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尾聲
作者:豆丁皇后|發(fā)布時間:2017-11-22 16:54:24|字數(shù):8742
安月君雙眼赤紅,蒼白的臉上盡是渴求,黑幽的眸瞳里再也不見了其他,腦中只想了一句話,雙手在顫抖,娘子,真的回來了嗎?
楊和眼神亂瞟,不敢看他,嘴里說了半天,但是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夫人……夫人……聽說……”
“在紫月和若啟的交界處,那里有座山,她就在那?!饼R天放無奈的,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怎么會在……”安月君突然閉上嘴巴,眼睛看向遠處,唇畔的笑決心書越來越濃,傻傻的笑聲一聲越過一聲,那是他和娘子初遇的地方,對,娘子肯定在那等他,眼里的癡然,以及全然的欣喜。
眼睛雪亮有神,燦爛耀眼,閃著動的的光輝,如碧潭幽深,澄澈清明,此刻,似乎整個房內(nèi)都亮堂了起來,他,活過來了。
娘子,終于,不要在夢中找尋你的身影了么?娘子,終于可以觸碰你了么?娘子,終于,我們能在一起了么?娘子,終于。能抱你了么?
沒了你,就沒了全世界,就,什么都沒了。
說著,就掀起了被子,站起身,就要離開,卻被楊和一把拉住了。猶豫地說:“堡……堡主……這……?
妖魅邪然的大眼里滿是森然,如利劍般,面無表情,淡漠如冰。冷冷的說:“誰敢阻擋,死。”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駭人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楊和渾身一顫,不由地松開了手。
安月君轉(zhuǎn)身離去了,一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夫人真的在那?”楊和看著遠處,嘆口氣,問道。
“不在?!饼R天放搖搖頭,轉(zhuǎn)頭看向他,說:“難道你讓他在這等死嗎?”
一陣緊密之后,楊和點點頭,說:“也是?!?/p>
“與其讓他在這等死,還不如讓他懷著一份希望尋找?!饼R天放言語里有著對他的欽佩,這樣癡情的男子,上天一定會眷顧他的吧。突然神秘一笑,“況且,那不是有個世外高人嗎?以安月君那樣的執(zhí)著,如果找不到,肯定會交戰(zhàn)這座山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還怕那個人不出面?”
原來,他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楊和好幾日未舒的眉頭,終于松開了,露出了笑意,輕輕的說:“齊少爺說的很對?!?/p>
看來,一切還有希望。
葉溪倩慢慢地醒過來,觸目即是一幅山水畫,幾乎占了整面墻,清秀靈韻中中多了幾分磅礡氣勢,一筆一畫都恰到好處,看著看著,心便會沉靜下來。
這邊一張木桌,上面簡單地擺放著茶幾,四張木椅,左邊的墻上掛著斗笠,蓑衣,除此之外,并無其他東西。但。隱隱飄來的空氣,很清新,有種青草混著花香的淡雅之氣,沁人心脾。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是哪?
“你醒了?!逼桨逵新曇簦瑤е鴰追秩岷?,讓人感覺很舒服。
葉溪倩轉(zhuǎn)過頭看過去,只見門口站立一個穿青綠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飽滿的額頭矍鑠的眼神,削瘦的臉蛋,長長的胡須,頭發(fā)簡單的扎著,看起來很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緩緩地走了進來,步伐輕盈,走到她面前,開口:“女施主,感覺怎么樣?”
“你是……”葉溪倩疑惑地說,女施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樣稱呼的人都應(yīng)該是修行之人,看了看他,正有這種味道,忙說:“謝謝道長的救命之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無需道謝?!钡篱L搖搖頭,說道。
“請問這是哪?”葉溪倩疑惑的問道,這,離月家堡有多遠。
“清風山,貧道去河邊取水時,才發(fā)現(xiàn)了你?!钡篱L慢慢的說,眼神里有著和藹卻又圣潔的光芒。
葉溺愛倩心一驚。他什么意思?莫非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于是,晃晃頭,站起身,說:“再次謝過道長,我也該走了?!?/p>
“女施主,你想多了,貧道已不問世事,所以,女施主不心驚慌?!钡篱L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心中所想,不大卻聚光的眼睛里帶著睿智的光芒。
葉溪倩呆住了,隨即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怕道長笑話,我已經(jīng)多日未見我的夫君,很想早點見他?!?/p>
“女施主無需著急,你只需靜靜養(yǎng)傷,他自會來尋你?!钡篱L仿若洞悉一切的說。
“可是……”葉溪倩猶豫,下不定決心。
“如果女施主好好休息,腳傷自會好大半?!?/p>
“什么意思?”葉溪倩心一顫,涌起一股害怕,輕輕的問:“什……什么叫好大半……”腳不能好了嗎?
