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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自助的女孩突然開口找我要十萬塊

作者:藍箏|發(fā)布時間:2023-11-22 20:09:09|字數(shù):6778

我資助上學的女孩忽然開口問我要十萬塊錢。

追問原因后,她不再回我消息。

找到學校,她的班主任很驚詫:“您不知道嗎?她三個月前就退學了!”

當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才得知。

我給她的錢全被她的黑心父母填補給了弟弟。

而女孩已經(jīng)躺在了冰冷的太平間。

推搡之間,我從樓梯滾落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

我回到了初見女孩那一天。

……

“我看你們黑心醫(yī)院就是存心訛錢呢吧!什么住院費要這么貴?”

“就是,哪個女人不來大姨媽?哪個也沒像這個賠錢貨一樣費錢的!”

“我要告你們!找你們領導來!”

醫(yī)院的長廊里,一對農(nóng)村夫婦哭天喊地。

旁邊還站著個七八歲的胖男孩兒,面無表情地低著頭打游戲。

這一家人,是我資助女孩的親屬。

女孩名叫李盼兒。

雖然家在農(nóng)村,還要一面干農(nóng)活一面上學,但成績依然在整個縣名列前茅。

我也正是看上了她身上勤奮好學的品質(zhì),答應資助她直到大學畢業(yè)。

所有學雜費生活費都由我一力承擔。

但,就在不久前,李盼兒忽然大筆大筆地問我要錢。

一開始都是秘書負責交接的,直到李盼兒張口要十萬塊。

秘書匯報給我,并且告訴我在這之前已經(jīng)零零散散給她打了三萬了。

盼兒花錢并不大手大腳,之前逢年過節(jié)不忘給我送些特產(chǎn)什么的。

我開始覺得蹊蹺。

便要求盼兒打個電話給我,或者見面說明一下原因。

但自從我要求發(fā)過去后,那邊就再也沒了消息。

我找到了李盼兒上學的高中,最好的那個班。

結果她的班主任十分驚詫地說,“李盼兒半年前就退學了,您不知道嗎?”說完有些惋惜地搖頭,“她一直成績很好的,我們也和家長做了好幾次疏通工作。唉??上Я??!?/p>

退學?

可是上個月她還接收了秘書打過去的生活費啊???

我心急如焚,立刻聯(lián)系上李盼兒父母。

他爸媽一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再三逼問才告訴我:李盼兒病了,現(xiàn)在正在xx附屬醫(yī)院。

然后才有了我匆匆趕來的一幕。

主治醫(yī)生被連拖帶拽地拉扯了半天,好不容易從女人的唾罵中抽出空來解釋,“這位家屬,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孩子是因為月經(jīng)期感染導致中毒性休克!而且她本來就身體虛弱,各項檢查報告都不太理想,她……”

“中毒性休克?!”

我心猛地懸起,抓住醫(yī)生的手。

“好端端的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呢?”

醫(yī)生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在醫(yī)院見過我。

他皺了皺眉,但還是耐心解釋道,“你也是病人家屬?這個小女孩一直在用散裝的衛(wèi)生巾,那些三無廠商生產(chǎn)的質(zhì)量很容易出問題,怎么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事呢?”

我眼神驟然冷下來。

死死盯著那一對鬧事的農(nóng)村夫婦。

“我每個月給盼兒兩千五,你們把錢用哪兒去了?為什么會讓她用散裝衛(wèi)生巾!?”

在初次見面的印象中,他們還是和善而淳樸的。

此刻女人卻瞪眼尖叫,格外尖酸刻薄。

她一把搡開了醫(yī)生。

“放屁!你們這群醫(yī)生就知道危言聳聽!我們那時候墊巴墊巴紙就行了,咋就那么矯情?我不管,俺們家沒錢,立刻出院!”

男孩則罵罵咧咧翻我白眼,“臭娘們你少管那么寬!你自愿給的錢,俺家愛用哪用哪兒!俺媽還要給我買大房……嗚!爸你干啥?。俊?/p>

農(nóng)村男人連忙捂住他的嘴。

然而我都聽見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們居然強迫李盼兒退了學,私吞我給她贊助的錢!

