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一级片_亚洲欧美日韩精品久久奇米色影视_久热sm精品视频_亚洲精品欧美精品_无码A√毛片一区二区三区好看到停不下来

第204章 絕情

作者:紅染|發(fā)布時間:2019-10-01 00:00:00|字?jǐn)?shù):10400

  說到這個話題,萱萱又是忍不住皺眉,“你打算一直這么不斷的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間?”

  周嫵怡笑得沒心沒肺,“蠻好的啊,我看上的,至少得是器大活好的那種啊。”

  萱萱皺著眉頭,周嫵怡也沒有一直在這個話題上面深究,她知道萱萱很不屑她這樣的活法,她幾乎是每天床上躺的男人都不一樣,但是萱萱似乎對于這方面幾乎空白。

  周嫵怡也點(diǎn)了杯咖啡,她大概真的是屬于天生的yóu物系列,胸大腰細(xì)膚白貌美,最主要的是眉眼之間都帶著魅惑但又不染風(fēng)塵,很單純的屬于女人的媚,長長的卷發(fā)披散在肩頭,有幾絲調(diào)皮的跑到胸前,她舉手投足都能引起男士的尖叫,翹起二郎腿甩了個眼神過去,“怎么了?有心事?”

  周嫵怡將萱萱渾身上下打量了一般,淡藍(lán)色的長裙很符合她的氣質(zhì),黑長直順下來讓她身上冷淡的氣質(zhì)抵消了不少,看上去幾乎只剩下了仙氣,清冷已經(jīng)很少了,不算驚艷的五官都感覺干凈了不少,周嫵怡動作一頓,她怔愣了下,這才注意到,萱萱化妝了,以前她幾乎都是素顏出鏡,除非是必要場合,今天是淡妝,她就說,有哪里不一樣了。

  還沒來得及好好思考,就已經(jīng)聽見萱萱出聲了,“嫵怡,你之前去過芋城,也見過阿諾,對嗎?”

  周嫵怡頓時就get到了她的意思,但是她去芋城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來說,她其實(shí)有感覺,蕭書影似乎并沒有很想要跟阿諾在一起,但也沒有排斥,阿諾是有明顯要跟蕭書影在一起的意思的。

  她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見識過的男人形形色色,阿諾曾經(jīng)跟萱萱在一起很多年,從小的青梅竹馬的感情,甚至可以說,曾經(jīng)的阿諾,除了萱萱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別的女人一眼,就不要說有什么別的心思,所以這么多年來大家都知道阿諾喜歡萱萱,并且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

  不得不承認(rèn),萱萱對于他來說,是特殊的。

  但是周嫵怡無奈的笑了笑,她當(dāng)時在芋城還沒有很大的感覺,回來之后認(rèn)真回想,竟然莫名覺得這么多年來,阿諾和萱萱竟然仿佛是差點(diǎn)什么,而他跟蕭書影,差的那點(diǎn)感覺,是有的。

  說不上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甚至說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就是這么覺得的。

  那邊的消息她也聽說了一點(diǎn),蕭書影生了個女兒,但是,他們已經(jīng)離婚大半年了,而且似乎,現(xiàn)在還是這么不清不楚是因為阿諾不肯放手。

  如果萱萱和蕭書影公平競爭,其實(shí)真的不一定能爭得過蕭書影,更不要說蕭書影現(xiàn)在還生了個女兒,周嫵怡翹起二郎腿,慵懶的將背部往后靠,她看了看萱萱,腦海中又忽然浮現(xiàn)出蕭書影的模樣,她竟然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只是那感覺太淺薄,她自己都還沒看清,就已經(jīng)從腦海中消失了。

  萱萱想要爭取阿諾,但又差點(diǎn)理由。

  周嫵怡閉了閉眼,一向嫵媚不在意感情的臉蛋此刻竟然顯得有些落寞,她笑,“實(shí)在放不下,就去爭取啊,畢竟萱萱,當(dāng)年是你先放棄你們的感情的?!?/p>

  萱萱抿唇,冷著臉,“嫵怡,別人不理解我就算了,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最了解我也是最理解我的,你怎么能這么說?”