“言盡于此,女施主也該好好休息了?!钡篱L笑了笑,笑得霧靄,詳和,定人心神。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葉溪倩呆呆的坐在床板上,面無表情,但,眼底卻是深沉的悲哀以為害怕,眼睛一滴滴地滑落,身子不停的顫抖,一直想著要見他,那種想要見到他的渴望快要將她逼瘋了,可是、這一刻她猶豫了,還配得上他嗎?這樣的她,他還要嗎?不、肯定會要,可是,她會在意,會介意。臉上已經(jīng)破了相,難道連走路都不能正常嗎?她好害怕,怕見到如天神般的他,她會自卑,好自卑。
如果回首,卻從未后悔,當初的瘋狂。
怎么辦?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突然,想起了道長說的一句話,他會來找她。不、現(xiàn)在不要讓他看到,現(xiàn)在的她好丑陋,一點也配不上他,她要逃走,君、對不起。
掀開被子,下親戚,看到自己仍包扎著的左腳,眼淚又落了下來,心被硬生生地扒開了,疼得撕心裂肺,疼得痛徹心扉,君……
放深沉,一痂一拐地走了出去,每一步走地都很艱難,每一步走的都很堅定,亦、每一步走得很絕望。
木屋左邊,道長摸著胡須,看著她離去,嘆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了。
這,都是命!命由人,不由天。
……
從月家堡出來的安月君往西邊奔去,明明病才剛好要好轉(zhuǎn)不適宜使用內(nèi)力,明明身子不舒服,快沒了力氣,可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娘子了,身體,就再也沒了不適,心激烈地跳動,仿若要炸開了般,依舊好疼,可是,這次疼得好幸福,幸福地讓人想落淚。
本合身的長衫此刻已經(jīng)顯得過于寬大,輕功飛躍,衣袂飄飄、未束著的發(fā)絲輕揚飛先舞。腳上的步子越來越急,喉嚨腥甜,卻強忍的抑制住了。
眉尖的喜悅,明亮妖魅的眼眸深處,是深深的開心,以及期盼,唇畔揚起甜甜的笑容,很啥傻、很癡,只為他快要見到娘子了。
拼了命的趕路,終于到了,已經(jīng)是深夜,臉蛋更憔悴的不像樣,灰暗暗,舔了舔干裂的唇畔,感覺,很疲憊,可是,眼睛卻出奇的亮,因為,有一種信念在支撐著。
一路上山,眼不斷的看著周圍,就怕看漏掉了,眼里,心里,念念不忘的不過是那一個名字,一抹倩影。
山路很崎嶇,很危險,如果是平常,他肯定輕而易舉,但、現(xiàn)在他的體力已到了極限,好幾次,摔倒差點滾落掉下去,但、千鈞一發(fā)之際緊緊地握儀表一旁的樹木。
愈走愈艱難,卻愈走愈興奮,愈走愈開心,嫣紅的唇瓣揚起純真的笑容,如孩子般。無邪單純,就快要到了呢。就要,見到娘子了。
終于、到了兩人初遇的地方,卻失望了。
娘子、在哪?
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為何不見你的人影?
娘子、全身好疼,快要撐不下去了……
月光下,涓涓流水的湖中,波光粼粼,斑駁的樹影,沙沙作響,一個如仙般絕色的男子癡癡地站著,呆滯的眼神無了氣息,慘白的唇瓣微微顫抖,一股絕望的死寂漸漸地蔓延開,周圍,似乎很靜,再也聽不到其它。
娘子呢?
妖魅的哞子里閃著深深的絕望,癡癡的大笑了起來,像是不要命了般,手狠狠的一揮,瘋狂而又瘋狂,一旁的樹木如被砍斷了,倒下,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卻感覺,依舊很靜。
“噗!”
