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靠輟學打工將弟弟妹妹拉扯大
作者:秦山|發(fā)布時間:2023-09-27 22:31:37|字數(shù):6824
爸媽意外去世,我靠輟學打工將弟弟妹妹拉扯大。
好不容易他們成家立業(yè)有了新的生活,我卻因過分勞累患上癌癥,不久于人世。
不想死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卻是兩人爭吵著怎么分我的遺產(chǎn)。
重來一世,面對哭嚎的弟妹,我甩手一巴掌打了上去。
人要自愛,才有資格教育別人。
再難的路,咬牙堅持才是活路。
……
我是被高分貝刺耳的聲音吵醒。
映入眼簾的是我那因為胃癌已經(jīng)死了十余年的二嬸。
一根粗糙的手指,狠狠戳到我的額頭上。
“死丫頭,我告訴你,你爸媽現(xiàn)在不在了,沒有人能給你撐腰,今天這些東西我要是拿不走,有你好看!你能跑你弟弟妹妹也跑得了嗎?”
我轉(zhuǎn)身看著年紀尚小的弟弟妹妹,周圍的大人全都兇神惡煞地盯著我。
上一世也是這樣,父母出意外死亡后,這群勢利眼親戚拿著弟弟妹妹要挾我,整個家到最后被這些人搬的只剩一張床和抬不走的灶。
后來我上山挖藥,下地捉魚,寧愿餓著自己也先把他們喂飽。
為了供養(yǎng)他們上學,我十幾歲就輟學進廠打工。
那時我怕告訴他們會擔心處處隱瞞,只是每月定時給他們打錢,身上只留幾十塊煮點掛面。
微信的對話框上永遠只有我發(fā)出的轉(zhuǎn)賬記錄和叮囑。
三十歲生日那天我久違地想發(fā)一個視頻給弟弟妹妹,我想我好久沒見過他們的樣子了。
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
同事湊過來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擊碎了我可憐的心理防線,她說:“你這個怎么可能打通,你被拉黑了啊?!?/p>
原來每個月只有固定打錢的時候他們才會把我從黑名單中放出來,錢到賬就繼續(xù)拉黑。
原來我們的親情是我的單方面續(xù)約,每月時長:一分鐘。
一步錯步步錯。
在他們眼里看來,我是長姐,長姐如母,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
自我感動的結(jié)果就是在死前我唯一一次看到他們出現(xiàn)在我的病房外,是他們在爭我的財產(chǎn)。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給我了這個悔過的機會。
這一次,該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二嬸還在怒罵,我盯著弟弟妹妹,兩人害怕地抓著我的袖子死死不放手。
只知道抓著我的袖子號哭。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手狠狠給了弟妹各自一巴掌。
像是出了一口惡氣,我又抬腳進廚房拿了把刀,狠狠砍在桌上。
周圍的親戚看到我的架勢,哄笑不已。
“哎喲,還敢拿刀來嚇唬我們,怎么想拿刀砍我嗎?你砍得到嗎?”
我將刀再次拔出來,真就朝著二嬸的方向扔過去。
二審嚇壞了往后退了一步,摔了一個大屁墩
“小兔崽子,你活膩了,敢拿刀扔我?”
我把刀再次拔起來,指著一堆人怒吼道:“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敢拿東西,你們還真就走不出這個門,大不了一起死,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老東西,以后還想不想在這個村里面混?”
我內(nèi)心焦急,知道現(xiàn)在能威脅到別人的把柄實在是少,同樣的場景我卻沒了當年的委屈和膽小,我只知道此刻不贏接下來的日子和煉獄沒有區(qū)別。
“逼急了我一抹脖子以后你們誰也別想在這個村子里抬起頭!”
上一世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抬不起頭的卻是我。
在農(nóng)村,你想做壞事可以,卻不能被人知道。
被人知道了,名聲也就壞了,各家都還有沒娶上媳婦的兒子,攤上逼死親戚子女的名聲傳出去,再差的姑娘也不敢嫁這來。
眼瞧著各位親戚眼露猶豫,我猛地一抬手,將刀架在脖子上,血液順著脖子的傷口滴下,
一旁的三叔啐了一聲,眼睛兇狠地打量了我一眼,帶著一幫人出去了。
二嬸心有不甘,卻也怕了我這狠絕的模樣。
眼看院子清空,我卸了力癱坐在椅子上。
兩個小的還在嚎。
“姐姐,以后怎么辦呀?”
