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她淚眼汪汪地拽著睡衣，語氣近視哀求。

　　“一定要這樣嗎？”

　　我渾身發(fā)燙，捏緊她小巧的下巴，“不然呢？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你還有什么理由拒絕？”

　　“求求你……”

　　我心里一緊，撫上她白皙的臉頰，“別怕……”

　　1

　　為什么？理由簡單粗暴，我愛她，愛慘了。

　　記得第一次見到蘇言，是在我新開的飯館，客人很多，但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那天天氣很熱，她卻還穿著小外套，熱得小臉通紅也舍不得脫。

　　她來到柜臺，怯生生地指著菜單上的素面，聲音很小，“素面，不要辣?！?/p>

　　我饒有興致的目光一直離不開她嬌俏的臉蛋，看著她入座，連忙朝她調(diào)整了風(fēng)扇的位置。

　　這樣就不會熱了吧。

　　我把訂單貼到廚房，叮囑廚師小北，“這份素面不要辣，料給足點(diǎn)?！?/p>

　　也許是新開業(yè)打折的原因，客人越來越多，我只好把視線收回來，

　　待客人都入座，我才有間隙去瞅她。

　　只見她埋頭吃著面，辣得嘴唇高高腫起，樣子可愛又狼狽。

　　我忍不住笑著，突然想起什么，連忙走過去，把她面前的碗端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記得叮囑過后廚的，怎么還給你放辣，你完全可以跟我說，讓我給你換一碗的?！?/p>

　　她有些驚愕，抬起頭看我，眼神有些躲避，“沒關(guān)系……”

　　“怎么能沒關(guān)系，我給你換碗牛肉面?！?/p>

　　我不由分說地端著碗走到后廚，把小北訓(xùn)了一頓。

　　小北倒覺得很無辜，“你不是說辣給足點(diǎn)?！?/p>

　　“我說不要辣，料給足點(diǎn)。什么耳朵，算了算了，我來煮?！?/p>

　　她那么瘦，牛肉多放幾塊，嗯……女孩子應(yīng)該比較喜歡蔬菜，多來點(diǎn)；剛腌制的牛肉醬，也給她嘗嘗。

　　小北驚訝地看著我一頓猛如虎的操作，“老板，你這樣，本都收不回來。”

　　“滾滾滾，哪那么多廢話?！?/p>

　　當(dāng)我端著那碗被我傾注無限愛意的牛肉面出去時，她卻早已不見蹤影。

　　小北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老板，你這碗牛肉面，是給誰啊？”

　　我打開監(jiān)控，監(jiān)控里，我端著碗走后，她就掃了桌上的收款碼，付款逃了。

　　對上監(jiān)控的時間，我打開收款記錄，找到了她付款的微信：無言。

　　而她的微信頭像，竟是微信最原始的灰白頭像。

　　小北眉頭緊皺，拍拍我肩膀，“老板，此女不好追。”

　　2

　　微信加不上，我就一直等，半個月后，街道邊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讓我虎軀一震。

　　我趕忙沖了出去，速度太快，把她嚇了一跳，她嬌小的身軀無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嗨，在找店吃飯嗎？我們店今天有免費(fèi)試吃活動，來嘗嘗?！?/p>

　　“都……免費(fèi)嗎？”

　　她臉頰微紅，還未等我回答，旁邊走過的大媽就圍了過來。

　　“是不是哦老板，你的店在哪，帶我去?！?/p>

　　我看了眼圍觀的大媽，瞬間麻了，但為了爭取到她，我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走吧，一起?！?/p>

　　小北看著烏泱泱的客人走進(jìn)店里，瞬間滿血復(fù)活，走過來沖我擠眉弄眼。

　　“可以啊老板，美男計(jì)還沒失效，今天又能大賺一筆?！?/p>

　　“少扯，全場免費(fèi)?！?/p>

　　小北瞪大雙眼，剛想說什么，就看到了我身后的蘇言，一瞬間全明白了。

　　他朝我豎起大拇指，“老板，為了追妹紙，你可真下血本了。”

　　“滾！”

　　“好嘞，您忙?！?/p>

　　我回頭看向蘇言，她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和周圍亂哄哄的大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如此安靜，又美得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我把菜單拿過去，“吃點(diǎn)什么？都是免費(fèi)的，隨便點(diǎn)。”

　　她錯愕一笑，“素面，不放辣?！?/p>

　　她真的務(wù)實(shí)又善良，便宜一點(diǎn)也不多沾，我不由得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添加店主微信，還能送一杯奶茶?！?/p>