  周嫵怡深吸一口氣,她有些無奈,又重新笑了出來,“萱萱,不管是為了什么,都是你先放棄的,阿諾也許欠你,但欠的是命或者是人情,欠的不是感情,你既然想要重新拿回來,就必須做出點(diǎn)什么來挽回,”

  她苦笑,“而且……萱萱,你一直都知道,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萱萱聞言,直接站了起來,“嫵怡,我不想跟你爭論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屑于去低聲下氣的祈求,我先走了。”

  周嫵怡沒有接話,就那么安靜的坐在那兒沒動,直到萱萱高傲的離開咖啡廳,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嫵媚迷人的一張臉蛋此刻盡顯落寞,烈焰紅唇此刻卻沒有勾起妖嬈的弧度,有的只是些許苦澀和無奈。

  原本來說,一路游走于男人中的女人,尤其是嫵媚漂亮的女人,看起來都帶著風(fēng)塵,但也許是周嫵怡從小生長的家庭環(huán)境尊貴,她身上不帶絲毫風(fēng)塵的氣息,有的只是風(fēng)情,勾得人心癢癢的風(fēng)情。

  大概,如果她此刻拿出一根女士香煙,就會像西西里的美麗傳說里的女主角一樣,有無數(shù)的打火機(jī)湊上來。

  大概五分鐘,周嫵怡嘴角就扯出了一個無謂的弧度,剛睜眼,就已經(jīng)有男人站在了眼前,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模樣,“美麗的小姐,請問一個人嗎?”

  周嫵怡微笑,撥了撥披散的卷發(fā),妖嬈嫵媚仿佛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詞匯,她完美的詮釋,紅唇輕輕劃開弧度,“不,加上你就是兩個人了?!?/p>

  …………

  東方女孩,長長的黑發(fā)扎成雙馬尾的少女,穿著很卡哇伊,十四歲卻活得好像是四歲,天真又爛漫,她一蹦一跳的在莊園里走著,肩上背著雙肩包,走到一幢樓前抬腳準(zhǔn)備走進(jìn)去,就被女傭攔住了,少女眨著眼睛,歪著腦袋,馬尾也跟著晃動,她笑得單純而真誠,在這樣的家族實(shí)在是難得,她道,“請問,萱萱姐姐是在談什么正事嗎?可是族主不是讓萱萱姐姐休息的嗎?”

  女傭點(diǎn)頭,“珞珞,萱萱小姐吩咐了,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去?!?/p>

  珞珞嘟著嘴巴,“那還要談過久呀?”

  女傭搖頭,“不知道,萱萱小姐沒說。”

  珞珞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喃喃,“萱萱姐姐騙人,還說我可以隨時來找她,可是我現(xiàn)在馬上就要去上學(xué)了,時間都快來不及了,只是想要來跟她道別,都不準(zhǔn)我進(jìn)去。”

  沒走多遠(yuǎn),就看見少女轉(zhuǎn)著眼珠,露出一抹鬼馬的笑,雙手掩耳隔空對著女傭略略略,“萱萱姐姐最喜歡我了,說了我可以隨時來找她的,還不準(zhǔn)我進(jìn)去,這點(diǎn)怎么可能難得到我!我可是最聰明最厲害的珞珞!”

  當(dāng)從后門溜進(jìn)去,珞珞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了里面熟悉的聲音,她哥哥?

  “做得隱蔽一點(diǎn)?!?/p>

  “是,只不過,萱萱小姐……”

  “說,吞吞吐吐干什么?”是萱萱不悅的聲音。

  “這是蘭特家族的莊園,這件事情不可能瞞得過族主的,姓蕭的那小子是族主吩咐留一口氣的……”

  族主都吩咐留一口氣了,如果他去私自解決了蕭凈瑞,到時候族主怪罪下來,他活不成沒關(guān)系,他的命早就是蘭特家族的了,主要是他有個妹妹。

  萱萱語調(diào)冷漠而麻木,“讓你去你就去,不想去就滾?!?/p>

  她是上級,這是命令,不可違抗,只能服從,這是蘭特家族的規(guī)矩。

  男人點(diǎn)頭。

  珞珞聽到這里,沒有走進(jìn)去,而是原路返回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回到家里,就看見了卡哇伊的少女坐在沙發(fā)上,冷肅的表情頓時柔和了幾分,寵溺的問,“珞珞,不是要去上學(xué)嗎?怎么還沒有去?”

