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中謀劃
作者:郁離凰|發(fā)布時間:2018-05-01 17:30:26|字?jǐn)?shù):3282
她自有記憶以來,便知自己是庶出,無法與嫡出相提并論,可緋煙雪也是庶出,卻能得到父親的喜愛,不論什么,總是緊著奔月院那個老賤人,不管她和姨娘的死活,若不是姨娘有點(diǎn)心機(jī)與手段,只怕早就在這波云詭譎的侯府里成為一堆白骨了。
誠然,在這侯府里見慣了爾虞我詐,后宅里的一些手段,也和姨娘學(xué)了不少,她也知道姨娘有意培養(yǎng),為的就是她嫁人后能夠保護(hù)自己不受傷害。
這一次,就拿那母女倆試試手,看看她這么多年,到底有沒有白瞧那么多的隱私手段,緋煙鶯眸光閃爍不定,長睫微垂,遮住她眼底的異色。
“鶯姐兒,夜深了,你該休息了?!比嵋棠锉晨克厣笥?,淡聲說道。
緋煙鶯聽言,瞬間從沉思中回神,稚嫩的小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那姨娘,女兒休息去了?!?/p>
柔姨娘應(yīng)了一聲,緋煙鶯方才起身,朝著她行了一禮,方才抬步往屋外走去。
待緋煙鶯出了房門沒多久,那微弱的燭光方才熄滅,霎時屋內(nèi)一片漆黑,此時床上的柔姨娘卻是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至窗邊,抬頭望向夜空,那抹被烏云遮擋的彎月,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讓人見了心生寒意。
柔心院今夜的燭火到深更半夜才熄,奔月院又何嘗不是如此。
夜涼如水,漆黑的夜空如同潑了墨一般,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靖安侯府東跨院奔月院內(nèi),還閃爍點(diǎn)點(diǎn)燭光。
屋內(nèi),圓桌上點(diǎn)著一盞油燈,從窗外吹來徐徐微風(fēng),晃得燭火隱隱綽綽,倒影著兩道纖細(xì)的身影。
“姨娘,我不想再忍了,計劃必須立刻執(zhí)行?!卑察o的院子里,突然想起一道清脆,充滿惡意的聲音。
緋煙雪還是白日里那襲衣衫,此時一臉陰狠的坐在圓桌旁,一雙圓溜的杏眸里滿是惡毒之色,像極了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會吐出芯子攻擊。
雕花絲羅漢床上,月姨娘一身枚紅色的內(nèi)衫,慵懶的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閉目養(yǎng)神,聞言一雙嫵媚的眼眸刷的睜開,里面似有流光劃過。
“雪姐兒,切不可操之過急。”慵懶嫵媚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nèi)響起,月姨娘涂了鳳仙花的指甲把玩著自己烏黑的長發(fā)。
緋煙雪聞言,一雙杏眸瞪向月姨娘,冷聲道,“操之過急,莫非姨娘不想要靖安侯夫人之位嗎?還是說姨娘甘愿屈居人下?”
月姨娘聽言,刷的坐起身,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猙獰之色,“怎么可能?當(dāng)年若不是……如今這靖安候夫人該是我,而不是她葉素心了。”
“雪姐兒,那事我們需從長計議,這次一定要讓葉氏母女倆名聲盡毀,被侯爺唾棄,如此方才消我心頭之恨?!痹乱棠锞o握成拳,杏眸里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在橙黃的燭光下,顯得詭譎異常。
緋煙雪方才壓下心頭的火氣,“姨娘可別忘了,還有人虎視眈眈著呢!可不止我們不想葉氏那母女倆好過,可別忘了柔心院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燈?!?/p>
經(jīng)緋煙雪這么一說,月姨娘方才想起,柔心院里的那老賤人也惦記著,想到這兒,她嘴角微挑,“看來此事有必要計劃周全,把葉氏和柔心院的人都拖下水?!?/p>
緋煙雪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思索之色,“姨娘言之有理,把她們除去了,以后這侯府便是姨娘的天下了,不對……”
話鋒一轉(zhuǎn),緋煙雪杏眸微瞇,“姨娘,還有闌珊院呢!”
月姨娘擺了擺手,“闌珊院里的那人早已臥病在床多時,只怕活不了多久,此事若是將她扯進(jìn)去,只怕咱們功虧一簣??!”葉氏和柔姨娘已經(jīng)夠難纏的了,再加上個眉姨娘,只怕這次計劃得落空啊!
緋煙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倏爾起身,“姨娘,夜深了,雪兒回去休息了,姨娘也早點(diǎn)休息吧!”
