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奉子成婚
作者:木子喵喵|發(fā)布時間:2018-03-29 15:53:09|字數(shù):12529
Part1
與暮懷孕了。
這個消息讓她措手不及。
但小傅爺知道這個消息后卻十分淡定,“如果你沒什么意見的話,我想我們下個星期舉行婚禮。”
聽到他這句話,與暮呆在原地整整兩秒。
是太過于驚訝亦或感覺自己在夢游,她也不了解:“為什么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她問,眼神中都是茫然。
“過來?!彼焓謱⑺^坐在自己的腿上,很親昵的姿勢,手指隨意玩弄她已經(jīng)長大半腰間的發(fā):“怕你到時候肚子太大,變成了丑新娘?!?/p>
“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你為什么會選擇我?”
“那你得問問為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要選擇你?”
“是奉子成婚嗎?”她問,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是她需要的婚禮。
可是她開不了口,即使他回答是肯定的答案,她也會裝作不在乎,私心下,他希望即便沒有愛的婚姻,只要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庭,她也愿意。
那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妥協(xié)。
“一半原因。”他說,“我不想騙你,我沒想過這么早結(jié)婚?!?/p>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也很傷人。
與暮心知他是怎樣一個人,有怎樣的一個背景。
別說這么成功的男人,即使普通的男人也很少會選擇在這么年輕就結(jié)婚。
“那還有一半的原因呢?”
“男人的責(zé)任感?!彼旖俏⒐?,點點笑意:“總不能讓你沒名沒分的生下他,指不定孩子長大之后會怨我沒給她媽媽一個好的歸宿?!?/p>
他總是這樣,冷漠時很氣人,溫柔時,即便很過分的話聽起來都像是安慰人的蜜語甜言。與暮的心里是有委屈和失落的,只要有一小半的原因是他愛自己,她也不會如此難受。
可惜,他都不說。
“你的表情讓我覺得你很自信?!?/p>
“嗯?”
“好像我一定會答應(yīng)跟你結(jié)婚?!?/p>
他輕笑,搖搖頭,“你也可以拒絕,我一開始就說了,只是商量?!?/p>
“可是你第一個理由足以把我打敗,誰都不想要當丑新娘,我寧愿在我肚子還不大的時候,當最漂亮的新娘。”她把玩著他的手,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至少他向自己求婚了,至少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只是他曖昧或玩玩的對象,“自有人類開始,女人就要比男人不公平,當了媽媽的女人,再也回不到當初單身時的自由跟美麗。男人就不一樣了,年齡越大越有魅力,身邊的誘huò更多?!?/p>
“你這是在抱怨上帝不公平?可惜我不是上帝,不能改變你想要的東西。”
“我只是說說?!彼粗难劬?,有板有眼地說,“我今天先不能答應(yīng)你的求婚。因為這個求婚是我看過有史以來最簡單的求婚了,什么都沒有,連多花你都舍不得?!?/p>
他笑,有些無奈,“對這方面我真不太懂,那么你說說,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你自己想吧,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話一點驚喜都沒有了?!?/p>
“那么我可以先當你答應(yīng)了?”
“嗯……”她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頭,“不行。”
“為什么?”
“剛剛寶寶踢了我一下?!?/p>
“嗯?”
“連他都覺得你的求婚太簡單不合格,所以在替他的媽咪抗議自己的不滿?!?/p>
傅致一當真低下頭,看了眼她依舊平坦的小肚子,道:“這么小的肚子,里面就能藏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與暮一個人的感覺,只覺得他詢問的表情有些認真,像個不懂這個問題很認真的詢問老師的乖學(xué)生,不自覺的,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Part2
“笑什么?”他看著她,有些莫名。
“沒……”
與暮見他蹙著眉,好像對自己的回答不算太滿意,二話沒說便將打橫將她抱起。
“你要帶我去哪里?”
“洗澡?!?/p>
與暮不語,任由他抱著自己往臥室的浴室里面走去。
溫?zé)岬乃?,她靠在他的懷里,這種享受舒服的滋味,真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
她有些累,疲憊不想講話卻睡不著。
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致一的大手一直都在摸她的肚子,有些好奇,她問:“怎么老摸那里?”
