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fèi)
作者:冰糖大葫蘆|發(fā)布時(shí)間:2023-09-05 07:33:27|字?jǐn)?shù):6774
1
西涼國邊關(guān)失守,被人打了個(gè)措手不及。
父皇整日憂心忡忡,連帶著宮里所有人都跟著遭殃。
這其中也包括我。
我害怕戰(zhàn)敗后,作為西涼國的大公主,逃不過被和親的劇情。
好在父皇接到戰(zhàn)報(bào),西涼以少勝多打贏了南蠻國,俘獲南蠻皇子。
那位皇子作為質(zhì)子入宮,以警告南蠻國往后十年必須年年進(jìn)貢,不得再發(fā)起戰(zhàn)爭。
“公主,年將軍回來了,好氣派!皇上今夜專門為年將軍選在百花殿設(shè)宴!”
“年將軍出征前應(yīng)允過公主,打了勝仗回來就跟皇上求姻緣。”
年谷回來,我很歡喜,可眼前穗兒比我更興奮,大抵真心盼著我出嫁。
我是西涼國出名的大齡公主,因?yàn)轭~上的胎記,也是圍墻里最不受寵的公主。
從小到大除了身邊的穗兒,只有年谷與我親近。
因?yàn)樗麄冋f我額頭上的印記是因?yàn)轶w內(nèi)鎖著妖孽,遲早禍國殃民。
多可笑?
這世上哪來的妖?
我選了一套大紅色的衣服,讓穗兒給我化妝,銅鏡前,我抬手用碎發(fā)遮蓋印記。
去百花殿的路上,一派新景象,路過的宮人對于年谷的夸贊幾乎沒有斷過。
殿內(nèi)。
我從人群中一眼便瞅到年谷,也看到他胸口到脖頸處難以掩蓋的疤痕,鼻頭一酸,我明白他定受了不少苦,才贏下南蠻國。
年谷見我微愣,朝我頷首。
這一頷首便足以,我只要他平安。
我聽父皇問他想要什么,金銀錢財(cái)都能滿足他。
緊接著,他往殿上一跪。
“皇上,微臣別無所求,只想與瀅瀅雙宿雙飛,請皇上成全?!?/p>
年谷的話擲地有聲。
他要娶的人不是我。
以至于后半場我心不在焉,回寢宮的路上,低頭想事,我差點(diǎn)絆倒在宮門口。
穗兒很快幫我打聽了消息。
“那人叫秦瀅,是年將軍在邊關(guān)結(jié)識的女子,聽說跟南蠻有一戰(zhàn),年將軍被敵方圍剿,差點(diǎn)丟了性命,是秦瀅救了他?!薄 ?/p>
“他們早就在軍營里…有了夫妻之實(shí),那女子也…懷上了年將軍的孩子!”
原來年谷身上的那道傷,真是差點(diǎn)要了他的命。
穗兒臉頰氣鼓鼓,替我打抱不平,今日年谷當(dāng)眾讓父皇指婚,想娶的人不是我,一定淪為他人笑柄。
“退下吧?!蔽逸p聲開口,心口處有幾分壓抑,卻不難受。
我擺手扶額,把穗兒趕了出去。
不一會兒,年谷便來我宮里請罪,隔著一扇門,我看著他落在窗紙上的影子。
“阿堇,對不起。瀅瀅為了救我失去清白之身,懷了我的孩子,我沒辦法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他站在門口解釋。
“我知你生氣,你想如何,我絕無異議?!?/p>
我聽得出他聲音低沉,愧疚十足。
“年哥哥,我沒生氣,你能平安歸來足以,回去好好照顧秦小姐?!?/p>
我的話音一落,聽到年谷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我是真心實(shí)意,心平氣和說出這句話的。
花了兩三天,我便由低落的情緒中抽離,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失去。
從失去父皇的寵愛,失去朋友,失去母后……
所以年谷遠(yuǎn)離我,是對的。
“公主,外頭的人都在討論您!這年家卻熱熱鬧鬧的辦喜酒!”