“姐姐我好怕,現(xiàn)在我們不給他們再來搶怎么辦?”
“姐姐,我餓了,想吃肉?!?/p>
“姐姐,我的衣服破了,要買新衣服了!”
“……”
我很累,我甚至懷疑我的癌癥是不是從爸媽死的那一刻就開始出現(xiàn)了,我抬起手摸了摸左耳,離上一次左耳能清晰地聽到聲音已經(jīng)過去了17年。
我重生是個事實,上一輩子的苦我也絕不想再吃一次,我的目標十分明確,我要讀書,我要走出這個村子,我不要被人再次踏碎脊骨踩著我往上走。
我不要再去經(jīng)歷求職時簡歷只被看了一眼就被丟到垃圾桶的日子,卑微得就像一只畜生。
我將刀扔在地上對著兩人說道:“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去給我把門拴上,能打跑他們一次就能打跑第二次,要想吃飯,都給我把眼淚擦干去干活!”
我花了半天時間才將亂七八糟的物品都回歸原位,兩個小的也沒什么心思累極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就往床上撲騰。
我則趁著黑夜往父母的墳地走。
沒有燈光跌跌撞撞地走到田間,腿上被雜草刮破好幾處,幸運的是剛剛下葬的墓碑旁雜草都被抬棺的踩平,粗糙的石面上刻著我父母的名字,他們就躺在地下長眠。
四周還有蟲鳴,小時候那么怕的地方此刻成為我最后的避風港。
沒人會疼我了。
上一世拆遷后我很快被生活所逼出去打工,趁我不在村里仗著我家沒人將墓碑推平,一攤水泥糊上,我就再也沒了家。
我眼淚越流越多,哽咽得有些喘不上氣,憋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等發(fā)泄完站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臟得跟乞丐沒區(qū)別。
回到家我拿了一把小板凳坐在床邊,不顧手上臟兮兮的灰塵摸了摸睡著的兩只小布丁的臉蛋。
心中感情復(fù)雜,對他們又愛又恨,恨我為他們付出了一切,他們卻對我毫無感激,也恨我自己優(yōu)柔寡斷,但又清楚地知道,這一世的他們什么都沒做錯。
就像上一世的我一樣。
我終究下不了狠心,他們現(xiàn)在也還很小,抓住這個機會,也許還能改變。
我花一夜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帶著父母的火化證明和存折去了一趟銀行。
里面僅有523塊,就是父母所有的存款。
對于一些小康家庭,可能還不夠一個月的花銷,但對于我們家來說,這就是命。
我將錢緊緊裹在我?guī)淼男〔及?,又在外面,拿繩子緊緊扣上。
回到家中,兩個小的已經(jīng)開始翻天。
尤其周二小,站在椅子尖叫著要我給喂飯,我抬手擰著弟弟的耳朵,讓他下來。
“誰給你的臉?爸媽教的規(guī)矩吃狗肚子里了,你憑什么站在凳子上命令我?一天不挨揍你身上皮癢是吧!”
“現(xiàn)在給我自己去盛,我倒要看看你這手能不能端得起這碗飯?!?/p>
“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一天學不會就餓一天,什么時候?qū)W會了再吃飯!”