“圓圓的?!彼f。
她哭笑不得:“它還沒長大成那么圓的樣子,要是等再過幾個月,會真的很圓,跟西瓜一樣。”
他親親她的額頭沒有說話。
與暮發(fā)現(xiàn)近日致一的心事有點重,如果說第一次見面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冷漠,那么現(xiàn)在給她的感覺就是深沉,好像揣著很重要的心事,不能向別人訴起,非常的不開心。
他越對自己溫柔一分,與暮便感覺他越傷悲了幾分,像將她當成了一種救贖??墒撬麉s什么都不會跟她提起。
是她想多了嗎?與暮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在想什么?”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搖搖頭。
他也沒有再多問,只是替她將身上洗干凈,然后率先出了浴缸,拿著一條圍巾將自己的重要部分遮擋起來,才將她給抱了起來。
與暮趴在他的身上,看他良久,她喃喃地問:“等到很久了以后,你會不會還這樣抱著我洗澡?”
等到很多年后,與暮一直都忘不了此刻她問這句話的心情,應(yīng)該是舍不得吧?還帶著一種害怕失去的擔(dān)憂。
那時她總試圖告訴自己,要記住這一刻幸福的每一秒,即便是有一天再也找不回來了,自己也有過此刻幸福的曾經(jīng)。
與暮被放進被子里的時候,見他用浴巾擦著自己的頭發(fā),轉(zhuǎn)身便要走的樣子。
她忙扯住他的手臂,說:“今天不工作不可以嗎?”
他挑眉,有些詫異:“怎么了?”
她稍微一用力,將他扯下來,坐在床沿邊,然后像無尾熊一樣爬過去抱著他的腰:“沒有,就當我寂寞了,想找個人陪?!?/p>
他拉開她的手臂,審視著她神情,問:“真沒事想問我?”
與暮眨眨眼睛,反問道:“你想我有什么事情問你?”
他看著她的眼睛,她與他對視,可是對視到最后便有些不大自然,并不是因為心虛什么的,只是因為——
“你的眼睛能不能那么好看?”.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漂亮到了怎樣的地步,不然的話他肯定知道用這么漂亮的眼睛盯著一個人是多么罪過的一件事。
好在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與暮有些尷尬的心也得到了拯救。她試圖想要撤離他的懷抱,讓他更好接電話,他卻不放手,仍是抱著她,一只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
手機是他專用的那款,聽他的聲音,應(yīng)該是相對重要的人。
許是臥室里太安靜,靠在他懷里的與暮能聽見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隱隱猜到了是誰。
聽著致一平靜的帶著慵懶的聲音,她全身放松的窩在他的懷里,時不時的耳邊傳來“嗯”、“好”的聲音。他的另一只大手被她挾持,放在手心里把玩。
應(yīng)該是第二次看他的掌紋了吧,還是記憶中的深刻,漂亮的手掌線條,弧度清晰綿長,注定了這個男人完美無瑕的人生。
在她對著他的手掌心發(fā)表無聊的感嘆的時候,頭頂上傳來某人的詢問聲:“奶奶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吃飯?”
“……”
“……”
太過于震驚,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在、說、什、么?”
對方顯然不愿意重復(fù)剛才的問題,直接將電話遞給她:“你跟她說吧?!?/p>
與暮敢肯定這個電話是他毫無人性的塞在她手上的,根本就不問她有沒有意愿想要接!她瞪著面前的人,那聲“奶奶您好”說的低不可聞。
“吃飯……我們剛剛已經(jīng)吃了……明天可不可……不、不是,您說什么時候吧……嗯……我們在床……在家里坐著聊天……致一會帶我去的……好的……”電話掛斷的時候與暮都能感覺自己腦袋茫然一片,方才對方說了什么都記不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也記不得。
而身邊的人卻特別坦然地問:“奶奶說什么時候去吃飯?”
“……”她忘記了好像……
“我聽見了好像是今天晚上?”
聽見了他還問!
“現(xiàn)在還早,要不要睡一會?”他問,眼神有些邪惡:“還是想做一些別的事情?”