現(xiàn)在人還在醫(yī)院,爹媽就要當甩手掌柜甩掉這個累贅了!

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主任,不好了,三床那個小女孩心源性休克,心肌梗死!”

“死了?!”

下一秒,女人哭天喊地的叫嚷聲撕裂寂靜。

她痛罵黑心醫(yī)院,抓著醫(yī)生的領子讓他們償命。

可我分明看見了男人隱藏不住得揚起的嘴角。

“就是,俺們就這一個閨女!賠錢!”

在一片嘈雜中,我不知道被誰猛推了一把。

天旋地轉,頭磕到了什么。

整個人滾落下去。

我的耳畔像是被拉響了尖銳的警鳴聲。

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變成扭曲而模糊的畫面。

兩行眼淚滾落下來。

李盼兒的聲音反復回蕩。

“姐,我也想成為你這么厲害的人,然后也拿錢讓女娃娃上學?!?/p>

“姐姐,這是我自家晾的柿餅,你嘗嘗,可甜了?!?/p>

“姐,我期末考了第一名,等給你織的圍巾好了我去找你,請你吃好吃的!”

“沒關系的,就是有點不舒服。我挺挺就過來了?!?/p>

這傻孩子。

明明那么優(yōu)秀乖巧。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明明到了最后一刻還在拼命努力。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局?

眼前出現(xiàn)大片的蒼白。

我暈了過去。

“傅董,到地方了?!?/p>

耳邊傳來司機小王的聲音。

怎么回事?

我迷茫地睜開眼,迷茫地看著車窗外落后貧瘠的一排參差不齊的平房。

記憶漸漸回籠,與之相應的是不可置信。

我飛快地打開手機看了看。

試探問道,“小王,我們是去參加鎮(zhèn)上的振興農(nóng)業(yè)慈善會嗎?”

司機從車前面拿了個青橘子給我。

“傅董,您是真暈車啊,這都能忘?!?/p>

“吃點酸的,醒神?!?/p>

“……”

我居然真的回到了這一天!

這天我臨時代替了我哥,去參加我們公司贊助的一個鄉(xiāng)村農(nóng)業(yè)項目的慈善會,也正是這一天,我見到了落落大方、談吐得體的李盼兒。

“先不急進去?!蔽移綇托那?,對司機說道,“我下車走走,隨便逛一下。”

“???”司機有點意外,但還是點點頭,“那我先去停車等您?!?/p>

我憑著記憶,一步一步走上了鎮(zhèn)旁邊的土路。

雖然上一世記了大概,不過這里的泥瓦房都差不多模樣。

就在我迷失不定的時候,前面?zhèn)鱽砟泻⒌男β暋?/p>

“李盼兒!哈哈哈哈你衣服都濕了!嘻嘻!”

“切,讀書有啥用?你信不信我家出五萬,你初中畢業(yè)就得給我當媳婦?”

我快步循著聲音過去。

“干嘛呢!”這里李盼兒的爹的聲音。

眼見男人闖入院子,剛剛拿著水槍的熊孩子飛快地跑掉。

我剛松一口氣,就見男人一巴掌扇在李盼兒的后腦勺。

“你他媽聾了!我說今天干什么去?。看彘L都說了要來大人物,要年輕周正點的女娃陪一下,死妮子,我養(yǎng)你不如養(yǎng)條狗!”

李盼兒迅速地站起身,攥緊了手里的書。

“爸,這個競賽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中考能加分的?!?/p>

“求你了……”

里屋傳來李盼兒母親的聲音,尖銳拔高。

“呸!一天到晚凈看點沒用的洋玩意!我看你是心野了,想跟洋鬼子睡覺呢吧?臭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我站在門口,怒火叢燒。

一個母親居然能對親生女兒如此蕩婦羞辱。

然而憤怒之余卻也出奇地冷靜。

原來村長所謂的“好好招待”,多半是猜測我哥會出席這次活動,自以為聰明地投其所好。

居然用這些不諳世事的單純女孩子做順水人情。

而剛聽趙盼兒父母的言下之意,分明女兒就只是個工具。

虧我上一世被她領到家里,那對夫婦苦心做戲給我看,什么“男娃女娃,手心手背都是肉?!笔裁础芭蝺涸诩易疃?,俺們心疼她”。

那時候恐怕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強摁下怒火,回到了村長包下的飯館。

人還沒來齊。

倒是隔壁那一桌,李盼兒的爹穿一身不合適的西裝,和幾個男人高談闊論,時不時朝我這邊瞟上一眼。

“那女的怎么能上桌?”

