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先別說。

我還是和傅綏睡到了一張床上，只不過傅綏很小學生行為的在我們之間劃了一道楚河漢界。

我有些無語：“你是小學生嗎？”

傅綏顯然是缺少一些與同桌爭搶地盤的小學記憶，他一臉疑惑的問我：“小學生有我這么聰明嗎？”

“沒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黑化版。”

傅綏不明白什么意思，還是呲著個大牙傻樂：“謝謝?！?/p>

……

夜深，我卻有些失眠。

橫豎也是睡不著，我在腦海里試圖連接主神。

“任務進度如何？”

隨著滋啦滋啦的電流聲，熟悉的機械音響起。

「我都說了這個任務失敗過很多宿主了……誒？好像有點進展！」

機械音變得興奮：「臥槽可以啊，都30 ％了，677號，怎么做到的?！?/p>

……

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色yòu？不要臉？跨物種？”

機械音沉默了半晌。

「看來傅綏的愛好很特別?！?/p>

我切斷了連線，嘆了一口氣。

月光順著窗戶溜進來，我盯著那一片白發(fā)愣，身后傳來傅綏悠長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

不知為何，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身后有熱源靠近，溫熱的呼吸打在頸后，隨即一只大手搭上了我的腰，我身體一僵，正要推開傅綏，卻意識到他并沒有清醒。

“七七?！?/p>

身后傳來迷糊不清的呢喃聲——

傅綏說夢話了。

“別走。”

……

我也叫七七，我是677號系統(tǒng)陸七七。

傅綏說的，會是我嗎？

傅綏很受歡迎，我是知道的。

但是追到醫(yī)院來了這一盛況，卻確實出乎我意料。

我去接傅綏下班，偶遇了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對門鄰居歐小姐。

她仔細的補著妝，斜睨我一眼，然后猛的轉過頭來跟我搭話。

“老妹兒，我今天好看不？這妝容還完美不？”

“還不錯。”

她又問我：“哪個耳環(huán)比較好看?！?/p>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右邊的?！?/p>

旁邊有小護士路過，看見我便笑了：“傅醫(yī)生女朋友又來接他下班呀，感情真好?！?/p>

“好久沒看到傅醫(yī)生這么開心了?！?/p>

我：……

歐小姐：……

這是什么拿了霸總文管家劇本的路人npc嗎！

傅綏從醫(yī)院的旋轉門前走出來，長腿三步并作兩步，便到了我面前。

他極其自然的接過我手中的包：“晚上吃什么？”

被忽視的歐小姐在身后很用力的一跺腳。

傅綏這才看到她，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

“你好?！?/p>

歐小姐不依不撓：“傅醫(yī)生～你都不問問人家為什么來醫(yī)院～”

傅綏：“你不有病嗎？”

“沒病來什么醫(yī)院?！?/p>

……

說的好像也沒錯哈。

我正轉身要走，卻耳朵很尖的聽到歐小姐的聲音。

她的嘀咕聲很巧的飄進我的耳朵——

“搞什么！怎么會有這么難的攻略對象？我一個S級誒，讓我來做這種任務？”

?。?！

這個世界的攻略者是批發(fā)的嗎？

我猛的回過頭，歐小姐面色古怪的回瞪我：“看什么看！沒看過我這種170還36D大波浪紅唇的美女嗎！”

我激動的沖上去握住歐小姐的手，眼含淚光：“老鄉(xiāng)！”

歐小姐眼睛一亮：“你也……”

然后我們異口同聲：“太他媽憋屈了！”

……

我和傅綏的約會變成了我和歐小姐的。

特別是當她聽說我本來是系統(tǒng)，因為前十八個宿主都攻略失敗后親自上陣，她眼底的激動便轉變?yōu)榱送椤?/p>

歐曼曼拉住我的手：“你真是勇士！”

我深以為然。

“想不到你居然是系統(tǒng)，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系統(tǒng)的真身呢。我的那個系統(tǒng)一天到晚就是冷冰冰的。”

我說：“傅綏很聰明，早就能認出我們這些攻略者?！?/p>

歐曼曼一拍大腿：“老妹兒我說呢！”

“這是你第十九次面對這個木頭了吧？感覺傅綏跟系統(tǒng)告訴我的一點也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p>

順著歐曼曼的話，我回想起前十八次——

我透過不同人的眼睛，去接觸的那個傅綏。

有初中獨來獨往的傅綏，有高中獨自去往國外留學的傅綏，有深夜伏案工作的傅綏，無一例外的，都是清冷而疏離的。

好像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但是，無論是什么樣的傅綏，好像都和我面前這個有些不太一樣……？

