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許清如謝晉遲番外23
作者:笛聲三弄|發(fā)布時間:2018-04-09 10:52:50|字?jǐn)?shù):4272
許清如不知道自己怎么從盤古七星出來的,站在烈日下的許清如一陣暈眩,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剛才謝晉遲和那個女人在床上的畫面。
心臟那邊擰著的難受,好像有人拿著刀一下一下地插著她脆弱的心臟。
這疼痛,一點都不比兩年前孩子沒了讓她感到絕望。
反倒更深,把快要愈合的傷疤毫不留情地給揭開來,鮮血忍不住往外冒。
疼。
許清如在人來人往的接頭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失聲哭了出來。
委屈,難過,憤怒……所有情緒涌上心頭,讓她再也不顧上這是馬路上,就這么蹲下來哭著。
路過的行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想知道姑娘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控制不住。
肯定,是受不了那樣的委屈,才會這樣。
不過,沒人停下來問問這個失聲痛哭的女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可能是失去工作,可能是對象出軌,又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許清如抱著膝蓋,從原來的奔潰慟哭到現(xiàn)在的小聲抽噎,情緒慢慢地穩(wěn)定下來。
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許清如覺得雙腿麻了,理智讓她現(xiàn)在回家。
然而腿麻了,許清如沒辦法從地上起來。
就在她茫然無助,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的一道身影將許清如從地上抱了起來。
慌忙之間,許清如抬頭,竟然有那么一秒鐘心中希望出現(xiàn)的那人是謝晉遲。
可笑。
來的不是別人,是時坤。
“我?guī)慊丶?。”時坤沉聲說道,硬朗的臉上全是對她的關(guān)心。
在看到來的人是時坤之后,許清如壓下心中打算反抗的想法,往時坤懷里縮了一下。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力氣再多說什么,很累,很想休息,很想……
時坤抱著許清如走了兩步之后,看到懷中的人閉上了眼睛!
“清如?”時坤喊著許清如的名字,語氣中的擔(dān)心可見一斑,“清如!”
沒有喚醒懷中的人,時坤很擔(dān)心,他抱著許清如匆匆往車子那邊跑去,司機打開車門,時坤立刻把人放進后座。
“去醫(yī)院!”時坤跟著上車,砰地一聲關(guān)上車門,催促司機去醫(yī)院。
車子離開的時候,時坤下意識地抬頭往樓上看了眼。
……
十八樓。
一道欣長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煙灰缸,目光淡淡地往窗外看去。
他保持這個動作很長時間,房間里面坐著兩個女人,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這里面的氣氛快要炸了。
白以寧的目光似乎要將依然穿著寬松睡袍的女人給凌遲。
他不在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在客廳里氣氛快要爆炸的時候,謝晉遲忽然間掐滅手中抽了三分之一的煙,轉(zhuǎn)身走進客廳。
“有點事先走了,你們請便。”
謝晉遲言辭之間盡是不在乎的感覺,他不解釋清楚那個女人的存在,也沒打算安撫白以寧的情緒,盡管他們即將結(jié)婚。
“那……再見咯!”女人朝謝晉遲拋了個媚眼,一點不會在人家正牌未婚妻面前收斂,“我們下次什么時候約呢?”
前頭跟人說是意外,結(jié)果轉(zhuǎn)頭女人竟然說下次什么時候約?
謝晉遲看都沒看氣到快要奔潰的白以寧,直接對那個女人說:“等我有空。”
“好的。”
“謝晉遲,我還沒走!”白以寧看不下去兩人光明正大的約時間,把她當(dāng)成空氣?
謝晉遲這才轉(zhuǎn)頭看氣到臉色發(fā)白的白以寧,道:“以后這種事還還很多,請夫人見諒。”
他要是真的想讓一個人不爽,那那個人可能就完全不會有舒服的日子過。
沒等白以寧說什么,謝晉遲回房間拿了外套,便離開酒店。
謝晉遲是離開了,但白以寧沒有,她看著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一臉無所畏懼的女人,厲聲說道:“你最好立刻從謝晉遲身邊離開,不然你的下場會和許清如一樣。”
女人慢悠悠地抬了眼皮子,看著另一組沙發(fā)上的白以寧,倒也沒在怕的。
“威脅我啊?”