“哎喲,該不會是大老板養(yǎng)的情人吧?”

“真會玩兒啊,城里女人就是漂亮?!?/p>

我轉過頭去,抱臂冷笑。

“怎么,一個兩個這么上趕著想賣身???可惜你們要姿色沒姿色,又丑又挫,我看薄利多銷都困難?!?/p>

看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我也懶得裝。

一個男的氣急敗壞要過來拉扯我,“你一個臭娘們被包yǎng有什么好橫的?”“就是,俺家婆娘敢這么說話,嘴都給她撕了!”

村長姍姍來遲,看到眼前的差點沒嚇昏。

上前給了一人一拐杖。

“你們灌多了黃湯了!都他娘的沒長眼睛???這是傅董!傅家總裁的親妹妹!嘴巴給我放干凈點!”他一面訕笑著搓搓手,一面對我有點尷尬地解釋,“對不起啊傅董,沒想到您這么年輕有為……鄉(xiāng)下人見識短,別和他們計較?!?/p>

我垂了眸。

在商圈廝殺這些年,什么流言蜚語沒聽過?無非圍繞著“年輕女人”“親戚關系”“上位”,只是此時此地,以更加赤裸粗鄙的方式呈現(xiàn)在我眼前罷了。

總之這群渣滓也不是我來的目的。

用餐途中,李盼兒被吆喝過來端茶送水。

我正想著如何開場,忽然,她被坐在我斜桌的她爹一巴掌抽過去。

聲音大到我旁邊的小王都抖了下。

“賠錢貨你要死啊你?。磕銇砹伺K東西不早說?晦氣,你趕緊離貴人遠一點!”

事發(fā)突然。

李盼兒被扇蒙了,手足無措在原地。

我循聲看去,這才看到她藏藍色的褲子中央的確被暈開了一道更深的痕跡。

而女孩眾目睽睽下被親爹打耳光,臉色漲紅到快能滴出血。

頭恨不得低得埋入塵埃里。

“啪”。

筷子被我不輕不重地撂下了。

村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我的臉色。

我卻似笑非笑,“來了月經(jīng)就是臟了?”說完站起身來,“村長,看來我今天不配上這個桌呢?!?/p>

場面瞬間安靜到了極致。

村長愣了半晌,才忙打圓場道,“哎呀,大老爺們不懂,亂說!李老二你把嘴閉上!人家傅董是念過書的城里人,不講那些的!”

說完推著李盼兒她爹出來給我賠不是。

“衛(wèi)生間在哪兒?您給指個路。”

“我?guī)蝺喝Q洗,別臟了諸位金貴的眼。”

等到了衛(wèi)生間,李盼兒一個勁兒跟我道歉,甚至怕得瑟瑟發(fā)抖,估計是覺得自己把飯局搞砸了。

我再三安慰她,親自去車后備廂取了備用的衣服和衛(wèi)生巾,耐心地教她怎么拆開,怎么用。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xiàn)象,它不臟,也不可恥,它只是提醒我們要在這段時間格外愛護自己的身體,明白嗎?”

她抬起清澈宛若山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我。

我微俯下身來。

“盼兒?!?/p>

“如果我贊助你上學,你愿不愿意,跟我到城里去?”

她惶恐地說,“我……我可以嗎?”

像是閃過一絲希望,卻又很快黯淡下去,“謝謝姐姐,可我還是回去吧,家里每天都有農(nóng)活要我干呢?!?/p>

“家里不是還有你弟弟?”