穗兒在我耳邊抱怨:“皇上還讓他們在皇宮內(nèi)設(shè)宴?!?/p>
真快。
原來今天是,年谷跟秦瀅大婚。
2
“穗兒,幫我把壓箱底的小錦盒找出來。”
我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撥弄著劉海遮住胎記。
挑了件極簡單的服飾。
“公主!您此時(shí)過去,多少雙眼睛瞧著您?”穗兒急了,苦大仇深得捧著小錦盒。
“他們想看便看吧,我總得給年哥哥送點(diǎn)禮?!?/p>
我拿過小錦盒,去了太和殿。
我知道父皇選擇喜宴在太和殿上舉辦,是做給我看的,他說算命先生算過我的命,姻緣宮是空的。
若是動(dòng)情,國破人亡。
我低頭摸了摸錦盒,父皇從小討厭我,怕是真的聽信了算命先生的話。
“穗兒,我不過去了,你把錦盒交給石頭?!?/p>
石頭是年谷身邊的隨從,交給他,我最安心。
我不是去破壞年谷的姻緣,只想把他小時(shí)候交予我的玉墜子還給他。
我記得他說過:“阿堇,這是我娘親讓我給未來兒媳的,你別怕,我不會不要你,玉墜子是我的承諾,若是你沒有心上人,以后便嫁給我。”
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穗兒把錦盒交到石頭手里,徹底松了口氣。
“公主,您這是要去哪?”
還好信物后,穗兒跟在我身后寸步不離。
生怕我做傻事。
“穗兒,本宮以公主身份命令你,不準(zhǔn)再跟著,我要獨(dú)自走走?!?/p>
我佯裝生氣,實(shí)則想找地方清凈。
這種時(shí)候倒是不想要人陪著。
我邊走邊想心事,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后花園。
冬天的冷夜,后花園冷得戳心戳肺,我扭頭朝寢殿走,卻看到花園池中有一道身影。
他穿著一身白服,往池心走去。
我大驚失色,腦袋一片空白,雙腳仿佛不受控跑過去。
我不知道我究竟哪來的力氣,將他從池中拽住,更沒想到雙腳剎不住,也被拖拽到了池中。
身體往下墜,我水性不錯(cuò)。
加上力氣大,拽著他的身子就往岸上拖。
“年紀(jì)輕輕,做什么不好,非要想不開?”
我成了整個(gè)皇宮可以任意戳脊梁骨的西涼公主,都未曾想不開!
他有何想不開的?
我將他拖上岸,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鐵青,似是沒了呼吸。
3
我用力按壓著他的胸膛,又把嘴湊上去,一下接著一下,替他排出肺部的積水。
他冰涼的唇覆上我的。
出于本能,腦海里只有救人的沖動(dòng)。
我甚至不知道這種救人的方式,我哪里學(xué)來的。
熟悉,卻記不起。
直到看到男人重重的咳出水來,我才松了口氣。
“為什么救我?”沒等我開口,他抬起猩紅的雙眸盯著我,對于我救他這件事,存著滿滿恨意?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有這么跟恩人說話的?”
我皺眉,怎么會有如此不識好歹之人:“生命無價(jià),再苦再難,都要忍一忍,或許會有改變?!?/p>
這話,我早已在心底跟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
其實(shí),我都不信了。
“你即便救了我,也無用?!彼捻永餂]有絲毫活著的希望,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讓他這般痛苦?
“阿堇?”
忽然。
我聽到身后一道熟悉的聲音,我扭過頭,看到一雙璧人站在原地。
是年谷跟秦瀅。
我的眼神落在秦瀅身上,果然是個(gè)生得極美的女人,眼光深邃嬌柔可魅,年谷身邊有如此美嬌娘陪著,真是般配。
“阿堇,你怎么在這里?落水了?身邊的宮女呢?會著涼的。”
年谷的眼底閃過擔(dān)憂,他脫下外袍朝我走來。
我笑著往后退了兩步,抬手挽住落水男人的手,沖著年谷笑笑:“我跟他嬉鬧呢,互相潑水才濕身的。”
男人想跑。
可我一把就摁住了他想逃脫的手。
我力大無窮。
畢竟那些傳言說我額頭上有胎記是妖孽以外,更主要是我從小力大無窮,許多男人的力道都不如我。
“嬉鬧?”年谷顯然不信,眼神落在了我們挽著的手,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把外袍收回去。
“這位一定是西涼大公主吧?我聽阿谷提起過你,說你們的關(guān)系很好?!?/p>
秦瀅淺淺的開口,大方得體:“看得出來阿谷很關(guān)心公主,公主小心著涼,把外袍披上吧?!?/p>
“我叫晏堇。”
我笑著開口:“年夫人不要誤會,我跟年將軍只是普通兄妹情誼,他替我?guī)Щ貋砩┥?,我很滿意,這半年來,我也沒閑著,爭取也替年將軍找個(gè)妹夫?!?/p>
我見年谷神色古怪,心中一緊,握著身邊男人的臂膀更用力了。
其實(shí)我緊張。
一來不想他們之間因我產(chǎn)生誤會,二來不想年谷擔(dān)心。
我想讓他知道,我能找到陪伴我的人,希望他不要內(nèi)疚。
思及此,我勾了勾男人的下巴:“怎么樣,我找的男人,還算精妙絕倫吧?”