兩個小的被我嚇到后,一溜煙地站到灶臺旁,伸手從鍋里舀出一碗粥,兩人都已經(jīng)餓壞了,捧著碗邊就開始吸溜。
周二小眼神里卻滿是不服氣,認為自己被喂著吃飯再理所當然不過。
我一改以前的作風,吃完飯站在碗池邊利落地刷好碗,等著兩小只吃完盯著他們自己動手打掃。
睡覺前,我又再一次數(shù)了數(shù)枕頭下包著的錢,咬牙發(fā)誓這次絕不可能被人隨便打壓。
卻沒注意到床上的周二小還沒睡實,眼睛瞇了條縫看著我整理。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我比弟弟妹妹大7歲,現(xiàn)在上初二,學校里是市里著名的扶貧學校
但諷刺的是,社會廣大群眾的捐款只喂飽了某些人的肚子。
上一世為了弟弟妹妹能順利上學,我跪在地上一天一夜正好趕上第二天領(lǐng)導視察這才減免了學費。
這樣的方式進學校,弟弟妹妹也確實經(jīng)歷了很多的校園冷暴力,但他們從沒有思考過為什么家里沒錢還能上學,又一心埋怨為什么我非逼著他們上學。
弟弟大學畢業(yè)作為優(yōu)等畢業(yè)生演講時,幾乎感謝了所有人,獨獨漏了我。
但這一輩子,至少上高中前我多一個子都不會花,一個委屈都不會多受。
我拿出上午去村里打印的貧困戶證明,瞅準辦事的老板從校長室出來,我見縫插針地溜了進去。
“校長!”
我嚎的一嗓子讓正在喝茶的校長猛地一個激靈,憤怒地蓋上蓋子斜著眼睛看過來:“干什么!有沒有點規(guī)矩,你哪個班的?”
我鎮(zhèn)定自若地拿出懷里的貧困生證明和舉報信并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的弟弟妹妹馬上就要交學費,按照要求我們家可以不給,這是我家的證明?!?/p>
校長面有難色,摸了摸下巴:“這個你們家也不是完全貧困啊,這該交的錢你不交是準備讓學校出嗎,你也看見了,學校窮得很?!?/p>
“要是實在沒錢,可以去借啊,跟我說有什么用?!?/p>
我冷哼一聲,“校長,你先看看證明下面是什么,看清楚了你再說話?!?/p>
看清下面壓著的舉報信,校長一把跳起來,臉上帶著可怖的神色,面露兇光:“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寫的,信不信我打斷你的手!”
“你以為寫了這些東西有用?”
“你這是自取其辱!你們這樣的賤命還想靠讀書出人頭地不成?”
我再次重申:“我說了,我們家是貧困戶,我要補貼,我要免學費,你敢繼續(xù)威脅我今天晚上就連夜坐大巴去找新聞社,你拒絕貧困生完成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光榮事跡很快就會印滿報紙,你不信你就試試看?!?/p>
我的命賤不賤,不是你說了算。
最終校長還是同意了我的請求,從他那吃人一樣的眼神里我知道我走的是一條充滿尖刺的求學路,穿小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被迫接受。
周二小和周小妹還在等著我回去做飯。
我回家時眼尖地發(fā)現(xiàn)房內(nèi)的電視不見了。
我立即拎著兩人站到電視機前:“說!東西呢,我才出門幾個小時,怎么電視機就沒了?”
兩個小的眼里還含著淚水,鼻涕沿著嘴角留下印子,看到我回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哭出聲:“姐姐,是二叔,二叔把電視搬走了,他還說以后我們就是沒爹媽的孩子,要電視也沒錢看,嗚嗚嗚。”
我轉(zhuǎn)而又猛地想起枕頭下的錢,掀開整張破爛的席子也沒找到一毛。
爸媽死亡后賬戶封鎖,我不得已才把錢拿出來,才過去一天又被搶光代表著生存的本錢都沒了,我只感覺到周身的血液冰冷徹骨。
我忍著怒氣牽著兩個孩子出了門直奔村委會,到了就撲通一聲直接跪下大哭。
“村長,求求您給我們家評評理啊,我爸媽死得冤啊,尸骨未寒我們?nèi)齻€孤兒就被沒良心的親戚欺負了,您要做主啊!”
