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丁家羽|發(fā)布時間:2023-04-28 17:50:35|字數(shù):4859
重活一世的我,開始了花樣作死。
然而不知從哪天開始,那個原本該對嫡姐死心塌地的白切黑,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
“嘿嘿,那什么,我逃,你追,我插翅難飛啊?!?/p>
……
一場車禍,我由社畜變成了攝政王妃。
這會兒工夫,我正一邊躺在貴妃榻上喝茶吃點心,一邊掰著指頭算自己的優(yōu)劣。
在娘家,我是太傅府不受待見的庶女,最終做了為嫡姐逃婚買單的替代品。
在婆家,我是嫁進來半年,連房都沒圓上的可憐蟲。
但我有錢啊。
作為攝政王蘇懷錦的正妻,我管著府里的中饋,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婆。
要說這種情況,剛好適合我舒舒服服地提前養(yǎng)老。
奈何現(xiàn)實它不允許啊。
我得走任務(wù)。
任務(wù)給了我兩個選擇。
一,愛上蘇懷錦,在這里等著自然老死,壽終正寢。
二,不要男人,獨自美麗,努力作死,爭取盡早開啟下一世。
我瘋了才會選一。
我當然選努力作死啊。
想到這一層,我轉(zhuǎn)頭去看我的陪房丫鬟連翹。
她正撇著嘴站在那兒,臉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小姐,這眼瞅著都火燒眉毛了,您怎么還有心思吃點心呢?還一連吃了兩盤。您、您難道都不愿意試著想想辦法嗎?”
我對她勾勾手指頭,以問答問。
“你說我那個逃婚的嫡姐,她現(xiàn)在后悔了?”
“嗯?!?/p>
“然后,她不但觍著臉吃了回頭草,還瞞著父親來府里找了王爺?”
“是?!?/p>
“再然后,王爺就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還把她安排進府里修得最豪華的汀蘭苑,對伐?”
“對。”
大概是答著答著,覺得情況不容樂觀,形勢艱難,連翹努力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出言安慰我。
“小姐,眼下姑爺……雖然安排那女人住進汀蘭苑,但他最起碼給您留了該有的體面?!?/p>
該有的體面?
這句話值得深挖。
你看,這機會它不就來了嘛。
“連翹,你替我到王爺那兒走一趟。你就說,今晚咱們梅林軒加菜,有他愛吃的鱸魚?!?/p>
連翹差點兒喜極而泣。
這丫頭絲毫沒敢耽擱,是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就把攝政王給請了來。
而單就此點來看的話,蘇懷錦其人,他倒也不算是有多過分。
吃穿用度都給最好的,還讓原身管著王府的中饋,雖然不肯圓房,但卻每晚不是宿在自個兒的書房,便是宿在這梅林軒。
到底該怎么說呢。
反正就是挺清風朗月的一個人吧。
但我卻知道,以上這些,左不過是他有意示于人前的表面罷了。
他骨子里,實際上是個為所欲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腹黑男。
否則,他不會特意瞞過上頭那位,再瞞過我的父親,重新把周千蔓納入他的羽翼之下。
“夫人做什么一直盯著本王看?”
“正所謂秀色可餐嘛?!?/p>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蘇懷錦一頓。
但也僅是一頓,他旋即笑開,修長的手指,繞在杯沿上轉(zhuǎn)呀轉(zhuǎn)的。
“夫人不如……先擦擦流出來的口水?!?/p>
“哈?”
我順著他的提示,真跟個二傻子似的,抬手摸上自個兒的嘴唇。
等做完這個動作,我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這是在騙我。
他輕“嗤”了一聲,唇紅齒白。
“本王覺得,夫人好像有哪里……和以前變得不太一樣了?!?/p>
這天兒是聊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他就跟長了透視眼似的,硬是能看穿自個兒的枕邊人換了芯子。
我心虛地低下頭,假裝聽不懂他的試探。
如此這般,待我們這頭兒湯足飯飽,正準備梳洗睡下的當口,院子里傳來了一陣不小的動靜。
“王爺,您還是快過去看看吧。姑娘她……她這會兒肚子疼得緊,一個勁兒地吵著要見您呢?!?/p>
聽這聲音,應(yīng)該是伺候在周千蔓跟前的丫頭。
不過,這理由讓她給找的,是不是也太潦草了點兒?
還有,她擱那兒大言不慚地,稱呼周千蔓一句“姑娘”,難道都不覺得寒磣嗎?
誰家的正經(jīng)姑娘能這樣?