血噴涌而出,落到地上,開出一朵妖嬈美艷的花朵,血從嘴角一滴滴地逸出,韻紅了蒼白的唇瓣,變得嬌艷欲滴,卻如鬼魅般駭人。
身子仿若承受不住了,血不斷的噴出,撒落在長衫上,才一會兒,白衣長衫竟變成了血衣,絕麗的臉蛋上亦是鮮血淋漓,從指尖滴落的是血,從口中噴出的是血,此刻,已是渾身浴血。
但、血像是止不住,依舊在滴,依舊在落。
如索命厲鬼,如妖孽霍亂,恐怖,駭人。
終于、承受不住了。
“砰!”
跌倒在地上了,閉眼的瞬間,渴望看到的依舊是那抹倩影。
好靜,好靜,風仿若靜止了,不再吹了,湖水好似凍結(jié)了,不再流了。
葉溪倩一步一步走出去,斑駁的樹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在作亂,很駭人,身子不斷地哆嗦著,心里很害怕,卻只能蹣跚著前行。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前幾天瘋狂的殺掉了司徒謙,此刻是不是還在。于是,不放心有回頭,往那走去,路上留下的是她深深淺淺的腳印。
像是過了很久,終于,到了。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天地之中,樹林之間,河岸旁邊,躺著一個禍國傾城的男子,全身是血,被染紅了,眼睛緊緊的閉上詭異,卻又好美!
全身不停的顫抖,絕望,害怕,再也抑制不住了,不顧疼痛不堪的左腳,跑到他面前,抱走他的頭??謶值慕兄骸熬?,你醒醒,醒醒,君,醒來啊……”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痛到了極點,淚如雨下。
“君,醒來,好不好?君,不要睡了,不要再睡了,我回來了,我們一輩子在一起,不、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醒來……”葉溪倩顫巍巍的手就要撫上他的臉,可是,卻又退縮了,她不敢觸碰,怕、怕他不再醒來了。
“君、夫君、相公、醒來??!”
一直哭喊,可是卻越來越的聲音,如哀求,更絕望了。眼神空洞了,心被挖了一個大洞,沒了感覺,斧頭看著睡著的安月君,輕輕的笑了起來,淚卻依舊如雨下,癡癡的說:“君,你又不乖了,又不聽我的話了,看我追上你,不打你,你要等我,要讓我欺負。”
呆呆的看著他,許久,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溫柔,笑得很刻骨銘心,像是誓言:“君,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下輩子,換我去找你,下輩子。換我來愛你?!?/p>
說完,緊緊地抱著他,就要奮力咬舌,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這時!
“娘……娘子,不……不要……”微弱的聲音響起。
葉溪倩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呆住了,緩緩地低頭看著他,是幻覺嗎?
像是過了很久,緊閉的雙眼才費力的睜開,輕輕的叫著:“娘子……”
這一聲,喚醒了她,葉溪倩不敢罷信地撫上他的臉,顫抖的說:“君,你終于醒了。你沒死。終于醒來了?!?/p>
她,等了好久!
安月君呆住了。像是不相信般,眨了眨眼,脆弱的表情,唇瓣在顫抖,如夢幻地說:“娘……娘子,是你嗎?真……真的是你嗎?我,我不是在夢中?”輕微的聲音充滿了渴求,支離破碎。
是夢嗎?是夢也好……
說著,染血的手緊緊地握她的,不放開,輕嘆了一聲,甜甜地笑了起來,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卻讓人心酸,癡癡地說:“娘子,終于碰到你了,這個夢,真好,不像以前娘子都不給我碰,娘子好壞?!?/p>
眼神緊緊地纏住她,貪婪的眼神如火般,吞噬著她,眼不眨,想要這個樣子一輩子。
“笨蛋!”葉溪倩哭罵了一聲,說:“這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君,我真的回來了?!?/p>
可是,安月君卻笑了,笑得好開心,笑得好幸福,突然眸光暗了下去,說:“娘子,你又說了,雖然是夢,但,每次聽到都好幸福?!?/p>
可是,夢醒了,卻好疼,好疼!
