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茍且之事……安大人怎么會和大小姐……”
“這二小姐說的難道是真的?”
“……”
霎時(shí)在靜寂的靈堂就多了些甚囂塵上的猜忌之音。
群臣的聲音都不大,但在長寧郡主和容沛春的耳中,卻如驚天響雷般刺耳。
安嘉佑和辛拂曉面面相覷著后退了數(shù)步,根本不知道辛白筠如何會使出了后招,污蔑他們兩人。
趁著堂下喧囂,青梧借勢哭道:“郡主殿下、各位大人明鑒,我家二小姐屬實(shí)冤枉——大小姐與安大人有私甚久,被二小姐撞破了,為了讓二小姐三緘其口,不惜重責(zé)二小姐!”
辛白筠見縫插針,想起那些被發(fā)賣的丫鬟如今還在夫家,便更是心有底氣,義正言辭地說道:
“昨個(gè)兒白筠因?yàn)樽财屏碎L姐和安大人暗通款曲的丑事,挨了大夫人的鞭笞之刑,守在我門口的一些丫鬟也被大夫人發(fā)賣了,郡主殿下一查便知……”
青梧這才明白,原來,贖了丫鬟卻還要讓丫鬟在夫家多留一天,是為了創(chuàng)造證據(jù)。
辛白筠又道:“至于安大人,他今日到府根本不是為了吊唁父親大人,而是為了帶長姐私奔的!”
安嘉佑見辛白筠如今厲厲指責(zé),竟與她從前傻白甜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筠妹妹!”安嘉佑臉紅似酗酒,耳根子都愈發(fā)炙熱,“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郡主殿下和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小女有證據(jù)!”辛白筠不理安嘉佑,只續(xù)道:“在長姐閨閣之中,有一件孔雀羽衣,那是安大人帶來送給長姐的,要把長姐扮作宮中祭祀隊(duì)伍的女子,帶長姐溜出府去私奔!”
“辛白筠!”辛拂曉氣的目眥欲裂,臉色鐵青:“這孔雀羽衣,分明就是你讓安嘉佑拿來的!”
容沛春看著辛白筠那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才知道自己是著了這妮子的道兒,輕信她了。
但一聽到孔雀羽衣,容沛春是知道安嘉佑和辛拂曉串通起來騙辛白筠出府的計(jì)劃的。
“好啊,既然有孔雀羽衣,拿來比對一下,便知道是誰在空口白牙的說謊。”于是容沛春故作鎮(zhèn)靜地吩咐下人去拿,“李嬤嬤,你速去拿來?!?/p>
“諾?!崩顙邒邞?yīng)聲離去后的不久,就從辛拂曉的閨房里取出了一只木匣。
長寧郡主嚴(yán)肅道:“辛白筠,這木匣,可是你說的證據(jù)?”
辛白筠跪在地上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
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木匣,果見其中一件孔雀羽衣,還有一只面具。
至于安嘉佑給送去的胭脂水粉,卻了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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