  少女嘟著嘴,撒嬌,“哼,以前哥哥都送我的,今天哥哥都不送我,而且我去找萱萱姐姐,萱萱姐姐門口的女傭說不準(zhǔn)我進(jìn)去,你們都是騙子,我不去上學(xué)了,哼!”

  男人終于還是無奈,他揉著少女的頭頂,“好,哥哥送你去上學(xué),好不好?”

  …………

  蘇琉綰走進(jìn)病房,就發(fā)現(xiàn)了花花綠綠的棒棒糖。

  她皺眉,書影已經(jīng)很多年不吃糖了,因為容易胖,更因為對皮膚不好。

  其實(shí)所有人對蕭書影的印象都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的驚艷,但是其實(shí)她對于身材和臉蛋皮膚的保養(yǎng)絕對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是要用心很多。

  然后是蕭書影如常的模樣,她伸手,表情委屈可憐,“琉綰,要抱抱?!?/p>

  蘇琉綰伸手抱住她,柔聲安慰,“沒事的,會沒事的,小瑞會沒事的,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的?!?/p>

  蕭書影點(diǎn)頭。

  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一下午。

  蘇琉綰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蕭書影歪著腦袋在糖果堆里整齊的整理出了十顆顏色不一的但都很漂亮的棒棒糖,她微笑著道,“吶,給你點(diǎn),別說我小氣啊?!?/p>

  蘇琉綰抿唇,還是接過了。

  蕭書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開口解釋,“沒辦法啊,生活太苦了,總是需要點(diǎn)甜來補(bǔ)償一下?!?/p>

  …………

  顧承恪出現(xiàn)在病房的時候,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沒有普射大地,他首先看見的,是空蕩蕩的病床,頓時心里一沉,腦袋都還沒有進(jìn)行多余的思考,壓抑著怒氣朝著保鏢低吼,“人呢?”

  “這兒呢?!边€沒有等保鏢說話,就已經(jīng)有一道低低的弱弱的女音答。

  最初的那抹緊張,在聽見聲音的那一刻被抹平,顧承恪精準(zhǔn)的在昏暗的病房里找到出聲的女人,剛剛松下的一口氣都還沒有完全舒緩就已經(jīng)重新提了起來,他聽見了女人緩緩啞啞的聲音淡淡的繼續(xù),“你回來了?!?/p>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而且是聽不出任何排斥的肯定句,淡定得仿佛是他只是出差回來的丈夫,她對他連之前的排斥跟反感都沒了。

  顧承恪準(zhǔn)備走過去,就聽見了蕭書影仍舊是靜靜淡淡的語氣,她說,“開燈?!?/p>

  啪的一聲,明亮的燈光在原本昏暗的病房里散開,照亮了每個角落,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忽然靜止,最終,還是顧承恪先敗下陣來,他開口,卻發(fā)現(xiàn)嗓音晦澀沙啞,他問,“怎么沒有睡覺?”

  他發(fā)現(xiàn),她身上穿的,不是病服,但也沒有穿得多正式,看起來似乎是隨手拿了套衣服穿上,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底悄悄松了口氣,她嘴里含著一根棒棒糖,腦子里搜索,她跟他在一起的幾年里其實(shí)都很少吃糖的。

  同時,蕭書影也在打量他,他沒有穿正式的西裝,而是一身簡單休閑的黑衣黑褲,站在那里幾乎看不出受傷的痕跡,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尤其是在肅黑的衣服襯托下,尤其的顯得沒什么血色。

  她輕笑,問他,“吃早餐了嗎?”