傅綏，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呢？

歐曼曼自顧自的說下去：“不過，我感覺傅綏對你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反正我的任務是沒什么希望了，不如助你一臂之力?！?/p>

“傅綏家里有只漂亮的白貓，就是比狐貍精還燒，傅綏應該很寶貝，你看看能不能從貓身上找點共同話題？”

我：……

歐曼曼。

你現(xiàn)在罵人可真高級。

沒等我回復，歐曼曼又開了口：“對了，我的系統(tǒng)告訴我傅綏小時候好像有一些特別的經(jīng)歷，只是……誒？”

不知為何，我的心提了起來——

歐曼曼：“哦，書里沒寫。”

……

我呼叫主神試圖查詢歐曼曼提到的關于傅綏小時候的經(jīng)歷。長長的進度條加載完后，卻只彈出一個灰色的彈窗。

「查詢失敗?！?/p>

我：煩不煩啊這么廢物還當系統(tǒng)？

這回響應得很快。

「系統(tǒng)677號措辭不當，辱罵主神，扣除績效積分50?！?/p>

滾?。。。?/p>

沒等我仔細去打探傅綏小時候的經(jīng)歷，他就被外派出差，去參加醫(yī)學界的精英峰會。

我眼巴巴的望著他：“那我怎么辦？”

其實我的本意是讓傅綏帶著我一起去，但傅綏顯然沒理解我的意思。

他得意的一打響指：“我早就想好了！”

傅綏獻寶似的從臥室里拿出一件睡衣：“你聞著我的氣息入睡，說不定就不會突然變成貓了。”

我抓過來一聞，明明是淡淡的木質香混雜著洗衣液的清香。

傅綏真是騷包。

我說：“沒什么味道啊?！?/p>

傅綏撓了撓頭：“對哦，我怕你嫌臟，我給洗了。”

……

頭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

傅綏走的第一天，想他。

傅綏走的第二天，我變成了貓，失去了腦子，現(xiàn)在無腦想他。

傅綏發(fā)來：「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p>

語氣寵溺，像在哄小孩。

我盯著屏幕，露出一個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笑容。

他又發(fā)來：「記得早點睡覺?！?/p>

我費力的用粉色小肉墊小心翼翼的打字：「謝謝你，但我現(xiàn)在是……」

「你為什么我不回我？感情淡了嗎？」

「我討厭你?！?/p>

「開玩笑的，你別不開心?！?/p>

我：……

我飛快的刪除前面費勁吧啦打的字，決定只回復傅綏一個表情包。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傅綏好像變得越來越孩子氣了。

歐曼曼說的不對，傅綏才不是沒感情的木頭。

生活平靜無波的又過了兩天，但一般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了。

那天我踩著貓步去公園遛彎，突然眼前一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挪了個窩。

啊，不能叫窩。

因為這就是廢棄工廠的冰涼的水泥地板。

過了半天，才傳來腳步聲，隨即我頭上的黑色麻袋被一把扯了下來。

我看清了來人的臉——

路遙。

原來這個甜文小世界里也是有反派的。

他笑的陰測測的：“你終于還是落到了我手里。”

伴隨著我的嚎叫，路遙的表情突然猛的猙獰起來：“叫什么叫？等會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要不是不能說人話，我真的要笑出來了。

喜不喜歡爸爸的大尖叫狠狠的塞進你的小耳朵里？

路遙狠狠的掐住我的喉嚨，我在缺氧的窒息里又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眼前飛舞起老式電視機的雪白畫面——

我看清了路遙身后那五花八門的刑具。造型小巧可怖，一看就是為某種動物特殊定制的。

有的上面甚至還有陳褐色的血跡與毛發(fā)。

……

路遙，是個虐貓的慣犯。

貓貓我呀，洗到臨頭了。

“多漂亮的一只小貓啊……讓我看看，是先挖了你這對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呢，還是剝了你這身漂亮的皮毛？嗓門這么大，希望等會叫起來也這么動聽?！?/p>

“你說，到時候把零碎的你寄給你的主人會怎么樣？傅綏那個人會哭嗎？”

“……我倒是很好奇他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不過，不管怎么樣，只要看到他痛苦，我都會很開心的?！?/p>

搞半天，還是傅綏惹出來的仇。

路遙拿出一把小刀，在我面前比劃，臉上的笑容咧開夸張到嚇人的弧度。

他自言自語：“先從哪里開始呢？”

“砰！”

工廠的門被撞開了，陽光爭先恐后的涌了進來。

逆著光，我看見傅綏飛快的沖了過來。

“放開她！”

他還帶著警察。

忘了說了，傅綏怕我走丟，給我?guī)狭隧椚Γ€在里面放了衛(wèi)星定位芯片。

只是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傅綏本定于明天才結束的行程，竟然在今天就提前回來了。