“不是威脅,是警告!要對付一個你,很簡單!”
“哎喲,我好怕哦?!迸寺唤?jīng)心地說道,言語間哪里有半點怕的意思在里面?
“別以為讓謝晉遲上了你的床,你就可以肆意妄為?”
“我還有更肆意妄為的。”說著,女人把電話拿了出來,當(dāng)著白以寧的面打了電話出去。
白以寧不知道女人口中的“更肆意妄為”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打電話是什么意思。
很快,電話被接通,女人一開口便是:“親愛的,你未婚妻警告我從你身邊離開,還說我要是不離開你,就找人對付我。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我還能怎么辦,只能給你打電話了呀!”
白以寧哪里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給謝晉遲打電話,而且還這么光明正大地說她要對付她?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瞬間,白以寧就被這個女人的話給怔住了,竟然沒有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做出回擊。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片刻,女人開口,說道:“謝公子讓我轉(zhuǎn)告你,如果我出任何事,都算在你頭上?!?/p>
白以寧一臉想發(fā)泄,但又堵在胸口,有氣撒不出郁結(jié)在心。
……
時坤將許清如送到醫(yī)院,醫(yī)生檢查過,身體沒有大礙,是蹲的時間太長,忽然間起來,氣血不足造成的。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怕是只有許清如自己知道。
她靜靜地蜷縮在床上,醫(yī)生在對時坤叮囑什么,她聽得不仔細。
清醒過來之后那種痛越發(fā)強烈地在心中擴散開來,擴散到全身,完全沒辦法愈合。
沒多久,病房里面安靜下來,許清如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dāng)中。
似乎是聽到一聲嘆息,然后時坤繞過床頭,拿了椅子在許清如病床邊上坐下。
她在哭,醒來之后眼淚就沒有斷過,就連抽噎都沒有,只有眼淚掉下來,眼淚浸濕了一片。
時坤看了之后,從口袋里面將手帕拿了出來,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擦掉。
“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撐著?!睍r坤拂掉她臉上的淚水之后,想要撫平她緊蹙的褶皺。
手放在她眉心幾公分處,又收了回來。
許清如一蹶不振的樣子讓時坤看了心疼又氣憤,到底她為了謝晉遲,還要折騰自己到什么地步?
“許清如,不過是一個男人,值得你現(xiàn)在要死不活?”時坤就差將許清如從床上給拎起來讓她好好冷靜冷靜,“你自己想想清楚,到底要因為一個男人毀了你自己,還是讓這些事兒就這么過去,以后你重新開始!”
時坤到底還是不會安慰人,但他想要通過說這些話,讓許清如能夠清醒過來,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頹廢,不會覺得因為謝晉遲的離開而覺得全世界都要塌了!
然而,回應(yīng)時坤的,是許清如的沉默。
她一動不動地側(cè)躺在床上,緊緊地拽著被子一角,極力地在隱忍什么。
時坤看不過眼,直接扣著她的肩膀?qū)⑷藦拇采辖o拉了起來。
“本來我想給你恢復(fù)的時間,但是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你必須立刻馬上,忘掉那個男人!”時坤幾近命令一般的對許清如說道。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夠拿個什么工具將許清如腦海中心中所有關(guān)于謝晉遲的記憶,都消除干凈!
“我怎么可能那么輕而易舉就忘掉他?要是那么容易,要是那么容易……”要是那么容易,她現(xiàn)在也不至于將自己搞得那么狼狽。
明知道謝晉遲和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了,腦海中想到的,竟然是過去那個男人對她的好。
要是能那么輕易就忘記,只能說明沒有愛過。
那兩年里面,許清如一直在嘗試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但沒用。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愛人的能力隨著謝晉遲的離開而一同消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輩子要么和謝晉遲在一起,要么孤獨終老。
沒有第三種選擇,沒有。
許清如的雙眼依舊發(fā)紅,“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會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絕望?!?/p>
是嗎?