  顧承恪沒想到她會問他這句話,腦袋里思考無數(shù)次之后的解釋措辭都來不及說,怔愣了下道,“吃了。”

  蕭書影也沒有對他這個回答產(chǎn)生什么疑惑,她點(diǎn)頭,起身,把手里吃到一半的棒棒糖扔掉,干凈利落,“那走吧?!?/p>

  顧承恪不解,“去哪兒?”

  蕭書影清清淡淡的笑笑,“去看看女兒啊,見不到小瑞,想要看看女兒不算過分吧?畢竟……”她挽唇,“當(dāng)初答應(yīng)把女兒給你的條件,是你把小瑞平安帶回來。”

  她始終淡淡微笑的看著他,顧承恪心里有些堵,這樣寡淡的笑容從來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蕭書影臉上,從來她臉上綻放的都是明艷張揚(yáng)的笑容,他覺得這樣的笑很刺眼。

  男人沉默。

  蕭書影覺得有些好笑,“顧承恪,現(xiàn)在擺出這副臉色,是什么意思呢?你覺得很委屈?”

  他委屈什么?

  顧承恪垂眸,點(diǎn)頭,“好,走吧。”

  得到答案,蕭書影再也沒有看男人一眼,徑直的走了出去,病房外站著一個她沒見過的西方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她猜測應(yīng)該是跟顧承恪一起來的他的手下,雖然有半秒鐘的遲疑,不太懂能跟在顧承恪身邊的人怎么會露出這么明顯的不喜不悅的目光,但很快拂去,她并不在意。

  顧承恪緊跟在她身后,走到病房門口,金發(fā)碧眼的男人往前一步幾乎要攔住他的去路,男人低聲道,“二公子?!?/p>

  顧承恪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往前看了一眼,蕭書影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但是走路的動作連一刻都沒有停過,他怒斥,“路西斯!”

  路西斯臉上也凈是不高興,他不服氣的抬起頭,“二公子,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非要為了那個女人這么遠(yuǎn)跑到這里,但是你從走進(jìn)病房,她一句話都沒有關(guān)心過你的身體,沒有提起你的傷勢,她明明知道你受傷了但是……”

  說到一半,就感受到了滲人的目光,那是路西斯極少看見的顧承恪,二公子從來都是漠視一切的,就算是動怒,也不會這樣赤裸裸,路西斯縮了縮脖子,就聽見面前一字一頓,“她知道我受傷?”

  抬頭,就看見二公子瞇起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她怎么會知道我受傷?”

  他以為,她最多是猜到了他沒能把蕭凈瑞救出來。

  凌厲的目光看向站在門口的保鏢,“她這幾天,有什么動靜?”

  保鏢如鯁在喉,不知道要怎么說才能夠讓自己死得利落些,他們跟著二公子很多年了,知道二公子的手段,要是二公子知道他們騙他,一定沒有好下場,但是二公子對于蕭大小姐的寵愛和看重他們也是看在眼里,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二公子對誰有這么多的耐心和溫柔。

  想到蕭大小姐威脅他們的話……

  最終選擇略去,于是只道,“前天太太打了個電話之后,就把病房里的東西全砸了?!?/p>

  路西斯剛開始是低著頭暗自后悔自己說漏嘴了,最后實(shí)在是頂不住頭頂懾人的眼光,隨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伸直了脖子,“是,她是給你打過電話,當(dāng)時你昏迷著。”

  顧承恪眼眸一瞇,嘴角勾起一聲冷笑,“所以,你給我接了?”

  怪不得她剛剛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就是一聲輕笑。

  已經(jīng)來不及再深問,因為,蕭書影走的很快,馬上就到電梯的位置了,顧承恪冷冷的瞥了一眼路西斯,“滾!”