　　她搖搖頭，“唔……不用了，謝謝?！?/p>

　　我急了，把手機(jī)遞過去，“不喝奶茶，喝別的也行?！?/p>

　　她顯然被我的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我蹲下身子，在她身側(cè)小聲說道，“人很多，給個面子。”

　　她被我逗得噗嗤一笑，拿出手機(jī)，掃碼添加了我的微信。

　　“你叫什么名字，我備注下?！?/p>

　　“蘇言?！?/p>

　　“好，我叫魏燃，對，是這個魏，燃燒的燃，OK，聰明?！?/p>

　　拿到她微信，我這一米八六的大老爺們，躲在后廚的角落，激動得跳起了社會搖。

　　3

　　如果說拿到微信是表白成功的第一步，那我和蘇言開始戀愛，也差不了多久了。

　　以我的相貌和身家，不至于被拒吧。

　　至少在我略微豐富的情史中，沒出現(xiàn)過被拒。

　　但……離我給她發(fā)微信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我的手機(jī)依舊平靜得很。

　　難道是我說得還不夠明白？

　　——春眠不覺曉，處對象可好？

　　咋看還覺得自己挺有才的，現(xiàn)在一看，真想把自己摁到馬桶里清醒清醒。

　　有那么一瞬間，我慌了，怕她把我給刪了，連忙追加了一句。

　　——開個玩笑，明天店里出新菜，來嘗？

　　——好。

　　——好？這是回第一句還是第二句？

　　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非得給自己整得抓心撓肝的。

　　看著沉寂的聊天界面，我知道她又開始躲了。

　　也許是我太過著急了，再多給她一些時間。

　　蘇言膽子太小，一旦攻勢過猛，她就躲得無影無蹤。

　　這不，一個多月了，她再也沒出現(xiàn)。

　　這天收拾完店里，已經(jīng)夜間12點(diǎn)了。

　　我剛要走，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了急匆匆朝店里跑來的蘇言。

　　“蘇言！”

　　我興奮得無以復(fù)加，沖上前去。

　　蘇言一臉恐懼，冰冷的手抓住我的胳膊，“魏燃，救我！”

　　我的心一緊，連忙拉過蘇言，她的身體抖得像篩子。

　　“怎么了？”

　　順著她的目光往后看去，有個男人站在壞掉的路燈下，露出猥瑣的笑容，手上邊做著不雅的動作。

　　艸！

　　我這暴脾氣，拿起掃帚就往外走，猥瑣男嚇得立刻往后跑，鉆進(jìn)一旁公園里不見了。

　　回過頭來看蘇言，她臉上的恐懼還未散去，憋了好久的她，終于忍不住抽泣起來。

　　我一下子就心疼了，走過去想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

　　“不要！”

　　蘇言激烈的抗拒，讓我有些尷尬地放下雙手。

　　“……對不起?！彼ь^看我，哭紅的眼睛還是該死的迷人。

　　我心一軟，抽出紙巾遞給她，“擦擦?！?/p>

　　許久，她終于平靜下來。

　　“今晚謝謝你，我先回去了?！?/p>

　　我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我送你?！?/p>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走過去就行?！?/p>

　　我把車鑰匙放兜里，低頭看她，“行，那走唄?！?/p>

　　她有一瞬間的驚愕，但隨后順從的點(diǎn)點(diǎn)頭，徑直往前走。

　　她真的好嬌小，我看著她的發(fā)頂，暗暗比對了一下我倆的身高差。

　　嗯……大概160都不到吧。

　　正好可以夾在腋窩里，拖著走，哈哈哈哈。

　　這么想著，我忍不住笑出聲，她抬頭看我，“怎么了？”

　　“嗯……就開心啊，終于要知道你家地址了?！?/p>

　　她低頭看著路面上兩人和諧的影子，沒有答話，不知道小腦袋瓜子在想什么。

　　“你以后別這么晚在外邊晃悠了，壞人這么多?！?/p>

　　“我……要上晚班。醫(yī)院都是三班倒，沒辦法?！?/p>

　　“你是護(hù)士？”

　　她害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原來是白衣天使，怪不得這么溫柔善良。

　　我彎下腰，抓住她纖細(xì)的手，撫在我的額頭。

　　“護(hù)士小姐姐，你幫我看看，我燒沒燒，感覺身體有點(diǎn)燙呢?！?/p>

　　她冰涼的小手觸摸我的額頭，有點(diǎn)認(rèn)真的表情，讓我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

　　她這才意識到我的捉弄，一下子把手從我手里抽出來，語氣有些嗔怪，“魏燃！”