這個“別的事情”可是很意味深長的了。
與暮不理他了,翻過身,假裝睡覺。
Part3
這是與暮第一次正式來傅致一的家。
不是她想象中的,她與傅致一,還有他的奶奶第一次見面那種坐在餐桌上吃飯的場景。
在她進入別墅之后,才發(fā)現(xiàn)別墅里正在舉行一場小型的party。
有穿著小禮服的美女和穿著西裝的帥哥檳影穿梭,相談盛歡。
傅致一帶著與暮的出現(xiàn)時,原本熱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賓客們的視線陸續(xù)轉(zhuǎn)移過來,與暮略覺尷尬。
她低著頭,眼睛不知道看哪里,還好有身邊的人握緊的手,給她溫暖。
“怎么了?”他輕聲問。
“你沒告訴我,是這樣一種見面?!?/p>
“我也是剛剛下車的時候才知道,奶奶給我們舉行了一場小型的訂婚宴?!?/p>
他話應(yīng)剛落,便見人群散開,筱筱扶著一位老太太走了過來。
與暮見了那老人,并沒有她想中的那么恐怖。
別笑話她,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見家長了,但心里還是會有點沒譜兒。
何況是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傅爺?shù)募胰耍l知道他的家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對人都趾高氣昂的,天生的傲嬌。
傅奶奶是第一次見與暮,老太太本身便是和藹,易親近的老人。
對與暮的印象,其實還挺好。
雖然傅致一在外面交過不少女朋友,都沒有帶回來給傅奶奶見過,但是總有一些風(fēng)聲和照片會傳到她這里。
比起她以前曾經(jīng)見過的那些。這個女孩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適合當媳婦的。
她長得不算很好看,但算清秀,淡淡的眉眼,淡淡的笑,以傅奶奶閱人的經(jīng)歷,實屬那種越來越精看的人。
“小丫頭叫什么名字???”她和藹可親的拉著與暮的手問。
“朝與暮?!迸c暮微笑的回答,總感覺排山倒海的視線絡(luò)繹不絕往這邊看來。
最無奈的是,小傅爺人氣太旺,她不過自我介紹的瞬間,他便被其他人給拉走了。
更讓與暮無力的是,傅奶奶居然讓筱筱帶著她在這里熟悉環(huán)境順便認識在場的賓客。
筱筱還是之前她看見的那種樣子,友好得仿佛她們已經(jīng)是很好的朋友,挽著她的手真帶著她到處去認識人。
漸漸的,與暮才知道這些人里大多都是傅致一的一些朋友,他們對筱筱的身份很了解,倒是對身邊的她不是很了解。
在他們的觀念里,早以為筱筱會是傅家的媳婦之選,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陌生的連世家都不用查的女人,難免會讓人多看了兩眼。
與暮倒是也鎮(zhèn)定,雖然心底不喜歡這樣的社交,但是來都來了,想著忍忍也就過去了。
好在與暮穿的也不算太寒酸,只不過比起筱筱的受歡迎程度,她像是客人一樣被女主人介紹給一張張陌生的面孔.
在這之前,與暮便知道倘若自己真的進了傅家的門,生活肯定會有所轉(zhuǎn)變的。
畢竟豪門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進去了也不代表誰都能適應(yīng)。
與暮印象里的豪門大多是規(guī)矩很多的,每天要早起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最好是足不出戶,呆在家里等著丈夫的歸來。
那時的與暮不是沒想過自己以后或許也會過著這樣的生活,但是她覺得以自己的個性是絕對不會熬多久的,況且跟傅致一相處這么久,他也知道自己的個性,應(yīng)該不會束縛她吧?
可看見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她怎么會有種隱隱的不安?
就在她發(fā)呆時,一旁的筱筱也在觀察她的神情。
那又糾結(jié)又不淡定的神態(tài)在她的腦海里很快就被自動轉(zhuǎn)換成害怕、擔(dān)心、不安。
最后筱筱把與暮帶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三四個人,有男有女,女的一看過去就是那種大小姐慣了的高高在上,男人看見與暮走過來先是眼睛一亮,接著聽見身邊的女人沒好氣地說:“想都別想,她是小傅爺?shù)奈椿槠?。?/p>
那聲音倒不是因為她是小傅爺?shù)奈椿槠抻卸嗔瞬黄?,好像是不屑她占領(lǐng)了這個頭銜。
與暮感嘆,小傅爺?shù)膼勰秸吆纹涠唷?/p>
坐下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里離宴會的距離有些遠,要不是有人帶路,估計都不知道這塊兒坐著人。
筱筱跟她介紹,那四人都是傅致一曾經(jīng)的大學(xué)同學(xué),不過往日的交集不算太多,名字太多太復(fù)雜,與暮記不得,只記得那個總是用一副傲嬌的神色看她的女人叫一個很婉轉(zhuǎn)的名字,她直接在心底稱之為高傲女。
聽說高傲女從大學(xué)開始就在追傅致一,一路追到美國,再從美國追回來,得到的結(jié)果就是今天穿著濃重來參加他的訂婚宴,女主角還不是她。
就憑借著這樣的執(zhí)著,人家怎么會給與暮好臉色看?