  顧承恪快步跟上書影,跟著她一起走進(jìn)電梯。

  一路上蕭書影都很安靜,顧承恪坐在她旁邊,他看見她閉上了眼睛,說,“到了叫我。”

  顧承恪低聲,“對不起,書影?!?/p>

  彼時蕭書影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聽見這句話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下,只有唇瓣微張,重復(fù),“到了叫我?!?/p>

  顧承恪也再沒有說話,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認(rèn)真的看過她了,她很厭惡他,像現(xiàn)在這樣的時刻,很少,少到他覺得能夠這樣看她都仿佛是做夢一樣。

  于是他幾近貪婪的看著她。

  但是面對這樣的她,他還是覺得慌亂,他說,“小瑞還活著?!?/p>

  蕭書影仍舊沒有睜眼,只是道,“我知道?!?/p>

  前面副駕駛座是路西斯,他好幾次想要說話,但都被顧承恪擁眼神制止了,心里憋著一股氣。

  車子開了接近兩個小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亮了,車停的下一秒,在顧承恪看著女孩的睡顏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時,她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清醒得仿佛原本就沒有睡著,問,“到了?”

  也沒有等顧承恪的回答,她就準(zhǔn)備推開車門下車,顧承恪眼疾手快,先下車然后替她拉開車門。

  蕭書影對于他這一系列動作也沒有很大的反應(yīng),下車之后只說了兩個字,“帶路?!?/p>

  蕭書影只是安靜的跟在顧承恪后面,他好幾次放慢腳步想要與她一起走她都刻意的也放慢腳步,兩人始終有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到了嬰兒房,蕭書影才終于把正眼放到了男人臉上,“我不想跟你一起?!?/p>

  顧承恪點(diǎn)頭同意,只不過有時間限制,他說,“一個小時?!?/p>

  書影答,“好?!?/p>

  花園里,男人指尖夾著煙,黑色的短發(fā)長長了些,擋住了額頭,目光涼薄犀利,“說?!?/p>

  路西斯站在一旁,不甚情愿的模樣,“二公子,那個女人是打過您電話,我接了。”

  顧承恪吸煙的動作頓住,冷眸掃過去,沒開腔。

  但路西斯卻嚇得一哆嗦,他極少看見二公子這么發(fā)怒的時候,他腦子里過好幾遍,他只是說他接了電話,這個二公子原本就知道,不應(yīng)該這么發(fā)怒才對……

  還沒思考通,顧承恪已經(jīng)開口了,“你叫她什么?”

  路西斯一愣,就聽見沉沉的嗓音,“這些年,我不在,路易斯是不是太寵你了?”

  也不等路西斯說話,顧承恪已經(jīng)下了結(jié)論,“回去之后,自己去小黑屋領(lǐng)罰?!?/p>

  路西斯心里不咒,他估計,如果不是因為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二公子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懲罰他了,都怪那個女人!

  當(dāng)時路易斯就已經(jīng)讓他去小黑屋領(lǐng)罰了,但是,那畢竟是俄國,誰都知道,本部的小黑屋多可怕,俄國那完全就是皮毛。

  他不服,但又不敢說。

  顧承恪也沒有看他,問,“她說了什么?”

  路西斯還在自己心里抗?fàn)幒筒环?,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反問,“誰?”

  顧承恪給了個眼神。

  路西斯回想起電話的內(nèi)容,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她一上來就問她弟弟的事情啊,而且聽說你受傷了也一句話都沒有問!二公子,她根本就不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你的是萱萱,你想想,以前你如果受傷了,族主吩咐不能給您藥,都是萱萱悄悄給您送藥的,您難道就因為她生了個女兒,就把萱萱忘記了嗎?您和萱萱從小一起長大,這么多年的感情??!”

  顧承恪也沒有意外書影的反應(yīng),同時對于路西斯別的話置若罔聞,只是問,“還有別的嗎?”

  路西斯生氣的搖頭。

  這一個小時,除了前幾分鐘顧承恪在花園談話,之后的五十幾分鐘,他都在監(jiān)控室站著,一瞬不瞬看嬰兒房的監(jiān)控。

  畫面里纖細(xì)瘦弱的小女人剛開始是在旁邊站著,但從進(jìn)入房間開始,目光就一直粘在了嬰兒身上,相對于一個月前的皺巴巴一團(tuán),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開了很多,肌膚白嫩,臉蛋都仿佛圓潤了一點(diǎn),安靜的在嬰兒床上睡著,她睡著的時候總是很乖,這點(diǎn)不像蕭書影。

  幾分鐘后,蕭書影慢慢靠近,半蹲在嬰兒床前,就那么一瞬不轉(zhuǎn)的盯著嬰兒的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畫面幾乎是定格在這里,因為,連蕭書影的眼神都沒有動過。

  整整一個小時,嬰兒睡了一個小時,蕭書影看了她一個小時。

  顧承恪敲響房門走進(jìn)去的時候,蕭書影還是那么半蹲著,聽見聲音也只是抬頭,平靜的問,“時間到了嗎?”