另一邊，路遙被警察反剪雙手壓在地上，他不死心的喊叫，不是沖我，卻是沖傅綏。

“姓傅的，我恨你！”

“你為什么一直破壞我的一切！搶走我的晉升，搶走我的名額，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別人忽視！就連，我喜歡的人，目光也只停留在你身上！”

“也該讓你也嘗嘗失去心愛的東西的滋味了！”

？大哥你的邏輯好奇怪哦。

不過——

他說我是傅綏心愛的小貓咪誒，嘿嘿，嘿嘿。

腦子好癢，好像是戀愛腦。

傅綏充耳不聞。

他穩(wěn)穩(wěn)的把我抱在懷里，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給我順著毛，以示安撫。

傅綏仿佛知道我心里的疑問：“我怕你太想我，就提前回來了?！?/p>

我的心不爭氣的漏跳一拍。

到底是誰想誰?。?/p>

……

晚上，變成人形的我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傅綏靠近：“怎么垮起個臉，不開心？”

“那倒不是?！?/p>

“就是路遙也太沒眼光了！給我準備的麻袋也太丑了吧！我這么美麗的小貓咪，怎么著也要Hello Kitty圖案的吧！”

我喋喋不休的抱怨，傅綏無奈而寵溺的笑笑。

隨手將剝好的紅柚塞進我嘴里，我下意識的一咬，卻不小心碰到了傅綏的手指。

……

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我好像被傅綏養(yǎng)的越來越嬌氣了？

越來越離不開他，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路遙的事情暫告一段落，但不完全。

那天他被警察帶走，卻又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只能在被教育后釋放，甚至被釋放后第二天，他正常的來到了醫(yī)院上班。

這樣的懲罰對于他來說，還是太輕了。

鑒于我那天發(fā)現(xiàn)路遙是個虐貓的慣犯，我義憤填膺的決定曝光他。

起初是打算寫舉報信給醫(yī)院，但石沉大海。

傅綏告訴我：“路遙的爸爸是醫(yī)院的高層?！?/p>

“不對啊，那你為什么還能順利晉升？”

“哦?！备到椵p描淡寫的：“因為這是傅氏的醫(yī)院?！?/p>

……可惡，又被裝到了。

“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能力不夠優(yōu)秀，偏偏心比天高?！?/p>

說干就干。

我運用了一點點系統(tǒng)的小權限。

收集了很多路遙以前虐貓的錄影錄像證據(jù)，我在電腦前忙活的時候，傅綏就在旁邊看。

手段之殘忍與惡劣，令人發(fā)指。很難讓人相信，錄像帶里的惡魔，居然是醫(yī)院里那個文質彬彬的帥哥醫(yī)生。

我一回頭，傅綏眉毛緊緊的擰起。

“路遙這個畜生?！?/p>

傅綏嘆了一口氣：“一想到你也差點……”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卻被他反手緊緊的握住。

……

我們將記錄提交了警方，路遙很快被抓捕，據(jù)說，他被抓到的時候，正在沖新的受害貓下手。

好在小貓并無大礙。

傅綏把小貓接回了家里，是一只金漸層，不知道為什么流浪了。

但哪怕遭受過來自人類社會的惡意，小貓見到我們的第一面，還是親熱的撲了上來，很是黏人。

我給它取名金金，金金小粉肉墊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我身上踩著奶，毛茸茸的尾巴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嗚嗚。

眼睛尿尿了啦。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么平靜的過下去。

但那天晚上，久違的機械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

「檢測到任務完成。677號在本世界還有兩天的停留時間?！?/p>

「我想留下來。」

「拒絕?！?/p>

「任務結束后，我方判定677號有必要接受情感抹除手術，是否接受服務？」

……

我恨恨的咬了咬下嘴唇：「我為什么不能留下來？以前的任務者也有先例的?！?/p>

可是無論我怎么詢問，回答我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拒絕」。

……

去你媽的。

第二天早上，我就去找了歐曼曼。

聽聞了我的情況，她也有些震驚。

“不應該??？我?guī)湍銌枂栁业南到y(tǒng)？”

半晌，她面色凝重的睜開眼。

“陸七七，你……”

“……你真的是系統(tǒng)嗎？”

我愣住了。

我不是系統(tǒng)，我還能是什么呢？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我和傅綏的家，傅綏今天難得沒有加班，正在廚房忙活，見我回家，他讓我先在餐桌上等一會。

然后他端出來一個生日蛋糕。

“今天是你的生日？”

傅綏目光一閃，有些晦暗不清：“不是?！?/p>

……

我盯著桌面，木質桌面上的漩渦紋理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無數(shù)的疑問盤旋在我的心頭，我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開口。

