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臨淵城
作者:臨淵羨予|發(fā)布時間:2022-09-22 11:02:52|字?jǐn)?shù):2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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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白起來到凌云臺,看著遠(yuǎn)處漸行漸近那高高大大的男人,我一時竟有些無措。
南宮延川看著我愣了愣,我取下了面具,用發(fā)帶將一頭青絲隨意的挽在腦后,這么多年,我和白起都已經(jīng)不會梳女兒家的發(fā)髻了。
“阿姐?”
我只定定的看著他,不知不覺竟淚流滿面:“川兒……”
延川將我裹進(jìn)懷里,一聲接一聲的:“阿姐受苦了,阿姐受苦了……”
我那九歲的幼弟,也成為了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將軍了,真好。
“皇室的人來了,阿姐就要走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南宮延川滿眼不舍:“阿姐,我們真的要一直這樣么?”
我拍了拍他的背,越發(fā)的寬厚了。
“川兒,你要記著,我們護(hù)的是大凜,大凜的百姓,不是大凜皇室,懂嗎?”
南宮延川將我摟得很緊,似要將我的骨頭勒斷一般,我知道他想問我,值嗎?
我沒法回答他,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值不值。
剛到山下就看到了祁厲,延川將我護(hù)在身后。
祁厲看著我滿臉的震驚,片刻后像是心疼,囁嚅了兩聲走上前:“青墨……”
延川一臉的警惕:“王爺,此番不妥?!?/p>
我拍了拍延川的手:“你戴著面具回去,白起會協(xié)助你,剩下的就像我們當(dāng)初說好的那樣,注意蚩力就好?!?/p>
延川看了一眼祁厲,而后默默的點頭。
待二人離開,祁厲看著我:“青墨,我不是那個意思?!?/p>
我疑惑的看著祁厲,只覺得我們何曾熟絡(luò)到可以呼喚小名的地步了?
“無妨,明日我會協(xié)助延川打一場仗,之后我就同你回去。”
皇上要以我女扮男裝,欺騙圣上的由頭殺了我。
我自是知道的,我功高蓋主,皇上豈能留我。
祁厲伸手過來拉我的手腕:“對不起。”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王爺,你這般屢屢冒犯,究竟意欲何為?”
祁厲痛苦的搖了搖頭,只是每每看到我,滿眼都是心疼。
我歷來不信人,他一介王爺皇子,怎么可能會輕易被擒,無非是故意的。
這兩日又屢屢與我故作親密,想必是覺得我既是女子,以兒女情長困住我罷了。
但我是南宮青墨,斷不會因兒女情長所困,他的小心思被我戳破了。
5
延川的仗比我想象得更好,以少勝多不說,還讓人越發(fā)的畏懼,真不愧是我南宮家的好兒郎。
夜里我收拾著東西,延川頹然的坐在一邊:“阿姐……”
我握著他的手:“川兒,別怕,你只要知道,我們護(hù)的是大凜的百姓就好,知道了嗎?”
延川捂著臉,淚水無聲從指縫緩緩流下,我們多年未見,再見是我慷慨赴死。
而他卻還要護(hù)著要殺我的人,我知他心里不好受,只能一下又一下輕輕的緩拍著他的背。
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可是南宮青墨啊,我怎會那么容易就死?”
延川抬頭看我,我狡黠一笑,他了然點頭,任由我輕拍他的背。
嘴里哼著娘親幼時給我們哼過的童謠,我南宮家滿門,只余我二人。
祁厲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去臨淵城的馬車早就準(zhǔn)備好了。
到凌云臺時,幾十個黑衣人站在一輛豪華的馬車旁,這就是大凜的皇室。
哪怕是在邊關(guān)這樣貧寒的地方,他們也要享受。
馬車很寬,主位上甚至可以并排坐四個人,喝的一壺茶是我邊關(guān)將士一人半年的俸祿。
腳下踩的軟墊,更是我一個小隊一年的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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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顧自的上了馬車,肩膀處傳來一陣抽痛,我一襲玄色衣袍,肩膀上的傷口裂開,旁人只覺得是水漬,倒是無人知道是傷口裂開。
一上馬車祁厲坐下后自顧自的來扯我的衣袍,我厲聲喝止。
祁厲囁嚅了兩聲,悄沒聲的偷眼看我:“青墨,你受傷了。”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傷口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祁厲竟發(fā)現(xiàn)了,我輕笑一聲:“王爺,你這般關(guān)注我,莫不是喜歡我?”
祁厲直愣愣的點頭:“是的?!?/p>
我愣了愣,他就這么直白?
果然啊,那個位置哪個皇子不想坐,他是覺得可以在這回臨淵城的短短一個月讓我傾心于他么?
真是在做夢。
我直接將腰帶解開,祁厲連忙背過身去,聽著我悉悉索索的聲音,耳根漸紅,好似要滴血一般。
但傷口在背上,白起我留在了邊關(guān),此時也無人可以幫我處理傷口,拿著包著藥粉的紗布怔愣了許久。
罷了,索性死不了,就這樣吧。
正想著,紗布被人奪走,轉(zhuǎn)身就看到祁厲假裝鎮(zhèn)定的將藥粉和紗布覆在我背上。
要不是他那臉紅得仿佛被蒸熟了一般,我倒是覺得他還算是鎮(zhèn)定。
冰涼的指尖觸及我背上的皮膚,激得我一陣瑟縮,腦子里不經(jīng)想起了位故人來。
瞧著祁厲竟想起了那位故人。
平生我沒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只余他,是我這輩子無法釋然的人。
不知不覺的就流了滴淚,祁厲看到,伸手直接用指腹擦掉我眼尾的淚,手足無措的看著我:“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下次小心些。”
我不欲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弱勢,今日怎的在祁厲的面前流了淚,想必是真的太久沒旁人給我處理傷口了。
我背過身將衣服穿好:“無妨?!?/p>
祁厲在旁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我七年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一閉眼就是南宮王軍在打仗。
阿爺阿爹阿兄滿眼猩紅,滿身腥血的讓我守好大凜。
我從噩夢中驚慌失措的起身,才看到祁厲坐在軟墊上,一只手握著我的手,嘴里不自覺的哼唱著那日我給延川哼唱的歌謠。
見我醒來,連忙放開我的手,連滾帶爬的坐到了主位上,動作笨拙得不行。
我累得緊,懶得去計較他看向我的滿眼星光,就著軟墊,直接又睡了下去,祁厲坐在主位上。
擔(dān)心踩到我,一挪再挪,最后干脆攏住自己的膝蓋。
看著我不分晝夜的睡了三天,但好在自那日過后,我沒有再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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