“阿堇……”年谷擰著眉,動(dòng)了動(dòng)唇。
“倒是你們,怎么會來后花園?”我趁機(jī)轉(zhuǎn)移話題,不想讓自己如此狼狽,可晚風(fēng)吹過,加上我身上濕透了。
實(shí)在是刺骨的冷。
一冷,我握著男人的手更緊了,身體朝著他靠了靠,也能顯示出我的嬌嗔。
“婚禮結(jié)束,瀅瀅說想來走走?!蹦旯软组W過的擔(dān)憂被我清晰的捕捉到。
“嗯!那你們逛吧,我?guī)厝Q衣服了?!?/p>
4
我拽住男人的手,沒等到回答,幾乎是硬拉拖拽著將他弄回我的寢宮。
不難過年谷娶了別人。
可我難過自己仍舊狼狽。
關(guān)上房門的那剎那,我見他驚恐的往后退去,我借著燭光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俊美染著點(diǎn)陰柔,五官精致的仿佛是雕琢出來的。
這世界上,竟還有長得如此漂亮且俊朗的美男子呢?
“你不必害怕,不過就是逢場作戲,戲結(jié)束了,你可以走了?!?/p>
我見他可憐,抬起手想把手帕丟給他,想讓他自己擦擦滿臉?biāo)疂n的臉。
他卻驚恐的用手遮擋。
我這才看清楚他手腕上的烏青跟傷痕,因?yàn)榻瑐谡诹餮髂摗?/p>
“你被打了?”我湊近一看,握住他的手。
“不用你管?!?/p>
他抽回手,臉上閃過狼狽,開門朝門外走去:“公主也無需假惺惺!”
這后宮里雖說我不受寵,太監(jiān)宮女都避之若即,可我總歸是公主,礙于身份他們對我不敢大呼小叫。
可眼前的男人,我除了在他臉上看到恨意以外,好像對我并不畏懼。
甚至我拉著他,他也沒有看到了不祥之人的恐懼。
他是誰?
因?yàn)槟旯阮I(lǐng)著秦瀅忽然出現(xiàn)在后花園,我一時(shí)之間早已不在乎眼前男人的身份。
可此時(shí)此刻……
他被人打,又對我如此仇視……
“你是南蠻送來的質(zhì)子?”
我聽穗兒提起過,南蠻國戰(zhàn)敗后,送了個(gè)極美的皇子做質(zhì)子,又是南蠻國原本最受寵的皇子。
只可惜,西涼怕南蠻死灰復(fù)燃,將楚胤送入了西涼。
這……
我腦袋頓時(shí)一片空白,想起在后花園,我拉著楚胤的手,說他是我在一起半年的情人……
楚胤就是年谷押送來京城的。
所以年谷早已看穿了我的把戲?
身上的躁動(dòng)順勢蔓延而上,我深呼吸了口氣,算了,反正丟臉這件事與我而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后悔救我了么?”他輕嗤了聲,傲嬌仰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沒回答他,拿出藥盒:“伸手,上藥?!?/p>
“上了藥,也無用?!?/p>
他猩紅著雙眼毫無希望。
我凝了他一會兒。
大力的握住他的手:“你的傷口浸了水,如果不想傷口感染,就乖乖聽話?!?/p>
他掙脫,可無奈這細(xì)胳膊壓根不是我的對手。
“這西涼豈會有你如此不得體的公主!若是被人知道我在你寢宮……”他看似焦慮。
“放心,我在宮里不受寵,沒人來?!?/p>
別的公主宮前婢女侍衛(wèi)頗多。
而我這里,零星幾個(gè),也算是冷宮了。
他屏住呼吸,良久沒說話。
可我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打量我。
許久:“你不受寵?或許,你額頭上的印記,也是被人打的?”
他湊近,鼻息落在我臉頰,溫?zé)岬米屛倚念^一顫。
我想,因?yàn)椴皇軐櫲齻€(gè)字……他可能開始同情我了?