“……傅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傅綏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

我一字一句的：“比如……我到底是誰？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我的話音剛落，傅綏便很輕的笑了一下。

“你太聰明了，陸七七。”

再抬起頭時他眼角泛紅：“是不是我說出來了，你就又要走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眼前的景物突然碎片化，然后在無盡的漩渦與扭曲中重組起來。

腦海里的機械聲尖銳：

「啟動緊急保護程序！啟動緊急保護程序！」

……

我大概是死機了。

昏睡的時候，我反復的做一個夢。

夢里是小一號的傅綏，坐在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別墅沙發(fā)上看書。

有個看不清面容的白裙子女孩推門進來，似乎是傅綏隔壁的鄰居，她一進來就拉上傅綏的手。

“傅綏，別老天天悶在家里了，和我去游泳吧！”

“對了，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嗎？”

傅綏面無表情，可我分明看到他的嘴角悄悄翹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場景變化。

電影院里，女孩看的屏幕上的情侶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嗚嗚……渣男，為什么要這么對女主。”

傅綏只是無奈的笑笑，然后往女孩的唇邊塞了一顆爆米花。

他很輕很輕的說：“我不會的?！?/p>

女孩嚼著爆米花，臉上還帶著淚痕：“你說什么？”

傅綏垂下眼：“沒什么?！?/p>

大概是上初中后的一年，女孩一家突兀的搬走了，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與痕跡。

傅綏像瘋了一樣尋找女孩的蹤跡，可是所有人都告訴他，女孩不存在。

可是明明前一晚，女孩還遞給他自己親手做的陶藝花瓶，笑瞇瞇的俯身：“傅綏，我告訴你一個秘密?！?/p>

然后一覺醒來，她就消失了。

……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醫(yī)院。

我終于明白了傅綏為什么知道攻略者的存在，因為在這個小甜文世界里，我是001號攻略者——

也是我當初，對傅綏付出了真感情，不忍心他被欺騙與操控，把系統(tǒng)和攻略的秘密告訴了他。

然后，我就因為違規(guī)操作被抹殺了所有記憶，成為了系統(tǒng)。

所有人都忘了那個愛穿白裙子愛臭美的陸七七，只有傅綏。

他孤獨的在世間行走，唯一的念想是那個陶藝花瓶。

偌大的vip病房里，我的身邊只有傅綏。

他胡子拉碴，很是憔悴的模樣，一段時間不見，雙頰竟然瘦的有些凹陷。

傅綏看到我醒來的那一刻，先是滿眼驚喜，然后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黝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我，仿佛在確認著什么——

他長舒一口氣，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幸好還是你?！?/p>

我悄悄的握住他的手。

“嗯?！?/p>

我問：“我睡了多久？”

走進來的歐曼曼吹了個口哨：“半個月吧?！?/p>

她有些揶揄的瞟了一眼傅綏：“你再不醒，有的人就要把醫(yī)院炸咯。你這樣，我的系統(tǒng)壓力很大的啦?！?/p>

傅綏不語。

“是你幫了我?！蔽铱聪驓W曼曼，真誠的道謝：“謝謝你?！?/p>

大概是歐曼曼的幫忙，主神才進行了妥協(xié)，允許我留在了這個世界。

歐曼曼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了：“好歹我也是s級任務者，又跟你不是一個主管系統(tǒng)，一點點小小的權限與能力還是有的啦?！?/p>

她說的輕松，我卻知道這背后付出的努力應該不少。

康復后，我和傅綏順理成章的開始戀愛。

我問傅綏：“你怎么認出我的？”

傅綏有些無語。

“你跟以前長的簡直就是等比例放大，你變形的第一天我就把你認出來了?！?/p>

他戳了戳我的腮幫子：“倒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把我忘的干干凈凈。”

……

前女友竟是我自己。

我想起什么，問他：“所以你之前都是在勾引我？”

傅綏目光閃躲：“是也不是，畢竟哥們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不守男德，但我喜歡。

我想起今天的正事，邪笑著湊近傅綏。

“想不想看爸爸的大寶貝？”

傅綏頭也不抬：“Hello kitty的？”

我很不服氣：“明明是黑色蕾絲。”

傅綏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打橫抱起。

金金走過來，親熱的蹭著傅綏的拖鞋，傅綏長腿一邁跨過它：“乖一點，爸爸媽媽現(xiàn)在有事要忙?！?/p>

說完他俯到我的耳邊，壞心眼的笑：“你說對吧，陸七七？”

好像……確實是有那么一點點忙啦！

忙著去生活，忙著去愛——

忙著去過作為陸七七的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