  男人沒有回答,她素白的臉蛋上也看不出任何遺憾的痕跡,她終于,伸手摸了下嬰兒的肌膚,低聲喃喃,“真漂亮?!?/p>

  她還是沒什么表情的臉蛋,仿佛隨意一問,“顧承恪,你能把女兒給我嗎?”

  顧承恪答,“女兒本來就是你的,你想看隨時可以來?!?/p>

  言之,女兒必須跟在他身邊。

  這樣,她才會在他身邊。

  蕭書影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然后起身,“走吧?!?/p>

  顧承恪眸光鎖在她的臉蛋上,“現(xiàn)在就走?”

  蕭書影點(diǎn)頭,“看也看完了,不走干什么?還留下來吃飯嗎?”

  顧承恪答,“你可以住在這里?!?/p>

  蕭書影冷笑一聲,“不需要,送我回去,我還跟琉綰約好了一起吃午餐?!?/p>

  回去的路上,顧承恪有點(diǎn)看不懂蕭書影,她和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她來的時候有一種沉默而決絕甚至是漠然,現(xiàn)在……總感覺有點(diǎn)空洞。

  終于,她將閉著的眼睛睜開,“停車?!?/p>

  顧承恪觀察著她的表情,“怎么了?不舒服?”

  蕭書影轉(zhuǎn)頭,看向他,“顧承恪,你回去看看女兒吧?!?/p>

  一句話仿佛在顧承恪心里炸開,哪怕他知道那代表什么,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明知道,但還是問出來了。

  “什么意思?”

  蕭書影看著他,眼神空洞,“字面意思,讓你回去看看孩子的安全?!?/p>

  從來都不知道,她這么絕情。

  前面副駕駛座上,路西斯剛在心里暗爽,覺得二公子終于要對這個女人發(fā)火了,終于不喜歡蕭書影了。

  就聽見顧承恪快速的下決定,“路西斯,回去看一下小小姐,要是出了一分差錯,你也不用跟著我了?!?/p>

  剛說完,顧承恪手機(jī)就響了起來,半分鐘之后,已經(jīng)下車了的路西斯手機(jī)相繼響起。

  接完電話,兩人的表情截然相反。

  顧承恪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嚴(yán)肅而沉重,而路西斯似乎,是處于竭力抑制的開心上。

  他掛斷電話,規(guī)矩的走到顧承恪旁邊,顧承恪開門下車,吩咐,“你送書影回去。”

  然后路西斯跟顧承恪說了什么,書影聽不見,加上顧承恪是背對著她的,她也看不見表情,但是他聽完之后,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

  他說完,又回頭摸摸書影的發(fā),低聲哄,“乖,女兒那邊出了點(diǎn)事情,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來看你,嗯?”

  顧承恪快速原路返回,蕭書影看著后視鏡表情一片麻木。

  到是路西斯表情優(yōu)哉游哉,“到是看不出來你這個女人這么狠?!?/p>

  書影不搭理他,他也無所謂,似乎是抑制不住的好心情,“那孩子是你親生的嗎?你就能這么下狠手?一直以為是你纏著二公子不放,看來是要錯怪你了啊?!?/p>

  “不過你也放心,這下子你們之間也沒什么可以牽連的了,二公子之前大概是為了孩子所以哄著你,現(xiàn)在你跟二公子徹底的完了呀?!?/p>

  “誒,你說話啊,怎么不說話?”

  “誒我跟你說話呢,我好不容易有心情跟你說話,你別不識抬舉??!”

  蕭書影沒理他,但路西斯卻越說越起勁,最后直接簡單直接命令的問了出來,“別墅的火是你放的嗎?”

  什么火?