葉溪倩搖著頭,泣不成聲,這個笨蛋!看著他蒼白的唇瓣,猛的親了上去,這次,換她主動,舔吻著,啃咬著,纏綿著。
安月君呆楞著,沒反應(yīng),直到她狠狠地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他吃痛的叫了一聲,:“好疼……”
葉溪倩才松開,看著他,說:“這下相信不是夢了吧,如果是夢,就不會疼了?!?/p>
可是,他依舊呆楞著,沒動作,像是過了很久,傻傻地笑了起來,像是渴求,小心翼翼地說:“娘子,你這次出現(xiàn)的時間,好長,也好像不一樣,我好喜歡,好開心,好磅,娘子,一直不要走,好不好?”話語里滿是乞求。他要一輩子活在夢中!
這笨蛋,還認為是夢!算了,就當是夢吧。
葉溪倩笑了起來,輕輕地說:“笨蛋,我們該回家了。”
“好?!卑苍戮鹛鸬匦α似饋?,乖乖地說道。
說著,葉溪倩就要攙扶著他,可是卻停住了,楞楞地看著自己的左腳,她不會走路了,左腳已經(jīng)廢了,這樣的她,她不要讓君看到。
似乎,很快,她立刻放下安月君,爬了起來,就要逃開,現(xiàn)在,不要讓他看到。
“不,娘子,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安月君立即掙扎著要站起來,可是,卻又跌倒在地上了,似乎使不上力氣了,站不起來了,害怕的叫了起來。
可是,腳步停了停,又繼續(xù)前行,不,不要回頭。
“娘子,不要離開我,不要走,不要走啊,求你了……”
叫的好慘,乞求,脆弱,葉溪倩忍不住回過了頭,卻完全呆住了,無法言語了。
他,竟在爬,彎彎扭扭地爬前行,一步一步,手上已經(jīng)破了皮,出血了,可是,卻不理會,嘴里不念著依舊是那兩句話:“娘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充滿了乞求,充滿了絕望。
爬過的路,竟成了一條血中,紅得好可憐。
安月君,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天之驕之,沒給一個人低過頭,沒給一個人下過跪,沒對一個人笑過,可是,此刻,他竟在爬,而這,只為追他認為是夢中的那抹倩影。
眼淚一滴滴地落下,晶瑩剔透,令人心疼,不是為他全身在疼,而為了他的娘子離他越來越遠,他就快要追不到了。
葉溪倩突然跌坐在了地上,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才大聲地哭了出來,她,都做了什么?她怎么會這么殘忍。
這時,這種瘋狂的執(zhí)著硬撐著他爬到了她的身邊,用著鮮血淋漓的手緊緊地抱住她,緊的不留一絲縫隙,緊得像是要嵌入他骨血中,喘著氣,癡狂的說:“娘子,不準……準你離開,你……是我的,是我的,不準離開?!?/p>
好疼,好累,可是,不能放手,好不容易才能觸碰到她,放手了,娘子就會離開了,不放開!
葉溪倩依舊哭著,她到底做了什么,他這樣都是她害的,她真的好殘忍!好厭惡自己,好討厭自己!
許久,感覺到他開始顫抖的身體,立即回抱住他,在他耳邊誓言:“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不離開,一直都不離開,我們要一直在一起?!?/p>
緊抱的手未松開,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恩。我們要一起在一起?!比~溪倩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眼淚依舊流,卻是笑著流淚,幸福著流淚。
“好。”膩人的聲音,很甜,很好聽,小臉蛋兒揚起了開心的笑容,臉上有著干涸的血跡,一塊一塊,削瘦的厲害的臉皮包骨,合該笑起來如鬼魅,駭人至極!
