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小氣?
作者:項藍(lán)詩|發(fā)布時間:2021-09-13 19:02:21|字?jǐn)?shù):2408
找到了一個ATM機,將那三百塊錢存進了卡里,還差一千七,她想自己要不要背著薄景夜去找一份兼職。
她同薄景夜之間有過約定,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要想做他薄景夜的女人,就不能出來工作,哪怕臨時工都不行。
所以現(xiàn)在即使是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半年多,她也沒有正式的工作過。
于外人眼里,他金屋藏嬌,可只有夏以安才知道,每一天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從銀行里出來,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很快,街面上是一片白。
十月里的云城,這是要變了天。
鵝毛般的雪肆意狂虐,直往人的衣服里鉆,刺骨的冰涼還是不及心底的寒。
夏以安走到一家商場的門口,玻璃門上貼著招聘啟事:女,18—25歲之間,形象氣質(zhì)佳。
在門口站了很久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找到店員了解了一下情況,是招迎賓,只要往門口一站,喊幾聲“歡迎光臨”錢就到手了,而且工資是現(xiàn)結(jié),一個小時兩百。
夏以安給自己算了一筆賬,一小時兩百,那么她每天只要站上十個小時,也有兩千了。
十分爽快的填完了應(yīng)聘表,老板問她:“什么時候可以上班?”
夏以安扯出來一抹笑,說:“現(xiàn)在就可以?!?/p>
隨即,一套紅色的制服甩到了她的身上,去換衣間里換上,跟隨在一隊人的身后,站到了門口。
夏以安低頭,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穿這么艷麗的衣服。
一個小時以后。
她坐在休息室里休息。
從包包里翻出來那一張腦CT,黑壓壓的那一團,就是她現(xiàn)在腦子里的那一個腫瘤嗎?
那么大一片,幾乎已經(jīng)快要占據(jù)整個大腦,真的只是中期嗎?
回想著剛剛醫(yī)生的話,還有他看自己時的那一個眼神,夏以安覺得,自己的病或許比他說的要嚴(yán)重很多。
或者,他只是不想自己難過才故意那么說的。
眼淚終是滾滾落下,多想找個人說一說,可誰會信呢?
她只有二十一歲,人生才剛剛開始,腦癌?
怎么可能,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夏以安兩只手是不停的抖著,頭也是炸裂了一般的疼,她瘦小的身子攣縮在了一起,手死死的按住兩邊的太陽穴。
開始了,開始了,這就開始了嗎?
“哎,夏以安,你……你沒事嗎?”
老板見她臉色不太對,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蹲在角落里,小小的身體卷成了一團,兩只手抱著頭,表情也是極盡的痛苦,走過去關(guān)懷的問了句。
聽到聲音,夏以安眼睛猛的張開,一張精致的小臉很快恢復(fù)了神采。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聲音清亮的道:“沒事?!?/p>
說完,她站起來,跟在老板的后面往門口走去。
看了一下人都到齊了,老板開始訓(xùn)話。
“都站好了,腰桿挺直,笑一笑,一會兒幾位大人物要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p>
幾分鐘后。
幾輛豪車停在了商場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人,一個個非富即貴,氣場強大到令人倒吸一口冷氣。
夏以安站在隊伍的最末,目光怯怯的盯著正前方的那一個男人。
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皮鞋面上還泛著光,精工細(xì)刻的絕世容顏在所有人之中最為出挑。
高大挺拔的身影,目光如墜入寒窖里的冰,薄唇輕輕上揚著,也是難掩涼薄之意。
薄景夜邁著大步往商場里走去,每走一步,夏以安的心就“咯噔”跳一下。
頭低低壓著,兩只手緊緊拽著,拳頭里都是濕汗。
她將臉埋進前一個人的后背,身體是止不住的一陣顫抖,在心里小聲的默念著:“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薄景夜,求求你千萬不要看到我??!”
薄景夜在走到商場門口時,停了一下步子,眸光往四下里看了看,夏以安立馬就蹲到了地上,身體縮成了一團,唇死死咬合到一起。
“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p>
她小聲低語著,此刻,地上若是有一道縫,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
上天也好似聽到了她的禱告聲,薄景夜目光雖是往她那邊瞅了瞅,但并沒有看到她,只站了站就往商場內(nèi)走去了。
夏以安一顆懸著的心慢慢落下,她從地上站起來之后,雙腿都還有些發(fā)軟。
下意識的,她很想要做一個逃兵,可一想到自己只要再多站上幾個小時,就能將以陌的生活費給湊齊,她又不由得有些心動,搖晃著的身子再一次站得筆直。
下午六點。
不知不覺,夏以安已經(jīng)站了整整五個小時。
頭上、身上都覆了一層白茫茫的雪。
全身僵硬發(fā)麻,兩只手更是凍到失去了知覺,她不停的往手心里哈著氣,可夏以安的冷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無論她做什么,身體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氣。
可能是雪實在是下得太大,天也黑了下來,老板體桖讓大家提前下班。
手心里揣著剛剛結(jié)下來的工資,夏以安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開心過。
錢雖然不多,只有一千二,但卻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與勞動換來的。
夏以安去之前的那一個ATM機前給夏以陌轉(zhuǎn)賬,厚厚一沓的紅色紙鈔捧在手上是那么的溫暖,直沁入人的心里。
兩分鐘后,夏以陌在微信上給她發(fā)來語音。
“夏以安,你存心的吧,不是說好的二千嗎,怎么才一千五,真小氣,算啦,不跟你計較了,謝啦!”
她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手指笨拙的敲擊著鍵盤,敲出來的文字被她刪了又刪,最終一個字都沒剩下。
她小氣?
在大雪里站了整整六個小時,她把自己全部的錢都給了出去,得來的不過是這樣一句毫無溫度的話。
夏以安心底剛剛升起來的一絲暖意,在瞬間冰凍,凝固成晶。
不過好在,這丫頭還說了聲謝謝。
她便又覺得,沒有那么難過了。
蹲在路邊等公交,手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醫(yī)院里打來的。
母親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拖了快兩周了,如果再不想辦法續(xù)上,他們就要將藥給停掉。
壓倒一只駱駝的,往往只是一根稻草,夏以安覺得,自己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頭靠在座椅,看著城市里漸次亮起的燈,每一盞都是那么的璀璨奪目,卻沒有一盞是為她夏以安而亮的。
也更加不會有人亮起燈等她回去。
回到家,屋子里沒有亮燈,薄景夜他,應(yīng)該還沒有回來。
她想洗個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覺。
但剛剛走了兩步,身后面一道沉悶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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