  別墅著火了?怪不得顧承恪親自回去了。

  蕭書影手指立即蜷縮起來,仍舊沒說話。

  路西斯攤手,“別墅監(jiān)控全都被破壞了,要我說啊,其實(shí)那個孩子活下來也沒用,二公子沒必要這么火急火燎的趕回去的啊?!?/p>

  “不過啊,我就想不通了啊,你對你弟弟那么看重啊,但是對孩子不在意,這就是傳說中的你們國家的重男輕女?”路西斯臉上,是擋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和得意。

  他是直接把身子往后轉(zhuǎn)看向書影說話的,所以車子急剎的時候,他差點(diǎn)撞到,于是普天蓋地的就朝駕車的保鏢吼,“干什么呢?你特么會不會開車?”

  保鏢低頭,“前面有人攔住了?!?/p>

  往前看,哦不,已經(jīng)是四周了,整齊劃一的保鏢,一看就是有訓(xùn)練過的,路西斯輕蔑的眼神剛開始瞟,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他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身后的女人,“蕭書影?”

  蕭書影看向他,卻只是問,“我弟弟呢?”

  路西斯冷笑,“你以為,是我把你弟弟藏起來了?現(xiàn)在來找我要人?”

  書影沒有說話,就只是目光涼薄的看著他。

  路西斯環(huán)視一圈,這陣仗三四十個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他不屑的笑,“你覺得憑這么點(diǎn)人,能制服我?”

  蕭書影重復(fù),“我弟弟呢?”

  路西斯一抹冷笑,好像是瞬間將心底那抹怒氣和怨氣都發(fā)泄了出來,他甚至是幸災(zāi)樂禍的,“你弟弟,死了啊?!?/p>

  蕭書影只是點(diǎn)頭,沒說話,而后眼睛緩緩閉上,安靜的坐在后座,仿佛感覺不到此刻緊張的氛圍。

  路西斯看見顧夫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才恍然發(fā)覺,是他想錯了。

  而后的一秒鐘,他就開始惱怒和后悔,蕭書影那么蠢的千金大小姐,她懂什么,他真的是高看她了。

  顧夫人輕輕敲了敲車窗,一身優(yōu)雅的氣質(zhì)讓她看起來像個十足的貴婦人,和這樣的局勢甚至還有點(diǎn)不搭。

  路西斯迅速的下車,他傾身還算是禮貌,“顧夫人?!?/p>

  顧夫人微笑,看他的目光仿佛是像看一個小輩一樣慈祥,“路西斯,好久不見?!?/p>

  路西斯低頭禮貌,“是?!?/p>

  顧夫人目光輾轉(zhuǎn)在車上,又回到路西斯臉上,“路西斯,你應(yīng)該知道我今天過來的用意?!?/p>

  路西斯沉默片刻,“抱歉,顧夫人,二公子讓我把蕭小姐送回去?!?/p>

  顧夫人挽唇,“路西斯,這是何必呢?你難道不希望阿諾和萱萱重歸于好嗎?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原本就應(yīng)該在一起的,你難道希望……看見他們分崩離析嗎啊?這段時間,萱萱都瘦了好多?!?/p>

  她低聲,俯身說話的聲音只有兩個人能聽見,“加上,蘭特家族誰都知道,誰娶了萱萱,誰就是蘭特家族的繼承人,如果還阿諾,那么你們跟著阿諾這么多年,以后自然不會難過,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你看,伊恩上位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兄弟,曾經(jīng)的蝦兵蟹將都不好過,何況,你在蘭特家族這么多年,你看見過曾經(jīng)跟伊恩搶位置的人最親密的直系屬下嗎?如果阿瑟上位……”

  “我知道你忠心,但我是阿諾的母親,我是不可能害他的,我也只是希望,在阿諾不太清醒的時候,你和你哥哥是他最信賴的手下,我希望你們能夠拉他一把。”

  “或者,你就算是不考慮你自己,你也得考慮一下你哥哥,還有萱萱……”

  “……”

  蕭書影不知道他們在外面談了什么,但確實(shí)是談了很久,或者說也不算久,只不過十來分鐘,她腦子里仿佛走馬觀花回憶了很多很多很多,但又仿佛,一片空白。

  車門被路西斯打開,他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著她,“下來!”