　　“在?！?/p>

　　她沒搭理我，徑直走在前頭，氣呼呼的樣子怪可愛的。

　　跟著她走進(jìn)狹小的巷子，走上低矮的樓梯間，漆黑的樓道讓我不自覺皺緊眉頭。

　　她打開門，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和門外的破敗截然不同，

　　“……我到了?！?/p>

　　“不請我進(jìn)去喝杯茶?！蔽业肿￠T，故意逗她。

　　她一下不知所措起來，簡直太可愛了。

　　“以后下晚班告訴我，我去接你?！?/p>

　　4

　　沒想到我一大老爺們都二十七八了，原以為早就過了為愛失眠的年紀(jì)。

　　可笑的是，這已經(jīng)凌晨三點(diǎn)鐘了，我的眼睛瞪大像銅鈴。

　　我翻身打開手機(jī)，想要熬夜看看這小妮子的朋友圈。

　　好樣的，此好友朋友圈三天可見。

　　朋友圈的封頁，是她戴著護(hù)士帽的笑顏。

　　即使戴著口罩，但笑起來彎彎的眉眼和傻乎乎的剪刀手，依舊讓人心動不已。

　　點(diǎn)擊保存，設(shè)置成手機(jī)主題背景也不錯。

　　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當(dāng)鬧鐘響起，我立刻睜開眼睛，扒開被子。

　　做夢都在期待著今天，我不允許自己準(zhǔn)備不充分。

　　起床約會三部曲，洗頭洗澡洗屁屁，一步不能少。

　　下身圍上浴巾，擦掉鏡子上的水霧，鏡子里胸肌強(qiáng)健，腹肌線條流暢的男人，還能有女人能招架得??？

　　腦海里閃過那嬌俏的小臉，我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或許……該讓這小妮子見見世面了。

　　穿好衣服，搞好發(fā)型，新買的男士大地香水噴上一點(diǎn)，完美。

　　剛要出門，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喂媽?！?/p>

　　“兒子，今天你怎么不在店里?！?/p>

　　“我今天有事，怎么了？”

　　“媽跟你說啊，媽媽學(xué)民族舞的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丁阿姨你還記得吧，就是那個……”

　　我看了會手表，邊往電梯間走，“媽，說重點(diǎn)，我趕時間。”

　　“哎呀，就是那丁阿姨的女兒，朱莉，媽想讓你回家來跟她見一面。”

　　我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這老太太退休后，就一天天瞎操心我的事。

　　“哎媽，我進(jìn)電梯了，電梯里信號不好，喂？喂？”

　　沒等對面有反應(yīng)，我就把電話掛了。

　　拐個彎就到蘇言家樓下，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這小妮子穿著白色棉襖小短裙，在冷風(fēng)中凍得直哈氣。

　　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在家里多待會，提前出來凍成這樣，說她啥好呢。

　　我下車朝她走去，用大衣一把裹住她的身體，“快上車?！?/p>

　　她乖乖地任由我拉著手，將她安頓在副駕駛上，我從另一邊門上車。

　　車?yán)镩_了暖風(fēng)，很快就看到她的臉色回血了。

　　我扯了扯她的絲襪，“這么冷的天，干嘛穿這么少?！?/p>

　　她推開我的手，把短裙往下拉了拉，“沒……多冷啊?！?/p>

　　她羞得泛紅的耳垂讓我有種咬一口的沖動，這下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這縱情四海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忘了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呢？

　　心里一下子舒坦了，我發(fā)動車子，“走，帶你吃日料?！?/p>

　　這家日料店的魚子醬堪稱極品，帶心愛的人來吃最合適不過。

　　但我忘了，這妮子前一晚，說要請我吃飯的事。

　　所以當(dāng)她翻著菜單時，有些微微顫抖的手，讓我一下子想起來這一茬。

　　“今天這頓我請，你以后再請我。”

　　“啊，不行……”

　　“沒事兒，乖。”

　　我拍拍她的發(fā)頂，拿過菜單，卡卡一頓點(diǎn)。

　　“點(diǎn)這么多，會不會吃不完……”

　　“沒事兒，你吃不下了給我?！?/p>

　　好想把全世界所有好吃的東西，都點(diǎn)給她嘗嘗。

　　菜上齊了，看著她一口口吃著，滿眼的驚喜和滿足，我的心也被溫柔填滿。

　　“真好吃！”她嬌俏的小臉泛著興奮的紅光，可愛極了。

　　“那以后還帶你來。”

　　手機(jī)又一次響起，我托著腮看她，無意識地接通電話，“喂？”