與暮自從聽了這后,本來平靜的臉色更加的平靜了起來。
在面對小傅爺?shù)膼勰秸邥r,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淡然處之,她相信,這么多年,在他身上一定發(fā)生過許多感人的愛情故事,大多數(shù)感人的都是以另一方的癡情而感動到了別人,作為當事人的他連一點內(nèi)疚都沒有。
這時,那位高傲女叫來了別墅服務(wù)員,問與暮要喝什么。
與暮:“都行”。
高傲女竟笑了一下:“那就來一瓶XX年的XO吧,像小傅爺這種世家的人家里是不會有什么平民化的飲品的?!?/p>
與暮“……”
等到酒都端上來了,與暮看著酒杯發(fā)呆,想著這局面到底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啊,傅致一你跑到哪里去了,難道不知道你不在身邊我在這里會很沒有安全感么?
如果換成以前,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任性走人了??涩F(xiàn)在……
她懂得了遷就,懂得了感情并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也懂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真心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有些時候的隱忍是必須的。
“哎……朝小姐怎么一口都不喝呢?”高傲女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扯回了與暮的心思。
與暮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這可怎么行,小傅爺家里最多的就是酒了,以前他的父親可喜歡收藏酒了,都是一些特別名貴的?!备甙僚f:“況且這眼前的酒也倒了,XX年前的收藏呢?難道你舍得這樣浪費了?我想小傅爺都不舍得呢,你還沒進門就看不起人家父親的東西,這樣可不好……”
與暮只當她的聲音像是風(fēng)一樣吹進自己的耳朵里然后又飄了出去,她拿起酒杯,輕飲了很小很小的一口。
她會喝酒不錯,可不代表她肚子里的寶寶喜歡喝酒。
面對身邊的那位時不時來的嘲諷,安全起見她最好保持但笑不語狀態(tài)。
心中已經(jīng)盤算著離開。
身邊的高傲女看了她只喝了那么點點,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道:“這樣秀氣的喝法,喝到天亮也喝不完啊。小傅爺又不在這里,你大可以放著膽子喝,裝那么秀氣也沒人看得見呢?!?/p>
與暮蹙眉,想著這人還真是給她三分顏色,她還開起染房來了?
“真不好意思,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一向都是這么秀氣,虧得你看了出來,我可是本色出演,裝都還來不及,就被你看穿了?!?/p>
筱筱一口酒沒噴出來,看著高傲女被她一句話堵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而與暮則是一臉平靜。
難不成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傅致一呆久了也學(xué)會了那種淡然到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的地步?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致一喜歡的是秀氣型的?”這句話筱筱算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問。
高傲女一聽,冷哼了一聲:“誰知道是表面還是什么的?這年代越是看起來正經(jīng)的女人,在某方面越是浪蕩,說不定正符了男人這口呢?”
“砰”的一聲,高傲女話音剛落,但見與暮手上的杯子被摔在了地上,那杯她口中的XX年XO,一滴不剩的灑在了她的身上,驚得她一聲尖叫,怒火直往腦門上竄。
Part4
抬起頭便要怒罵,卻在看見與暮的臉時候,一瞬間什么語言都沒了。
筱筱正在叫人過來收拾,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高傲女說話的語氣,但與暮那么直接的行動倒讓她吃了一驚。
按道理說,高傲女被潑了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奇怪的是只聽見她一陣尖叫聲之外,并沒有她想象中的爭吵聲響起。
她望去,但見高傲女盯著與暮的表情,糾結(jié)中竟帶著一點恐懼,卻并沒有在朝與暮臉上找到任何可以讓別人露出這樣神情的表情。
她臉上淡淡的情緒,一雙眼睛看著高傲女,卻冰冷至極。
讓一個人產(chǎn)生恐懼有很多種辦法,不需要大吵大鬧,也不需要花力氣,只要一個眼神,那種叫做氣場的眼神,就能將對方銳殺的一聲不敢吭。
這不像筱筱印象中的朝與暮,她應(yīng)該屬于那種沉默的,即使被諷刺生氣了也悶不吭聲。她不會讓別人瞧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她會裝成一點都不在乎,高雅的不得了的樣子,那才是她印象中虛偽的女人。
“XX年的XO?”與暮嘴角微微的勾起:“果然不錯,被你高貴的禮服給吸收了,也不算太浪費。”
高傲女憋紅著一張臉,無法發(fā)泄。
“行了行了?!弊詈筮€是一旁悶了良久的男人們開始打圓場:“不過是打了杯酒,歲歲平安嘛!”說完就招了一旁站著的服務(wù)員過來打掃。
這時,高傲女率先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腦袋一轉(zhuǎn),精光一閃,叫道:“小傅爺!你來了!”