一言不合就私奔。
回頭后悔了,再裝作無事發(fā)生一般,擠進自家妹夫的府中,正大光明地當小三。
想到這一層,不待蘇懷錦發(fā)話,我從被窩里拽出剛?cè)M去不久的熱水袋在手,雄赳赳、氣昂昂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守夜的連翹,正杵在那丫頭的面前和對方角力。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呶,接著。”
且趁著自窗欞處透到室外的燈光,我把灌得鼓鼓囊囊的熱水袋給砸過去。
“自家主子身體不舒服,你不在她近前伺候,跑來這里倒是意欲何為?”
“倘若是因為病癥,或者是因為吃壞了肚子,府中自有現(xiàn)成的府醫(yī)?!?/p>
“你們主仆住進來,少說也有十來天了吧?那眼下是怎么個意思?你不會告訴我,你到現(xiàn)在都還會迷路吧?”
“如果不是我提到的這兩種情況,那嫡姐她……應(yīng)該就是來了葵水。”
“瞅見你手里的熱水袋了嗎?回頭給你家主子焐上一焐,再往小廚房熬碗紅糖姜茶。不管是上面的哪一樣,都比你巴巴地喊王爺過去要好用?!?/p>
“沒聽見我家主子的吩咐嗎?你最好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p>
“王爺都還沒說話,你又算是哪根蔥?”
小丫頭執(zhí)拗地繞過連翹,伸長了脖子,一個勁兒地往屋內(nèi)的方向喊“王爺”。
若說她背后沒有周千蔓在撐腰,打死我我都不信。
不想這個時候,蘇懷錦卻是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
他身上一襲月白色的中衣,領(lǐng)口處有春光乍現(xiàn),惹得那小丫頭面上一紅。
“王爺,我家姑娘她是真的不舒服。”
蘇懷錦懶洋洋地倚著門框,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眉目微垂,像極了一個慈悲為懷的佛子。
“方才王妃的話……交代得不夠清楚嗎?嗯?”
一個“嗯”字百轉(zhuǎn)千回,教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那丫頭還想說什么,蘇懷錦卻攬上我開始往里走,一壁走,一壁低低地拋下一句“同樣的話,本王不想講第二遍”。
……
次日一早,連翹告訴我,頭天晚上替周千蔓傳話的那個小丫頭,被王爺下令杖斃了。
從杖斃事件過后,汀蘭苑那頭兒,著實消停了幾日。
直到那天,我?guī)еB翹逛花園,卻不料正撞上滿面憂色的周千蔓。
瞅見是我,她連手中的絲帕都攥緊了些。
“周千芷,你以為……你使了一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就能贏得王爺?shù)那嗖A嗎?”
說著這些話的周千蔓,眉目間的陰翳,濃到化不開。
“阿姐,你能別靠我這么近嗎?我有密集恐懼癥?!?/p>
“什么意思?”
我順手往對方的臉上一指,沖她露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你看,你這里有好多的黑頭哦。另外,你的皮膚也生得不夠精細,其上的毛孔,竟是拿脂粉都蓋不住呢?!?/p>
周千蔓果然氣到不行。
她身后的丫鬟想上來同我理論,卻被連翹一個擒拿,給甩出了三步開外,蹲在地上“哎喲哎喲”個不停。
這下周千蔓倒不氣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先是得意地一聳肩膀,后再是沖我勾了勾手指頭。
彼時彼刻,瞧她擺出的那個架勢,我覺得她有點兒像騙良家婦女墮落的老鴇。
“我說二妹啊,其實呢,你應(yīng)該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王爺他既然過去鐘情于我,那現(xiàn)下和以后,他所愛之人,也只能是我?!?/p>
“若你不信的話,我自有辦法向你證明。”
一句話落地,只見周千蔓“哎呀”一聲,然后演技浮夸地斜躺在地上。
我簡直都驚呆了。
就這心眼子,我賭她在宮斗劇里,壓根兒活不過前三集。
思及此,我直接上手拎起周千蔓的衣服領(lǐng)子,把她又重新推倒了一遍。
這個時候,蘇懷錦剛好來到事發(fā)地。
我心滿意足地拍拍手,不躲不避,選擇正面硬剛。
“是你的白月光先挑的事兒,我只是被迫還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似乎看到某男的嘴角,略微向上彎了彎。
不是,他沖人擺出這副眉眼含笑的樣子,到底是幾個意思?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著人將我押入刑房嗎?
像他這種霸道總裁,最是不容許別人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否則,他也不會把周千蔓手下得力的大丫鬟給杖斃了。
可現(xiàn)在他卻問我“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就故意推了她。那什么,畢竟這口鍋我不能白背啊?!?/p>
周千蔓歪在那兒哭得梨花帶雨。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蘇懷錦卻是伸手摸上我的臉,摸得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噤。
“夫人受驚了。”
不是,他是走錯劇組了嗎?