今天是放電影的日子,所有人都帶著小板凳早早地來占位,聽到有熱鬧可看,瞬間圍滿了整個墻頭。
我顧不上自己是個什么形象,拉著兩個弟妹也連帶跪下,在聲嘶力竭的哭喊中依稀覺得這樣的動作很熟悉。
對,上一世,也是這么求的。
我家沒錢,到了冬天家里連條像樣的棉被都沒有,只能從草堆里扒拉出相對干燥的草窩在里面睡覺,渾身上下被跳蚤咬得都是包,但我不在乎,能活下來就行。
我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大年三十的晚上路過二嬸家門口給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打氣上門想要借一點米下鍋。
卻被二嬸連推帶踢地從后門推了出去連聲罵我晦氣,指著我的鼻子陰陽怪氣地諷刺我爸媽死得早沒規(guī)矩竟然大年三十上門借東西,手上還帶有餃子上豬油的香氣,那原本是我家的,但我不敢說我怕說出來就不只是被罵了,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肚子餓得咕咕叫卻沒有可以進嘴的食物。
我縮在墻角試圖讓自己少受點凍,不明白為什么僅僅一句話說錯了二嬸就能對我破口大罵,二嬸的兒子還探出頭朝我做著鬼臉,身上的大紅棉襖原本是我妹妹的。
那一天我除了一肚子冷風什么也沒借到,周圍的鄰居害怕我們?nèi)齻€悄無聲息的死在家里,將自家不吃的爛白菜送給我們才勉強度過了那個冬天。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只有爛白菜吃,所以工作后我?guī)缀踉僖矝]吃過一口白菜。
總覺得不管多么干凈的菜我都能聞到來自那個冰冷冬天的酸臭味。
村長被嚇了一跳,趕忙拉著我想讓我起身。
我死死拽住村長褲腳,一邊哭一邊看著周圍的村民。
“各位叔叔嬸嬸,我們家的情況你們都是知道的,爸媽下葬那天你們也都是吃了一口下葬飯的,現(xiàn)在我只帶著兩個年紀小的弟妹討生活,不過去趟學校的功夫,我二叔就撬鎖進了我家搬走了我家的電視機,拿走了我父母存下的錢,還罵我們家以后就是孤兒沒人管?!?/p>
村長也被周圍的目光壓迫著,拍拍我的肩聲稱一定給我一個說法。
我抹抹眼淚不肯站起來,那邊通知的說二叔不在家,村長一拍手怒道:“這小癟犢子,我剛還看見他打了二兩酒回家,這功夫沒了是掉茅坑里了?走,周娃子,我?guī)闳ニ矣懻f法!”
到了二叔家,院子里二嬸還在洗衣服,一看我們?yōu)蹉筱笠淮笕喝耍挚匆娛谴彘L帶頭將手上的泡沫抹在衣服上給村長派煙:“村長,你別信這小丫頭片子的話,我們都是親戚,誰會拿他們家的東西啊。”
村長繃著臉不肯收煙。
我一腳踹開門在周圍人的目光中捧出電視機,上面的電線都被剪斷了。
“村長,這就是我們家的電視機,是他們偷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什么呢!誰偷你家東西了,這就是我家的。”
我不管不顧地抱著電視機,拉著兩個小布丁抱著電視給圍觀人看:“各位叔叔嬸嬸,你們看看,這是她們家的東西嗎,我父母剛死他們就到我們家偷東西,看我厲害沒偷成現(xiàn)在又撒謊,我家兩個弟弟妹妹都看到了,這么小的孩子能撒謊嗎!”
“是啊,沒聽過這周二美家買過電視機啊?!?/p>
“她們家哪里買得起,之前結(jié)婚的時候為了五個雞蛋打起來的事周圍誰不知道啊,他們家能這么闊氣一口氣買臺電視機,還舍得弄壞?”
“就是,這肯定是偷的。”
二叔此時眼看瞞不下去從里屋走出來,皺著眉:“什么叫偷?我們周家的東西我怎么不能拿,我大哥死了東西自然就是我的!”
我將身上的存折拿出來給鄰居瞧:“我們家現(xiàn)在連正經(jīng)一頓飯都吃不上,他作為親戚沒想著幫我們一把,反而趁我不在家偷東西,我沒活路了,只能下去和我爸媽道歉,是我沒本事養(yǎng)不起弟弟妹妹,我該死啊!”
其實住在村里家里多少沾親帶故,現(xiàn)下看著蠻橫無理的二叔,周圍有心軟的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繼續(xù)催村長下結(jié)論。
“這周丫頭家里夠慘了,欺負她算什么本事啊。”
“就是,村長,你這不出頭以后誰還敢投票讓你當村長啊?!?/p>
“周娃子,叔叔家里沒錢,但一口熱飯吃得上,這些狼性狗吠的親戚家不去拉倒,以后餓了到叔家里給口飯吃不成問題?!?/p>
村長為了避免被說和二叔一伙很快敲了敲手上的煙斗說了判決。
“我說句公道話,你周二美家里辦的不是個事兒,現(xiàn)在第一你要賠錢,第二,從此以后我們村不準有任何人去周丫頭房子里拿任何東西,一根鴨毛都不行!誰敢拿就是和村委作對,大伙兒說行不行!”