　　我媽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一下子穿透我耳膜。

　　“魏燃！你這不孝子，朱莉在家等你很久了，你死哪去了！”

　　“媽，我可沒答應(yīng)你吧，你怎么就自作主張把人領(lǐng)家里去了?！?/p>

　　這老太太真的一點(diǎn)不讓人省心。

　　“哦，你現(xiàn)在倒還責(zé)怪了我哦，我好不容易約了人家，你現(xiàn)在這樣，我怎么跟你丁阿姨交代？”

　　“誰讓你自作主張呢，那你只能自己想辦法了，我這還有事呢?！?/p>

　　“你別掛！魏燃，我限你半個小時內(nèi)，馬上回來，不然我就……我就絕食！”

　　說完，電話就被掛掉了，真夠無奈的，又是這一套。

　　“……出什么事了嗎？”蘇言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脫口而出：“我媽又作妖給我介紹對象了?！?/p>

　　話剛說完，才察覺不對，我看著她故作鎮(zhèn)靜的小臉，連忙解釋。

　　“不過我可沒答應(yīng)！”

　　蘇言放下筷子站起身，“那走吧，我吃好了?！?/p>

　　她說完徑直走向柜臺付款，我連忙抓起外套朝她走去，“說好了我來?！?/p>

　　她的手捏著賬單，用微信掃描二維碼，顯示賬號余額不足。

　　我的心一沉，心疼得要命，抓住她的手，“我來?！?/p>

　　我連忙掃描二維碼，她一把扯開我的手機(jī)，力道驚人。

　　“不用?？梢运⑿庞每▎幔俊?/p>

　　她抬起頭問收銀員，收銀員看著我倆怪異的氣氛，怔怔地點(diǎn)頭，

　　隨后她笑著搖搖手機(jī)，“好了，欠你的還完了。”

　　她眼底里的自尊和倔強(qiáng)刺痛我的雙眼，我咽了咽口水，喉嚨發(fā)酸。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冷風(fēng)里，我心慌地追上去，“蘇言！”

　　她鼻尖泛紅，卻還在強(qiáng)顏歡笑，“哈？怎么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去他大爺?shù)模抑幌胍惆　?/p>

　　她看著我，晶瑩的淚珠從眼角落下，我的心臟頓時像被悶雷擊中。

　　“魏燃……是我配不上你?！?/p>

　　6

　　第一次約會以失敗收場，好不容易貼近的真心，又悄然離我越來越遠(yuǎn)。

　　還沒開始戀愛，我卻像失戀一樣，在家睡到天大亮，突然聽到開門聲，我一激靈，連忙起身去看。

　　是我媽，我站在門邊，剛想說她不要突然造訪，就看到了她身后站著一個女的。

　　“哦喲，你這傻小子，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喲?！?/p>

　　我媽笑著上前來拍了一下我的背，拉著那女的走進(jìn)來。

　　“兒子啊，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你丁阿姨的女兒朱莉。”

　　那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毫不掩飾眼底里的欣賞和心動。

　　我點(diǎn)頭，隨手抓起沙發(fā)上的襯衫披上，好在我平時在家喜歡穿寬松的睡褲，不然豈不是被人看光了。

　　“朱莉呀，我兒子現(xiàn)在這套房子是他自己買的，我當(dāng)時還說自己住還買這么大，現(xiàn)在好了，等你們結(jié)婚了，你住進(jìn)來，家里就有人氣了。”

　　“哎呀，阿姨……”

　　那女的拉著我媽強(qiáng)行嬌羞，抿嘴笑著，眼睛卻一直沒從我身上離開。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我，早就看透了綠茶和那些作妖的女人，在我這里全都會原形畢露。

　　無非是愛我強(qiáng)健的肉tǐ，愛我的房子車子票子，我又不傻，怎么會跳坑里。

　　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蘇言一樣，白得像一張白紙。

　　我把所有一切，包括肉tǐ都送到她面前了，也不稀罕多看一眼。

　　“媽，你可別添亂了，我有喜歡的人了?！?/p>

　　“什么喜歡的人啊，你別騙我，我還不知道你?！?/p>

　　那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阿姨，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擾了?！?/p>

　　“慢走不送?！?/p>

　　“朱莉！不是這樣的，阿姨幫你好好盤問他！”