我攏蓋額頭上的胎記,笑道:“自然不敢有人動(dòng)手打我,因?yàn)椤?/p>
“人人都說我這額頭上的胎記,是妖孽留下的?!?/p>
我替他上了藥,收起藥盒:“說我體內(nèi)住著妖孽,所以,沒人敢理我,也無人敢從這里進(jìn)出?!?/p>
“你怕么?”我看著他,怕嚇壞他。
回想起來,我這寢宮真的好些時(shí)日沒陌生人來過了。
甚至太監(jiān)宮女。
都把這宮殿當(dāng)成是禁地。
“不怕,在南蠻,妖是圖騰,是象征。”
5
時(shí)間太晚,我把楚胤送了回去。
他別扭的跟我說了聲“謝謝”,我心情竟出奇的好。
第二天,我送了點(diǎn)藥膏過去。
第五天,我又送了點(diǎn)糕點(diǎn)。
第十天,我查清楚了原委,找了些麻袋,把欺負(fù)楚胤的太監(jiān)們揍了一頓。
我們大汗淋漓。
我跟楚胤一起揍的,我們合作極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由此可見,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我竟有幾分成就感?
他拉著我,朝小竹林的方向跑過去。
他牽著我的手,時(shí)不時(shí)躲起來看太監(jiān)們是否還追著我們,我的手心溫暖。
心跳加快,嘴角的笑意更是控制不住。
這好像是第二次我被人牽手,感覺卻跟被年谷牽著的大相徑庭。
“他們沒追來了?!背匪闪丝跉?,額頭上滿是汗,扭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握著我的手,他紅了紅臉,把手收回。
“剛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公主諒解?!?/p>
他微微弓著身,滿臉的懊惱,一身白袍襯得他臉色愈發(fā)紅潤。
“牽都牽了,道歉又有什么用?”
我背著雙手,挺直脊背在他面前走過,身體貼過去:“咳咳,既然想道歉,不如跟我說說妖的故事?說得好聽,我便原諒你了?!?/p>
我喜歡他。
尤其是看他羞紅臉的模樣,竟有幾分心動(dòng)。
“公主真的想聽?”
“自然?!?/p>
“公主不是不相信有妖么?”他皺眉。
“你說我便信?!蔽蚁肼犓f話。
“那公主聽說過喬國么?很久以前,南蠻跟西涼還未成二足鼎立,喬國附近傳言有一支狼族,能幻化人形,跟人族友好相處。”
“甚至有狼族在人族中生存,以出蠻力得以生存?!?/p>
“人族給狼族專門蓋了一個(gè)城池,專門用來給狼族生活,也用于區(qū)分,可是有一天,發(fā)生了意外?!?/p>
楚胤抬起頭,俊朗的臉上閃過淡漠:“狼族傷人了?!?/p>
“傷人?”我聽得心中一驚。
“是,在一家青樓里,有一只小狼妖為了青樓姑娘大打出手,因?yàn)槔亲宄鍪种?,力量大,造成喬國的皇室暴斃,皇室下令追捕小狼妖?!?/p>
“故而掀起了人族跟狼族的紛爭?!?/p>
楚胤笑著看向我:“最后狼族自然是輸?shù)脧氐祝撕筮@平原上便再無狼妖的蹤跡?!?/p>
“是被滅族了么?”我輕聲詢問。
心中莫名的疼痛感加劇,讓我連呼吸都緊了緊。
“自然是被滅族了,不過南蠻以狼為圖騰,傳言是受過狼族恩惠?!彼中?。
“你不是說,狼族在喬國的時(shí)候,就被滅族了么?”
我有些不理解。
既然是在喬國被滅族,那南蠻何以受過狼族的恩惠?
“可有一傳言說狼族根本沒被滅族,至今仍有狼妖生存于世,只是究竟在何處,無人知曉?!?/p>
楚胤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游動(dòng)。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cuò)覺,他好像想在我臉上得到什么反饋。
“且不說故事真假,可按理說,狼族有幻術(shù),力量大,又是群居族類,不應(yīng)該屈居人族之下,怎么會被滅族呢?”