“行!”
“可以!”
“村長好樣的?!?/p>
二嬸還不樂意地瞪著我,最后還是在村長的逼迫下從屋里拿錢賠給了我,走時都還能感到像是被毒蟲盯上的陰冷感。
但我絲毫不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剛!
我把自己之前的課本翻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給兩個小的補習。
我花了五毛錢給買了兩支嶄新的鉛筆給兩人,監(jiān)督他們按照本子上的數(shù)學題練習。
生活很苦,但生活不會看在他們是孩子的份上就放過他們,只有堅持下去才能逃脫苦海。
花錢的速度遠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但我會背著背簍去山上采草藥帶回來攤開曬干補貼家用。
生活貧苦卻有盼頭。
直到我有一天拿錢時發(fā)現(xiàn)身上少了五十元,我找遍了家里可能掉錢的地方都沒找到,在學校上課時頭一次開了小差。
五十元在十幾年后不多,在現(xiàn)在對我來說卻影響巨大,家里的米,雞飼料,種子,農(nóng)藥,每一樣都要花錢,我還計劃著能有點剩的錢給兩個小的攢一點糖。
生活很苦,但我想將日子過出個樣子來。
一切想法都在我被老師喊進辦公室時被打得支離破碎。
是周二小偷了錢,在低年級上課時被同桌發(fā)現(xiàn)他書包里放著五十的紙鈔。
比這還糟糕的是,老師認為周二小是偷得別人的錢。
我大鬧辦公室要貧困名額的事所有老師都知道,眼睛里透出不屑的光,像是捉住了我的把柄,聲音里的嘲諷像一把錘子將卑微和羞恥狠狠錘進我的脊骨。
“這人還是要學學好,要不然這小的有學有樣,從小就是個小偷了?!?/p>
“就是,我就說被人排擠就該好好反思自己為什么別人不排擠其他人,光排擠你呢,蒼蠅不叮無縫的蛋?!?/p>
“要我說這種學生就應(yīng)該退學,省得帶壞其他同學。”
“是啊,平常也不洗澡,進教室我都要被臭死了,也不知道害臊?!?/p>
我張嘴想要反駁,剛剛張口就被老師又頂了回去:“你們家什么情況誰不知道,哪兒來的錢我心里門清,錢被我沒收了,你先帶他回家吧,這次肯定是有個通報批評的?!?/p>
我賴在辦公室不肯走,一個學生在哪里都沒有話語權(quán),唯一能做的只有跪著。
他們冤枉我,卻要一個被害者拿出證據(jù)自證清白。
我沒有證據(jù),但我知道今天踏出這個門,低年級偷‘巨款’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學校。
身邊的周二小突然站了起來就往門口跑,我來不及拉住人只能站起身追,離開時還能聽到身后竊竊私語的嘲笑聲。
“我再也不上學了!”
從學校沖回家的周二小一把將布袋甩在地上,手腳并用將書本撕的粉碎,
尖叫的聲音把在做飯的小妹嚇得一抖。
說完為了挑釁我還跑去想把周小妹的課本也撕個精光,被我攔下。
“我要爸爸媽媽,我不要你,都怪你,都怪你!”周二小在我手里掙扎,手邊抓到根棍子就往我身上掄,棍棒打在我身上,我用力攥著他的手腕,聲音也帶些嘶啞。
“你給我冷靜點!”
我又抬手給了一巴掌,周二被扇得愣了神,反應(yīng)過來后掙扎得更厲害,嘴里撕心裂肺地尖叫:“你又打我,你憑什么打我,你算什么東西,你把爸媽還我!”
“你憑什么打我,我不服,我就不要上學,里面都沒個好東西?!?/p>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該死的是你,你把爸媽換回來!”
一句話說完,我愣住了,周二小趁機猛踹一腳從我手里跑走跑出了院子。
而我在原地只感覺渾身冰涼。
如墮冰窖。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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