　　我媽氣到頭暈，扶著沙發(fā)坐下來。

　　“說有喜歡的人，你倒是帶回來讓媽媽看看啊?！?/p>

　　我媽這么一說，倒是提醒我了。

　　這小妮子，自從第一次約會之后，就變得極其敏感，口口聲聲說著我們不合適，她不配，不要再聯(lián)系了。

　　那不如安排她見見我媽，早點(diǎn)把婚事定下來算了，免得她這小腦袋瓜子老亂想。

　　我又去醫(yī)院門口堵她，這次她見到我，有點(diǎn)躲的感覺了。

　　“還躲?！蔽谊^她身子，正視她躲閃的眼神。

　　“聽好了蘇言，你再躲我，我就天天來你醫(yī)院門口拉橫幅找人。”

　　“無賴！”她急紅了臉，小聲地罵道。

　　我雙手環(huán)胸，“我就無賴了怎么著，有本事用一輩子來治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請你吃頓飯，我和我媽提了你，她特別想見你。”

　　蘇言一愣，抬眼看我，“……你媽說要見我？”

　　“是的，我知道你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跟我媽說清楚了，我只要你。”

　　她終于松了口，答應(yīng)我晚上一起吃飯。

　　提前跟我媽打好了招呼，千萬別露出一副刁難兒媳婦的惡婆婆樣兒，免得嚇跑了蘇言。

　　我拉著蘇言的手走進(jìn)餐廳，看到我媽早已坐在那，朝我招手，“兒子！”

　　蘇言的手往后一縮，我一下子知道她的意圖，拽住不許她逃。

　　她緊張得手心出汗，我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彎腰在她耳邊說，“別怕，我媽人很好?！?/p>

　　我媽倒是很配合，看著我們走過來，就起身笑意盈盈地看著蘇言。

　　“這孩子長得可真乖?！?/p>

　　“……阿姨好?！?/p>

　　蘇言緊張地扣著衣角，求救似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下子意會，“人都齊了，上菜吧，邊吃邊聊?！?/p>

　　眼神示意我媽給蘇言夾菜，我媽立刻意會，邊給她夾菜，嘴上也不閑著。

　　“言言啊，你爸媽是做什么的？”

　　蘇言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們在我六歲的時候車禍走了?！?/p>

　　“啊……對不起啊孩子?！?/p>

　　老太太的眼里一下子就心疼了，我在桌下握住蘇言的手，她抬頭看我，搖頭，“沒事的，都過去了。”

　　“那你跟誰一塊生活？”

　　“我爸媽去世之后，奶奶接我一起生活，在我16歲的時候，奶奶也走了，現(xiàn)在……就我自己?！?/p>

　　“哎喲，這孩子的身世太悲慘了，魏燃，你可不許欺負(fù)她?！?/p>

　　“放心吧媽，我可舍不得?！?/p>

　　我伸手摟住蘇言，她的身體明顯一僵，但也還算配合。

　　“那言言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

　　“阿姨，我現(xiàn)在在區(qū)醫(yī)院當(dāng)護(hù)士?！?/p>

　　我媽明顯一愣，隨后連連點(diǎn)頭，“護(hù)士好啊，言言，你多吃點(diǎn)?！?/p>

　　這一頓飯比我想象中順利，我媽沒有作妖，蘇言也特別配合。

　　我開始幻想著結(jié)婚后，我們一家三口一同出游的場景了。

　　趁我去結(jié)賬的功夫，蘇言去上了洗手間，我笑著摟住老太太，“怎么樣，你兒媳婦漂亮吧？”

　　我媽微微皺眉，“她做護(hù)士的，忙得不分白天黑夜，怎么照顧你？”

　　“媽，您說得太對了，所以我來照顧她就好了。”

　　“談戀愛可以，結(jié)婚免談?！?/p>

　　“我的事您甭管了?！?/p>

　　我能理解我媽，也就我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從小到大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現(xiàn)在自然也想為我挑選一個會照顧人的兒媳婦，她才放心放開手。

　　但其實(shí)，相比于說找一個照顧我的人，我更希望找一個我愛的人，那即使是我付出多一點(diǎn)都沒關(guān)系。

　　蘇言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的，或許是聽到了我倆的談話，臉上的表情有點(diǎn)強(qiáng)顏歡笑的感覺，她一向不善于偽裝。

　　送蘇言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副駕駛，比平時更安靜。

　　趁紅燈，我牽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揉nīe。

　　“怎么啦，悶悶不樂的。”

　　“魏燃，你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p>

　　“怎么可能，你這么漂亮單純溫柔善良，誰會不喜歡你？”

　　蘇言松開我的手，側(cè)頭看向窗外，“我沒你想的那么好。”

　　“又瞎想?！本G燈亮起，我啟動車子繼續(xù)行進(jìn)。

　　“我和別的男人睡過，很多很多男人?！?/p>

　　我猛地踩住剎車，夜空中響起一聲刺耳的急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