與暮背部一僵,不一會兒,肩膀就被一只手給挽住。傅致一看著這一草地的凌亂,低頭問與暮:“怎么了?”
與暮還未開口,但聽一旁的高傲女搶先道:“小傅爺,你的未婚妻可不得了了,剛剛我好心倒酒給她喝,她居然把酒杯都打碎了。你看看,這不是你傅老先生最珍藏的酒么?聽說都很珍貴呢!”
真是這個世界太大了,極品天天有么?與暮冷笑一聲,看著那女人,只覺得化了妝的臉怎么都還是那么丑?
正想著,卻感覺一根手指將她的臉微微抬起,眼前出現(xiàn)他英俊的臉,但聽見傅致一不急不緩的聲音,微笑道:“這種酒家里多的是,暮暮想打碎多少都可以……”
與暮心里一怔,身體好像被點穴了一般,只剩下一張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陷進他墨色的雙眸里。
在場上無人吭聲的場景里,他若無其事地牽著她離開。
親昵的姿態(tài),毫不掩飾的向外人宣布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天崩地裂??菔癄€也不夠形容。
與暮當然不懂他為什么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對她說那么寵溺的話,但不否認他這樣的做法成功的消除她剛才的煩躁和郁結(jié),不過是一句話,將她所有開心的情緒都拉扯了回來。什么豪門什么禁足什么不適應(yīng)剎那間都成了浮云。
后來,與暮拉著他的衣袖,問:“剛才那群人都是你的大學(xué)同學(xué),你跟他們熟嗎?”其實她是想問,你高傲也就算了,怎么連個大學(xué)同學(xué)也能傲到那種程度。
“不熟。”傅致一簡而易答。
“不信,不熟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里很多人我都不熟?!备抵乱皇Α?/p>
“那……剛剛看起來他們都對你很熱情。”
與暮問出了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可傻了,眼前的人是誰啊,可是小傅爺呢,誰見到他不想跟他裝成一副很熟的樣子呢。
“這里很多都是住在附近的鄰居。都是奶奶熟悉的?!备抵乱唤忉專骸澳棠痰呐笥巡欢?,晚上喜歡去散步,經(jīng)常會遇見小區(qū)里的人。她在這里住了快十年了,認識這么多人不足為奇?!?/p>
況且,他嘴角微勾,住在這附近的人大多都是喜歡主動認識他奶奶的。
“真的么?剛才那個聽說在大學(xué)里追了你好久的女人?”與暮問:“你以前不是經(jīng)常接受別的女生么?怎么人家纏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答應(yīng)人家?”
傅致一低頭看她,仿佛他今天的心情不錯,對于她的問題,他很有耐心的回答:“雖然我很隨便,但是選擇女朋友還是有一定的原則,就算只有一兩天也一樣。就比如,你的左邊有一只爛蘋果,右邊有一排色澤鮮艷,口感也看起來不錯的蘋果,你會怎么選擇?”
與暮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居然把高傲女比喻成爛蘋果……果然,跟小傅爺比起缺德,她還是略輸一籌。
她跟著傅致一走,待到快走到屋子里,她才問:“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奶奶他們在客廳里等你。”
“奶奶……”她訝異,遲鈍地補充:“怎么還有……他們啊……?”
他微笑不語。
與暮卻退縮了:“能不能不這么快進去?”
他挑眉:“你想拖到什么時候?”
不知道,等宴會結(jié)束后也不遲吧,她想。
卻聽見他在耳邊輕聲道:“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p>
“……”她無語望他:“我今天很丑嗎?”雖然比起這里一些精心打扮的人她是差了那么一點啦,但是也沒丑到那種程度吧?