可是,葉溪倩卻覺得好美,美得令人心悸。
“娘子,我……”剛要說話,卻斷了聲音,昏迷了。
葉溪倩心一顫,一股駭異襲上身,緊緊地抱住他,恐懼地大喊:“君,你怎么了?君,不要嚇我……”
在感覺他胸口仍在跳動時,高懸的心稍微放了一半,看著周圍,又害怕了起來,這里很久都不見一個人,如果君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肯定會……
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眼中突然有了一股決心,將他靠著自己,抓住他,小心翼翼地轉(zhuǎn)身,蹲了下來,背著他,身子的重量都靠到她的身上,咬著牙,站起來,卻失敗了,再站起來,又失敗了,試了不知道多少次,終于,成功的將他背了起來,
此刻,額頭上已經(jīng)出汗了,她艱難的走著,一步一步,左腳已經(jīng)出血,疼得厲害,可是,她強忍著,每一步都踩地重重的,就怕不穩(wěn)會讓安月君摔下來。
可是,依舊摔倒了,害怕地爬起來,慌張地看安月君有沒有受傷,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想到自己雙膝已經(jīng)快沒用了,整只腳都快沒用了,甚至整個人都快要廢了。
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一次又一次地摔倒
葉溪倩全身沒了知覺,眼前越來越模糊,卻死死的咬著下唇,直到出血了,才清醒了,此刻,只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君,她要君沒事,她要君好好的。
她的左腳恐怕早就沒用了,可是。她不在乎了,一命換一命,她心甘情愿,更何況,只是一只腳換君的命。
不知不覺,已是黎明了,葉溪倩還在走著,在死命支撐著,已經(jīng)晃晃悠悠的了,雙腿已在不停地打顫,好像過了很久,終于,到了,在看到木屋就在不遠處時,松了一口氣,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過了五天,葉溪倩仍在這個才躺過的木板上,想要抬左腳,翅怎么也抬不起來,沒知覺,苦笑了,終究還是廢了。
“女施主,貧道曾一再告誡,但,終究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钡篱L走了進來,平板地說,沒有責怪,沒有生氣,因為,這些都是命。
“呵呵,道長,如果以我一條腿換君的一條命,有何不可,我還很開心呢?!比~溪倩看著遠處,笑著說,這笑好溫柔,好美。突然,眼神里出現(xiàn)了慌張,害怕地問:“道長,君,他怎么樣了?”
“女施主放心,他此刻正在隔壁睡著,也快醒了,身上的傷只需要好好調(diào)理就知了。”道長輕聲安撫道,嘆了口氣,情字傷人??!睿智平和的眼里滿是欽佩,“貧道平生很少有欽佩的人,可是,這一次,真的很佩服你,女施主全身都受傷著,竟然將一個大男人從半山腰背到山頂,就連一個男人都無法做到?!?/p>
“一點也不重,他都瘦了好多?!比~溪倩眼底滿是心疼,不停地喃喃自語:“看來回去要給他好好補補了?!?/p>
說完,又抬頭說:“道長,我要去看他?!?/p>
“女施主無需跟貧道說,一切都由女施主決定?!?/p>
葉溪倩點點頭,立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急急地走到隔壁房間,卻見安月君睜著雙眼,空洞地看向半空中,喃喃自語:“娘子又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果然是夢,是夢……”
聲音里好絕望,說著,就要爬起來,卻被葉溪倩制止了,大聲地叫:“君,不準動,好好躺著!”
安月君動作停住了,楞楞地轉(zhuǎn)過頭,空洞茫然的大眼看到他眼,漸漸地,瞳孔放大,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已被人緊緊地抱在懷里,身子不停地顫抖,一遍又一遍地叫喚著:“娘子,娘子,娘子……”
“在,在,在……”葉溪倩一遍又一遍地應(yīng)著,很溫柔。
“娘子,你真的回來了,我是不是在做夢?”他始終不相信,他娘子已經(jīng)在他眼前了,在他懷里了,在他的生命中了。
“你說呢?”
“感覺真好?!卑苍戮蟠蟮难劾餄M是恐懼,怕她再次離開的恐懼,可憐兮兮地說,好呆。
果然,還是認為在做夢!
一直抱著,一直不松開,葉溪倩無奈地說:“可以放開了吧,去好好休息?!?/p>
“不要?!?/p>
“放開!”
“不!”
“……”
葉溪倩突然腦中念頭一閃,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卻被安月君緊緊地抱住了,慌張地說:“不要離開,不準離開,不可以離開……”
眼看到角落的繩子后,吃力地拖著他走到那,拿起來,將自己和他的手綁起來,隨后問:“這樣行了吧,我肯定不會離開?!?/p>
“不要?!?/p>
無奈之下,只能脫了鞋子,爬上床,兩個人緊緊地抱著睡覺。
“君,如果我腳廢了,不能走了,你會怎么樣?”