時坤看著許清如的時候,眼中全是絕望。
“許清如,我還是那句話,忘了謝晉遲?!?/p>
許清如沒有回復(fù)時坤的話,知道自己就算是說了,也未必就做得到,所以還是不說了。
兩人這么僵持著,一個要忘記,一個不說話。
而后,許清如開口:“你怎么突然來海城了?”
而且還那么巧地出現(xiàn)在酒店外面將狼狽不已的她帶走。
問完之后,許清如明顯看到時坤的表情一怔,然后說道:“有事來海城,路過就看到你蹲在路邊?!?/p>
這時候的許清如完全沒有思考能力,也沒有去質(zhì)疑時坤話中的漏洞。
她當(dāng)時是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上的,時坤是得有多好的眼力,才能認出一個連頭都沒有露出來的人?
許清如沒有想那么多,沉浸在自己的悲傷當(dāng)中。
時坤知道勸說無效,便沒再說什么,但一直陪在她身邊。
……
謝晉遲要和白以寧結(jié)婚的消息像病毒一樣傳播開來,整個海城估計就沒人不知道他們要在十二月十二號完婚。
至于他消失的那兩天,他沒和任何人提過,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好像沒人知道。
但同樣的,謝晉遲要和白以寧的消息剛出沒兩天,他接神秘女人深夜去他別墅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謝晉遲的八卦緋聞就被放到桌面上來炒,熱度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流量小生。
那日,謝道韞帶著謝晉遲,并且還帶著一批上好的鉆石原石來給陸湛北道歉。
來之前,謝晉遲還被記者堵在樓下追問和那個神秘女子的關(guān)系,還問了和白以寧的婚事。
謝晉遲一概不予回復(fù),在保安的護送下進了摘星大廈,然后上了樓。
陸湛北原本在辦公,知道謝晉遲和謝道韞來了,便停下手中的事兒。
從謝晉遲回來之后,兩人私下沒見過面,時幼薇不是說了嘛,不讓他和謝晉遲接觸,所以他就真的沒有再和謝晉遲聯(lián)系過。
這次如果不是謝道韞帶著謝晉遲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上。
一進辦公室,謝道韞就看到陸湛北一臉冷漠地坐在辦公室里面,好像別人欠他幾個億一樣。
然而,明明是陸湛北坑了謝道韞。
謝道韞還要堆笑去給陸湛北賠禮道歉。
“陸總,前面是我們謝氏做的不好,晉遲也和我保證過了,以后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敝x道韞將鉆石原石擺在桌上。
陸湛北沒看那東西,他目光堪堪落在謝晉遲身上,沒少塊肉也沒怎么樣。
“這次的事情就這么算了,以后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陸氏不會再和謝氏合作?!?/p>
“一定一定。”謝道韞點頭應(yīng)道,隨即又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謝晉遲,“晉遲,你就沒什么話好說?”
賠禮道歉的事情他都做了,而謝晉遲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給他。
當(dāng)然,這其中的道道,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
謝晉遲斂了表情,抬頭看了眼陸湛北,道:“對不住了?!?/p>
陸湛北點頭算作是應(yīng)了下來,“有點事跟你說,待會兒留一下?!?/p>
“恩?!?/p>
謝道韞聽得明白,陸湛北這是下了逐客令。
再留在這邊不過是添堵,于是謝道韞說道:“陸總,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p>
“不送?!标懻勘钡曊f道。
謝道韞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兒自討沒趣,說了這句話之后便離開辦公室。
等關(guān)門聲傳來,陸湛北臉上才有了表情。
“沒事了?”
“沒事了。”
陸湛北見謝晉遲一臉對什么都沒精打采的樣子,覺得他可能真的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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