傅致一卻因為她的問題愣了一下,接著竟笑了起來,說了句:“傻瓜。”
與暮很少看見他大笑的樣子,不輕浮不夸張,卻能引得在場的賓客紛紛回頭,一睹他的俊容。
Part5
在這樣的時候,與暮總覺得自己特幼稚,想要將他漂亮的臉藏起來,只給自己看.
雖然心里有顧忌,但最后她還是由著他把自己牽了進去。
讓她意外的是,客廳里居然坐滿了人,說是party,看起來卻像是家庭會議。
那些人大多是跟傅致一奶奶同齡的,全是女的……讓她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N個問號,不會這些都是傅致一的奶奶……們吧?
結(jié)果是自然都不是,他們都是傅致一奶奶在這幾年來所交的左鄰右舍……全是清一色的老太太,在見到傅致一的那一刻,眼神瞬間青春年少了起來,嘴巴里竟是贊揚世界上怎能有如此美男子,有人還竟然特意戴上老花鏡看,然后贊揚紛紛,站在一旁的與暮早成了浮云翩翩。
顯然傅致一比較鎮(zhèn)定,徑自將與暮帶到奶奶面前。
然后,所有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于是什么郎才女貌,天上登對什么的又在耳邊紛紛云響。
這樣的場景讓與暮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許是因為剛才的心情好,又或許是因為傅致一就在身邊,她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剛來時那種陰郁無力的情緒。
一大堆人坐在一起,無非是問一些與暮的狀況,個人的、家庭的。
與暮一一作答,倒是顯得很平靜,很淡定,給人一種很好的感覺,很輕易的就獲得在場人所有的好評。
出來的時候與暮有種終于解脫的感覺,看著身旁的人,也是嘴角輕勾,她仰頭問:“你剛剛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都是別人在問問題,她在回答肋。
“她們對你的興趣多點。”
“才怪。”她瞪他。明明是因為他都不怎么說話,別人再三找不到話題才把方向都主攻她的。最尷尬的時候是當她們知道她已經(jīng)懷孕了之后,一致認為兩個青年太激情蓬發(fā),這么快就懷上了。
與暮當時無語凝噎,而身邊的人卻依舊是一副氣淡神閑,好像很贊同她們的話。
看著外面依舊詳談甚歡的賓客,與暮扯扯他的手說:“我們還要出去么?”
“想回去了?”
“嗯?!迸c暮點點頭,不否認:“有些累了?!?/p>
其實也不算累,只是不再想要去面對那些人,被當成珍惜動物似的觀看。
“那就回去?!?/p>
從來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好說話,與暮嘴角微揚,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揚:“傅致一,你真好?!?/p>
這五個字應(yīng)該算是從她嘴里說過最動聽的一句話吧?
傅致一望著她,目光灼灼。
與暮被他的眼神瞅的奇怪,不禁問:“你在看什……”
話還沒說話,話就被他的吻給吞沒。
這么突如其來的吻,還在在那么多人面前,與暮都能感覺宴會上原本熱鬧的氣氛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她張嘴想說別這樣,卻沒料到他的舌頭趁機鉆了進來。
那樣的深吻,讓她不夠招架,想要拒絕的心在他的吻中漸漸淪陷,什么時候眼神開始渙散,什么時候心思開始迷離。
最后,她只知道她喘息的倒在他的懷里,要不是他放開她,她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會被吻的暈了過去。
然后她就聽見耳邊傳來雷鳴般得鼓掌聲,她嚇了一跳,放眼望去,但見在場的嘉賓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站了過來,更有人甚至有手機將剛才那么激情的一幕拍了下來。
與暮恨不得將臉埋到土里去,不用這么夸張吧,用手機記錄下來,他是想要永久保留,沒事的時候拿出來欣賞嗎?然后依舊是淡然如常的某人只感覺胸口咬了一口。
低下頭才看見她將臉埋在自己的懷里。
不想承認,好喜歡……她這種害羞的表現(xiàn)。
回家的時候,與暮一路上都不跟他說話,像是賭氣。
傅致一也似若常態(tài),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賭氣而有所改色。
直到快到家的時候,他才說:“與暮……是不是要找個時間,去你家登門拜訪?”
與暮一路上都在叨念著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待到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還在說不要理他。可是當她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的含義的時候,她才猛的一回神:“你說什么?”