“我做你的腳,天天抱著你,娘子想去哪就去哪?!?/p>
沒了聲音,因為她已經(jīng)滿足了。
突然,擔心地問道:“君,辰兒和晏怎么樣了?”
“不知道,娘子放心,應(yīng)該沒死。”
又沒聲音了,因為她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什么叫應(yīng)該?
……
兩天過后,終于,費盡心思,才讓他明白,這不是在做夢,終于,整天露著傻兮兮的笑容,天天說著傻乎乎的話,笑容甜膩得讓人心里亦是甜甜地,但,還是緊緊地被抱著,到哪都拖著一個拖油瓶,變得更為粘人。
“君,放開了吧?!比~溪倩無奈地看著這個都抱了她好幾天的人兒。
“不要?!币琅f回答的很堅決,安月君可憐兮兮地說:“我要把以前沒抱的都抱回來,回家把以前沒做的都做回來?!?/p>
“……”沒了聲音
許久,嘆息了一聲,不確定地說道:“娘子,你終于回來了。”終于,終于回來了,他,終于等到她了!等了好久,可是,好幸福!
“恩?!毖劭粑⑽駶櫫?,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娘子,我只在乎你?!?/p>
“恩。”她明白,他在告訴她,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她無論變成什么樣,他都會愛她。
“娘子,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是不是?”
“恩。”
“娘子,我好幸福。”
“我也是?!?/p>
“娘子,我們回家吧?!?/p>
“等你病好了?!?/p>
“娘子……”
好久未只到的撒嬌聲,終于又響起了。
啊,這一刻,好溫暖,好讓人感動。
……
半個月后,兩人病好后,告別了道長,離開了。本來可以一路游玩著回來,葉溪倩也掛念著辰兒和晏兒,急急地趕回去了。
到了月家堡,走進去,越來越心驚,這怎么變成這樣子了?好荒涼,子明湖似乎有一股惡臭傳來,花草樹木幾乎都凋謝了,假山?jīng)]了,涼亭蹋了,到處是殘垣斷壁。偌大的月家堡好冷清,好空。
走著走著,就要到沁雪閣,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人,他抬頭看到他們,呆住了,可是,腳上的步子未停,還沒等葉溪倩喊,他就“砰”的一聲,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枯樹。
“楊伯伯,怎么好久沒見,變傻了?”葉溪倩輕笑著說,眼卻紅紅的,終于,又回來了。
楊和依舊呆楞著,顯然回不過神來,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倩倩,歡迎回來?!?/p>
轉(zhuǎn)頭看去,齊天放正緩緩地走過來,嘴角噙笑,依舊俊美如廝,還沒等葉溪倩反應(yīng)過來,另一道身影跑了過來,到她跟前,將懷里的東西往她身上一塞,開心地說著:“啊,倩倩你終于回來了,我要解脫了?!?/p>
顯然是楊若兒
葉溪倩低頭一看,是辰兒和晏兒。沒想到,都這么大了,粉嫩圓嘟嘟的臉恒兒,光滑細膩,烏溜溜的大眼不停地轉(zhuǎn)動著,甜甜地笑著,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顯然,是某人的縮小版,肥嘟嘟的手和腳不停地亂舞著。
順溪倩逗弄了一番,看著他們可愛的樣兒,笑了起來,將他們緊緊地抱在胸前,沒想到,他們卻不給面子地大哭了起來,哭得好厲害,聲音響亮而大聲。
“寶寶,不哭,乖,不哭……”
葉溪倩手忙腳亂地輕撫地哄騙著,因而,忽視了一旁不高興的人兒,緊緊地抱住她,撒嬌:“娘子,不要不理我,隨他們?nèi)?,還是……”
這邊,楊和突然清醒了,開心地大叫:“夫人終于回來了,夫人終天回來了……”眼眶紅了,高興地手舞足蹈。
而還有一對情侶正在吵鬧中,“若兒,回去吧,成親的日子快到了?!钡吐曄職獾挠懞寐曇?。
“不要,倩倩才回來,我很想她,再等一個月?!焙苁侨涡缘穆曇?。
“若兒……”
……
此刻,好不熱鬧!
微風拂過,吹散了月家堡的冷清,荒涼,變得熱鬧了起來,而以后會更熱鬧,不是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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