月姨娘應(yīng)了一聲,目送著緋煙雪離開的背影,嫵媚的眼眸微微瞇起,透著一股危險之色,葉素心這次看我們鹿死誰手,這個侯府有你沒我,有我沒你,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你逃脫。
不多時,奔月院的星點(diǎn)燭光也漸漸熄滅,整個靖安侯府寂靜一片,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夜里緩緩響起,夜色漆黑如墨,遮掩了黑夜里陰謀算計。
自那天緋煙雪被辛老夫人罰禁閉三個月后,又過去了半個多月,侯府里卻是少見的風(fēng)平浪靜,以往侯府里可是熱鬧無比,事情的源頭一般都是月姨娘。
這半個多月以來,月姨娘龜縮奔月院閉門不出,這反常的表現(xiàn)讓侯府里的眾人均是納悶不已,以往在侯府里蹦跶的最歡的就是月姨娘了,如今她閉門不出,倒是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了。
然,墨苑里的緋淡墨聽聞月姨娘半個多月閉門不出,她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月姨娘那母女倆肯定在算計著什么,而算計的對象嘛?緋淡墨纖細(xì)的手指撫著下頜,嘴角微挑,無怪乎是她,還有溫柔娘親,想到這兒,漆黑的眸中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這半個多月以來,侯府里風(fēng)平浪靜,緋淡墨每天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就吃,日子過得很無聊,整個人都快變成咸魚了,好不容易有人要搞事情,對象還是她自己,不做點(diǎn)什么,好像有點(diǎn)對不起她們的苦心孤詣??!
緋淡墨想著,心里就熱血沸騰,好久沒有搞事情了,手癢的厲害,既然你們撞到槍口上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解語,進(jìn)來幫我梳妝?!本p淡墨披頭散發(fā)的坐在梳妝桌前,揚(yáng)聲喚道。
話音一落,房門吱呀一聲,解語身著粉紅色的比甲,緩步走至緋淡墨的身后,手巧的為她挽了一個發(fā)髻,一邊輕聲問著,“姑娘,你是要外出嗎?”這半個月,她可算是看清了自家姑娘是個什么樣的習(xí)性,從早到晚窩在閨房里,如有必要是不會外出的。
“嗯?!本p淡墨低聲應(yīng)著,閉目養(yǎng)神的問著,“這半個月以來,晚亭有什么動作沒有?”
解語手上的動作不減,低聲道,“回姑娘,她一直在奴婢的眼皮子底下活動,沒其他動作?!?/p>
緋淡墨聞言,細(xì)長的眼眸微微瞇起,眸底的興奮之色愈來愈濃烈,嘴角微微挑起,“看來又有事情做了?!?/p>
為她挽發(fā)的解語聽言,一臉懵逼,感情她家姑娘之所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一個原因—閑的。
“姑娘你的意思是,月姨娘她們要搞事情了?”解語少見了用了‘搞事情’三個趕潮流的字,說實(shí)話她是跟她家姑娘學(xué)來的。
“不是要,而是已經(jīng)謀劃好了,這會兒應(yīng)該在想如何實(shí)施才能把我和我娘拖下水才是?!本p淡墨懶懶的抬了抬眼皮,一臉淡定的道。
解語聽著自家姑娘如此淡然自若的語氣,忍不住暗暗豎起了大拇指,自家姑娘絕對是她知道的第一個知道別人在算計于她,還如此泰然自若的人。
“那姑娘想到應(yīng)對的方法了嗎?”解語麻溜的挽好了發(fā)髻,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住,在周圍簪上了一些淡藍(lán)色的小花,轉(zhuǎn)身走到紅木衣柜里,取出一條粉藍(lán)色繡杜鵑花的百褶裙,侍候緋淡墨換上。
緋淡墨眼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幽幽,“應(yīng)對?為什么要應(yīng)對?本姑娘就等著她送上門來呢?正好一起解決了,以絕后患?!痹挼胶竺?,變得極為的狠厲,讓人聽得背脊發(fā)涼。
至少解語是如此,一臉吃驚的望著自家打扮得如大家閨秀一般的姑娘,用如此陰森的語氣,說出這般狠厲的話語,簡直顛覆了她對她家姑娘的認(rèn)知。
緋淡墨說完,方才發(fā)覺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本性,一臉淡定的轉(zhuǎn)頭,映入眼簾的便是解語那一臉吃驚的表情,好似她做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一般。
“好了好了,解語回神了?!本p淡墨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試圖喚回解語被驚飛的神智,雖說這丫頭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不過也還算的上機(jī)靈聰慧,她想假以時日,經(jīng)過自己不遺余力的調(diào)教,絕對會變得非常出色。
“啊……啊……”解語方才回神,一臉不解的問,“姑娘,怎么了?”
“沒什么?!本p淡墨說著,起身朝門外走去,走至門口倏爾停下腳步,回眸看向解語,沉聲道,“解語,繼續(xù)盯著她吧!一有風(fēng)吹草動,立馬來告訴我。”
“是,姑娘?!苯庹Z輕聲應(yīng)著,小跑步的跟在緋淡墨的身后,隨她前往清漪院。
清漪院位于墨苑的東北方,離的并不是很遠(yuǎn),卻要經(jīng)過一個小花園,這小花園一直都是清漪院的下人們在打理,傳言葉氏在嫁入侯府之時,兩人也恩愛過一陣,因葉氏極其喜愛杜鵑花,是以緋正宇命人專門僻了一處地方,種滿了杜鵑花,就是為了討葉氏的歡心。
隨著月姨娘的進(jìn)府,兩人的關(guān)系也降到冰點(diǎn),這一一處小花園也成了極大的諷刺,可葉氏還是命花農(nóng)好好料理這花園的杜鵑花,不為別的,只為這花是她的最愛,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和花過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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