傅致一已經(jīng)將車停妥,看著她,笑道:“總不可能等我們結(jié)婚的那天,只有我這邊的親人在場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
其實這個問題在與暮心里一直都想過,只不過從來沒有提起過罷了。
像傅致一這樣身份的人,她實在很難開口讓他去自己家拜訪,尤其是在看見他家那么氣派的時候,而自己的家……
她承認自己很不孝,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父母說自己懷孕的事情,有時候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如今他竟然主動開口說了……
就在她發(fā)呆的時候,但聽他嘆息了一聲,將她的身子擁了過來,輕聲說了一句:“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腦袋里在想什么?!?/p>
她臉上的表情很明白的告訴他,他的猜測。
他一直都在等她主動跟他提出這個要求,卻不知道這個膽小鬼一直都不敢開口。
沒辦法,眼見婚期越來越近,他只有主動開口。
“對不起……”她悶在他的懷里,眼睛通紅通紅,鼻子酸酸的,只覺得難受,抱緊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Part5
因為婚期越來越近的關(guān)系,傅致一去看與暮父母的時間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商量,決定在后天。
其實說商量不如說是每人各退一步。
傅致一是打算把時間定在明天的,可是與暮以沒做好心理準備為由,想要多拖幾天,結(jié)果明顯被傅大少爺看出來,其實是內(nèi)心的膽小鬼又出來搗亂。于是各自退了一步,他延遲一天,她提前幾天。說起來還是她更吃虧,但是與暮心里知道這樣的讓步是傅致一最大的尺度。
“真不知道你心里的怕什么。”最后他嘆息,有些無可奈何。
這樣拿她沒有辦法的表情讓與暮在心里偷偷傻笑,卻又不禁憂愁的問自己。是啊,她在怕什么呢……
想起自己在草地上跟高傲女坐在一起的時候她那些諷刺的話:“你知道小傅爺一的家世么?你覺得自己是憑什么能配的上他?”
憑什么?也要憑那么傲人的能力和絕美的外貌么?抱歉,她還真沒有。
可是如果傅致一需要的是這樣的人,以他的條件大可以找到一大堆。而他選擇的是她,便代表她也是有某一部分的資格跟他在一起的。
她從都不認為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要找的是門當戶對的女人,大家一樣的聰明一樣的完美,還能產(chǎn)生那么多激情么?
當她回過神,就看見傅致一洗好澡從浴室里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圍巾,發(fā)上的水沒有擦干,低在胸膛,可惡的性感。
“幫我吹頭發(fā)。”傅先生挑眉,下命令。
與暮沒好氣的說了聲:“不!”然后又把腦袋轉(zhuǎn)過去看電腦。
眼前一黑,電腦被合上,她怒瞪某人,某人顯得心情很好,重復(fù)了一遍:“吹頭發(fā)?!?/p>
一般他重復(fù)說兩遍的話就是非做不可的活,如果不做的話……
反正她不知道對別人來說會怎樣,對她來說……一定是臉紅心跳會被整的很慘的那種,俗稱“閨房秘史”。
“哼?!泵黠@的不服氣他的威脅,但是與暮還是跑下床,找到吹風(fēng)機,幫某人吹頭發(fā)。
這人一向愛整潔,洗完頭之后,絕對不會讓他一直濕透透。
以前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這么好的時候,一直都是他自己默默吹了。直到有一次,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像現(xiàn)在這樣好了,與暮閑來無事,又見他剛美人出浴,于是便提出幫她吹頭發(fā)。
就是那次“不明智”的主動,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傅先生發(fā)現(xiàn)免費的吹頭工很好用,于是每次洗完頭發(fā)都會讓她幫自己吹。
打開開關(guān),吹風(fēng)機的聲音并不算太大,但是在安靜的房間里,也只能聽見它嗡嗡的聲音。
傅致一的發(fā)質(zhì)簡直太好了,每次只要幫他吹頭發(fā),與暮就惡劣的想要將他腦袋上的頭發(fā)全部拔光中到自己的頭上。
與暮的頭發(fā)不算太差,但是也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誰說女人的妒忌心都是很強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每天面對這么好的發(fā)質(zhì),她怎么能吹得下去?
就在她腦袋里胡思亂想的時候,但覺身體被敏感的咬了一下,嚇了她一大跳,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某人正埋在她的胸前。
雖然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但是在室內(nèi),開了暖氣,與暮還是只穿了一件簡單的薄睡衣,內(nèi)衣什么的……在家里完全都不需要……她站的吹頭發(fā)的那個高度,胸剛好在他的臉前,于是某人很方便的……咬她比較難受的地方。
第一次……她就算了好吧,就當沒看見沒感受到。
繼續(xù)幫他吹頭發(fā)。
誰知道沒過幾分鐘,他又輕輕的咬了一口,這次是另一邊……
“喂!”與暮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瞪他:“你到底想不想吹頭發(fā)!”