  …………

  顧承恪抱著孩子追過去的時候,看見的是私人飛機(jī)懸在懸崖上方,往前一步都是深淵。

  蕭書影站在飛機(jī)艙口,風(fēng)很大,飄揚(yáng)的頭發(fā)幾乎要擋住她的小臉,她的聲音卻異常的清晰傳入他耳中,她說,“顧承恪,小瑞死了。”

  她說,“顧承恪,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纖細(xì)的身子從機(jī)艙話落時,顧承恪雙眼呆滯,一動不動。

  懷里的小家伙仿佛有感知一樣,在那一刻哇的哭出來,不斷的在他懷里撲騰,卻換不來男人一絲的反應(yīng)。

  顧夫人攤手表示無奈,“阿諾,你看見了,是她自己跳下去的?!?/p>

  …………

  霍家老宅

  一輛車影急速闖進(jìn),停在其中一幢樓下,霍西郁急匆匆大步跨進(jìn)去,直接推開門連禮貌都顧不上。

  “二哥?!?/p>

  里面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顯得干凈而出塵,肌膚很白,手指骨節(jié)分明很漂亮,他捏著酒杯轉(zhuǎn)動,里面紅色的液體也在杯壁一點(diǎn)點(diǎn)蕩漾,顯得悠閑慵懶,長相偏清秀加上肌膚有一種過于常人的白,在酒紅色液體的襯托下有一種吸血鬼的感覺。

  他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來人,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有事?”

  霍西郁此刻完全看不到平日里閑適和淡定,他發(fā)絲還因為走得急有些許凌亂,但是已經(jīng)顧不上了,“二哥,我需要你幫忙。”

  霍二少唇角勾笑,“西郁,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上次從我這里離開說的什么?”

  霍西郁抿唇,“說,以后跟組織沒有關(guān)系?!?/p>

  霍二少又晃動了下酒杯,“所以?”

  霍西郁捏緊拳頭,垂首,“可是二哥,很重要。”

  這件事情很重要,這個人很重要。

  霍二少放下酒杯,“那是你的事。”說完起身準(zhǔn)備上樓。

  霍西郁手指收緊,他抬頭,霍二少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他深呼吸,“二哥,你想要什么?”

  霍二少頓住腳步,“嗯,江依依不錯,我喜歡。”

  霍西郁蹙眉,“二哥?!?/p>

  “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p>

  “好,我會跟她分手,二哥,請你幫我救書影?!?/p>

  霍二少擺手,“行了,交易達(dá)成,你可以走了?!?/p>

  霍西郁走出門,余光就瞥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江依依穿著粉色的毛衣配同色紗裙,很甜美的打扮,加上黑長直,顯得尤其的乖巧又楚楚可憐。

  當(dāng)然,如果不去看她臉上的淚的話。

  她都聽到了。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顯得無力,霍西郁說不出話,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話,他組織措辭好幾次,最終仍舊只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p>

  白凈的小臉上此刻全是淚痕,止都止不住,但江依依在他面前,腰挺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直,她甚至沒有哽咽,聲音清晰,她說,“霍西郁,我們分手?!?/p>

  霍西郁喉嚨仿佛是被堵住了,連呼吸都困難,但是最終,他還是點(diǎn)頭。

  女孩已經(jīng)跑遠(yuǎn),霍西郁站在那里好幾分鐘沒動,手指下意識收緊,捏到一顆圓的硬的東西,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還捏著跟棒棒糖,撕開包裝,他將棒棒糖含在嘴里。

  生平?jīng)]喜歡過甜的東西,但這顆棒棒糖卻嘗出了苦澀。

     

手機(jī)同步首發(fā)總裁豪門小說《苒苒時光愛情深》

使用手機(jī)訪問 http://m.timeread.com/book/66696 閱讀本書;

使用手機(jī)訪問 http://m.timeread.com/book/66696/5923432 閱讀此章節(jié);

2025/1/4 11:2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