你說他一個NPC,怎么總是給人亂改劇本呢。
那天,蘇懷錦不管不顧地牽著我的手離開。
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在用一種很獨特的方式害我。
這種獨特的方式,它有一個專門的名字,叫捧殺。
行叭。
捧殺也是殺。
等周千蔓對我的恨,積攢到一定的程度,我相信她不會讓我失望的。
……
這一天,我坐在火爐旁,一邊嗑瓜子,一邊和連翹聊天兒打屁。
“小姐您看,這一連一個多月,王爺一直都宿在您這里。所以,奴婢就覺著吧,先前您說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它不見得就適用于您的情況?!?/p>
思及某人每每睡下以后,和我中間隔開的那千山萬水,我倒不覺得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想這頭兒,連翹的總結(jié)性發(fā)言才是剛落地的工夫,那頭兒,汀蘭苑便派了人過來催銀子。
說句實在話,看到對方明顯來者不善的那副小表情,我激動得渾身發(fā)抖。
“連翹,趕緊的,去主院把王爺給找來,讓他到咱們這兒旁觀?!?/p>
“旁觀?旁什么觀?旁觀什么?”
“當然是旁觀我怎么撕他的女人了?!?/p>
連翹拐著彎地“哎”了一聲,跑走又跑來,身后跟著一位老神在在的蘇懷錦。
我這才朝座下的位置抬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小丫頭開始她的表演。
“王妃,不是奴婢僭越,蓋因姑娘的身子一向不大好,需得拿人參燕窩什么的嬌養(yǎng)著?!?/p>
“你家主子她身子骨弱不弱的,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蘇懷錦好像很輕地笑了一聲。
連翹則是撇著嘴應(yīng)了句“就是”。
我躲在心里攢了攢勁兒,繼續(xù)我準備好的唱念做打。
“你別以為你們主仆瞞得嚴實,我便沒處打聽去。周千蔓辦的那事兒,說得好聽點兒叫逃婚。如果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私奔你知道嗎?”
“哦,她在外頭看完了世界,吃夠了苦,覺得貧賤夫妻百事哀了,這才轉(zhuǎn)回頭讓王爺幫她兜底,想得怎么就那么美呢?”
“明明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她還非要上趕著倒貼。小丫頭,麻煩你回去替我問你家主子一句,她是不是當小三有癮???”
這回我沒聽錯。
蘇懷錦這貨絕對是笑了。
連翹更是樂得見牙不見眼。
剩下那個為自家主子謀利益的小丫鬟,被我氣得跪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打哆嗦,是眼巴巴地直往蘇懷錦的方向瞅。
“王爺……”
“你先回去?!?/p>
這就對了嘛。
身為男人,就該為自己心愛的女人……
不是,他剛才說啥?
他、他讓對方先回去?
他是瘋了吧他?
當晚,蘇懷錦忙完得很早。
他一壁脫外袍,一壁云淡風輕地問我,為什么不想給周千蔓支銀子使。
“她要,我就得給嗎?我又不是開銀莊的。放眼整座王府,大家各有各的份例,她自個兒花超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蘇懷錦手中的動作一頓,旋即笑開,笑得我頭皮發(fā)麻。
我總覺得他沒憋著什么好屁。
他停在那兒愣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吩咐人喊了他的長隨過來。
“這會兒你往庫房跑一趟,替本王……把上個月宮里賞的那支步搖,送去汀蘭苑?!?/p>
喲,合著他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狗東西。
我披著發(fā)爬上床,先發(fā)制人地,占去了其中的多半邊。
蘇懷錦卻僅是云淡風輕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心有所屬,我甚至?xí)岩?,那是他對我的寵溺?/p>
“夫人這是生氣了嗎?”
“我生的哪門子的氣?!?/p>
“你是不該生氣,本王……實際上是在幫你。”
就沒見哪個人,把左擁右抱講得這般清晰脫俗的。
我裹緊被子,給了他一個后背。
誰知道這廝竟不依不饒。
他有意無意地拿手搭上我的腰,說話間,呵出來的熱氣,正好落向我的耳垂。
“因為只有給了對方希望,她才會繼續(xù)作下去,不是嗎?”
他什么意思?
我忍住沒把身體給轉(zhuǎn)過去。
我甚至在懷疑,蘇懷錦是不是懂讀心術(shù)。
他言語間的含義,我簡直不敢細想。
“那什么,我、我有點兒困了?!?/p>
“好?!?/p>
答完這句,他果然放開了我。
我卻一直保持一個睡姿,硬是撐到了后半夜。
等第二天再醒來,狗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伺候我梳洗的連翹,壓低嗓音跟我說,周千蔓她不講武德,搬來了自個兒的親媽助陣。
“怎么,這麻雀一朝變鳳凰,連我想同她見上一面,都得等著人通傳了再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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