他唇角勾勾,懶洋洋笑,笑得太好看,她連生氣都忘記了。
“我發(fā)現(xiàn)懷孕之后的與暮變得更可愛了?!?/p>
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要知道這個冷漠男平時不是正經(jīng)的要死就是冷漠的要死,這樣的話也不是沒說過,只是次數(shù)太少,遙遠的她都不記得了。
“你才知道?!迸c暮睥睨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以前的我一直都是很活潑很可愛很勇敢的?!?/p>
“嗯?”
“后來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感情,社會,總有一些東西會將自己最初的性格藏起來?!?/p>
“我很高興,我把它挖掘了出來。”
與暮撇撇嘴巴,心想,如果你再讓我傷心,說不定到時候我又藏了回去,下一次……她就不知道會不會再跑出來了。
“你呢?”她問:“小傅爺是天生就這么冷漠還是把真實的性格藏起來了?”
他卻笑笑不說話了。
真實不公平!與暮瞪他一眼,重新打開吹風(fēng)機,幫他吹頭發(fā)。
這一次,應(yīng)該是在生氣,生氣他的沉默,然后伸手在他的黑發(fā)上蹂躪,把原本吹得整齊的發(fā)揉的亂糟糟。
“喂……”他道了一聲不滿。
喂什么喂?與暮冷哼一聲當做沒聽見,繼續(xù)蹂躪。
然后某男伸手一拉,將她的身子給拉了下來。吹風(fēng)機掉在地上自動關(guān)機,她被他反壓在床上,隔了一點點不傷害肚子的距離。
“與暮很調(diào)皮……”他在她的上面,墨色的眼睛暈離般凝著她,身下的某處也調(diào)皮地起了反應(yīng)。
Part6
想到自己有身孕,與暮有點擔(dān)心。
就在她腦海里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便覺身上一輕,傅致一已經(jīng)從她身體上下去,在她開口的時候堵住了她的嘴巴。
想要她的感覺不停的在喧囂,可他也知道她承受不了,又矛盾又糾結(jié)的心態(tài)讓他暫時先吻了她再說。
“傅致一……”
她輕叫一聲,是想阻攔,卻帶著一絲不舍得。
那熟悉的親昵貼觸,她并不討厭,反而,這應(yīng)該也是她內(nèi)心所期待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每這種狂烈的索吻都會讓她感覺一顆心要幸福地飄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四周萬籟寂靜,耳邊只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與暮擁著傅致一,將腦袋塞進他的懷里,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這樣抱著他,天荒地老也好。
“傅致一,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好像在臨睡前她有說過這句話,不記得他是怎樣回答的,只是朦朧的聽見他不清不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然后她就在他的懷里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時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jīng),她從床上驚醒了過來,四周黑暗的一片,床上空蕩蕩的,冰涼的觸覺告訴她,躺在上面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許久。
這么晚他會去哪里?
開了床頭的燈,眼睛撇向一旁的燈,好像不過凌晨三點。
起身下床穿上棉拖,輕輕的拉開臥室的門,看見書房里傳來微弱的燈光,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了過去,敲了敲門,沒有反應(yīng)……與暮徑自推開。
微怔,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伏在桌上睡著了。
明明就這么累,還要這么逞強,真不知道他那么聰明的腦袋是怎么想的。
正想喚他去床上睡,卻見桌子上擺放的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很熟悉,拍照地點也很熟悉,是傅致一曾經(jīng)帶她去過的海邊別墅。而里面的那個女人,是上次她在他辦公室里見到的那么相框里的旗袍女子。
心驀地抽痛。
“……可卿。”夢中他輕聲喊那人的名字。
將相框放回原來的位置。
她轉(zhuǎn)身離開……
視線能觸及的都是燈光照射到黃暈的一切,忽然就覺得沒那么暖和了,淡漠是自己的假裝,假裝那些自己聽見的事情要去不在乎,卻發(fā)現(xiàn)當面對的時候心會那么疼那么在乎。
原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忽然覺得,如果再被傷害一次,自己再也無法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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