我還是不信,搖頭:“這故事聽起來像是假的,這世上根本無妖。”
南蠻國是從部落成國的,有各種版本的故事,也很正常。
只是我從不信這些。
“被滅族,是因?yàn)槔亲灞或_了?!?/p>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微瞇,撲面而來竟是一股冷意。
正當(dāng)我想詢問,外頭傳來了太監(jiān)們追上來的聲音,我拽著往前跑。
他說:“你是我見過力氣最大的公主。”
我笑得像個(gè)傻子,這段時(shí)間我真的好開心。
是我從小到大以來,最開心的時(shí)候。
跟楚胤在一起,跟他聊天,真是愉快到了心尖尖。
6
一連三天,我都沒去找他。
可心里卻總想著見他。
我知道這樣不好,若是被人看到我跟楚胤在一起,保不齊會傳出什么隱晦的話來。
可是我太想聽完他的故事。
狼妖是為何會被騙的?
“穗兒,你幫我守門,誰來,我都不見?!蔽衣犝f這幾天年谷想來見我,都被我回絕了。
他已成家,加上后宮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我不想鬧出誤會。
“公主要去見那敵國質(zhì)子?”
穗兒皺眉,攔住我:“公主,若是被皇上發(fā)現(xiàn)您跟敵國質(zhì)子……”
她的話沒說完,宮門被推開了。
楚胤站在門口,滿臉通紅,跌跌撞撞,雙眼更是迷離,像是喝醉了酒。
“你怎么來了?”
我看向楚胤,他卻踉蹌著將我撲倒在地。
“有人,有人追我……”
他虛弱得搖晃著身體,緊接著我聽到門外傳來禁衛(wèi)軍的聲音。
那樣的腳步聲,我從未在我的寢宮聽過。
我拉著楚胤去我床上,拉簾,遞給穗兒一個(gè)眼神,她很快明白。
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徑直來到我的房內(nèi)。
“大膽!公主已入睡,再者,這寢宮豈是你們可隨意進(jìn)入的!”
穗兒擋在門口,可小小的身板難抵眾人。
“公主,多加冒犯,這深夜宮里有刺客,為了皇上的安全,奉旨下令全面搜尋刺客!臣想公主也會顧全大局吧?”
這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壓根沒有給我回答的時(shí)間,把整個(gè)寢殿都搜了一遍。
不死心的朝我床榻尋來。
楚胤緊緊握著我的袖口,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滾落。
我知道他恐懼。
作為敵國質(zhì)子,各種滋味難受。
“公主,請您下床!”
“不下如何?”隔著輕紗,我語調(diào)堅(jiān)定:“禁衛(wèi)軍是奉命行事,那就來吧,反正我臥榻的習(xí)慣不好, 什么也沒穿?!?/p>
一時(shí)間,寢宮內(nèi),誰也不敢說話。
“那公主……冒犯了?!?/p>
我以為他們會走,可他們卻徑直的朝我走來,正要拉開簾子的那一刻。
我慌亂中急中生智,大聲喊道:“不準(zhǔn)靠近我!我是西涼公主!誰敢亂來!既是父皇下的命令,有本事讓父皇自己來搜!”
不能讓楚胤被發(fā)現(xiàn)。
或許是聽到了我生氣,他們不再靠近,扭頭便走了出去。
我翻開被褥,看到楚胤的白服被汗?jié)n浸透,那張臉紅的不像話,卻也將他映襯的越發(fā)撩人。
我吞咽了口口水,發(fā)覺楚胤身體異常。
我立刻叫來了穗兒,她小時(shí)候?qū)W過醫(yī)。
“公主,他,他好像中毒了!”穗兒在我耳邊說著。
“計(jì)量很重,如果不解,會要命的!”穗兒補(bǔ)充。
“是誰給你下的毒?”我用手帕替他擦拭額頭的汗:“是那群太監(jiān)么?”
“不知……”他咬唇:“太監(jiān)送來,送來的晚飯,我吃了后便,神志不清,只能跑來找你,我到處找,才找到……”
我心中一動(dòng)。
見他太陽穴青筋四起。
也明白他話中意思,他是誤闖了很多宮殿,才被當(dāng)成刺客。
我舍不得他消失。
這是除了年谷跟穗兒以外,第三個(gè)愿意聽我說話的人。
穗兒幫他解了毒,他在我宮中修養(yǎng)了不少時(shí)日才徹底好全。
可時(shí)間一長……我跟他有了越來越親密。
但我無論如何沒想到。
那天,禁衛(wèi)軍真找來了我的父皇。
宮殿門被推開的那刻。
我看到了父皇暴怒的臉。
“把嘉堇公主打入天牢!”
在我印象中,這是我父皇跟我講過做多的話。
他說:“你丟了皇室的臉面!”
他說:“你怎可與敵國質(zhì)子私通!”
他說:“晏堇,你是個(gè)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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