“我媽說……是我搶了弟弟的營養(yǎng),弟弟身體打小沒我好,所以,所以一般是我干的。”

我簡直快氣笑了。

那小子從小被他們胡吃海塞,走個路地面都震三震。

能健康才怪。

但這件事的確不是她能做主的。

所以我找來了村長,開門見山跟他談。

農(nóng)產(chǎn)品這塊市場飽和了,但我們提供的資金鏈不會斷,只是改為投放建設希望小學,并且,無論男女,一律按照成績?nèi)雽W,免除一切學雜費。

我要看到每學期入學名單和對應的成績表。

李盼兒爸媽聽說我要帶她走,頓時急了,“啥?憑什么三兩句話就想給我閨女接走?她走了誰干活?誰收拾屋里頭?她弟的學費還要靠她打零工呢!”

可畢竟,這一整個村的經(jīng)濟來源,傅氏贊助占了大頭。

村長又不傻。

“你們糊涂!人盼兒學習好,大老板才要她走,去城里當然是給她掙更好的路了!”

說完自以為小聲地嘀嘀咕咕,“再怎么養(yǎng)著,不還是你家閨女?去城里鍍金不比你們直接買了值錢?孬貨!”

我心里泛起冷笑。

跟我一個在商圈廝混數(shù)年重生一世的人耍心眼?

那就試試看。

帶著李盼兒回到別墅。

她面對管家和殷勤迎上來的張媽有些局促不安,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論理說,傅森年才是傅氏集團現(xiàn)在的一把手,在飯桌上他保持著生意人的涵養(yǎng),對李盼兒照顧恰到好處,沒有多問一句,但那銳利洞察的目光已然將眼前的女孩瞧了個透徹。

在用了晚飯之后,我讓張媽帶盼兒去洗漱,順便挑個客房暫住。

傅森年把我叫到書房。

“給你介紹好幾個貴公子哥兒你不去,你這是要無痛當媽???”

我打開平板給他看李盼兒的履歷和過往成績。

“收養(yǎng)個孩子而已,由我供養(yǎng),怎么了嗎?”

傅森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時間比我更長。

眉眼之間明顯帶了點憂慮。

“不是錢的事兒。你這個年齡能當上集團董事本來就夠打破那群老古董的認知了,你這直接不吭一聲收了個養(yǎng)女,我只是怕他們……”

我輕笑,將自己完全躺倒在皮椅上,把玩著手上的鉆戒。

“這就打破了三觀了?”

“那往后要打破還多著呢?!?/p>

傅斯年摘掉無框眼鏡,揉了揉眉心。

無奈,也縱溺。

“哥?!?/p>

“嗯?”

“還記得這個鉆戒嗎?是我賺的第一桶金給自己買的,那時候投資什么也不懂,看報表分析圖,熬了好幾個通宵,二十四歲生日都是在公司里睡的。”

“很多人說,戒指要等一個愛你的男人親手為你戴上?!?/p>

“戒指是步入婚姻的象征,鉆石是愛情的結晶?!?/p>

“我從來沒想過那么多。只是莫桑鉆很美,我的手也很美,它們很配,而我值得。”

他笑了,“好好好,你總有你的道理。不過小茵,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人的眼界不可避免是由出身決定的。你可以幫她少走彎路,但不能直接帶她上岸。”

我當然沒打算直接一手包辦。

因為我相信李盼兒。

辦理在A市一高的入學手續(xù)并不復雜,年年競賽次次得獎的好學生誰不想要?

何況承了傅家一個人情。

李盼兒入學正趕上期中考試,就跟著測了。

除了英語略微薄弱之外,其余門門都在年級名列前茅。

李盼兒告訴我的時候,雀躍中帶著小心翼翼,“姐姐,上學一年要花多少錢?”

我正在看財經(jīng)報,順嘴寬慰,“花不了多少。”

她杵在書房門口站了很久,我都以為人離開了。

才聽到人兒怯怯地小聲說道,“我可以周六周日做家教,每天三節(jié)課,一節(jié)四十塊,每周就有二百多塊,足夠我吃飯了,還能攢下一些。老師說,學校定期的比賽也會有獎金,我會努力的……”

我放下報紙,招招手示意她進來,讓王媽給端了杯溫牛奶。

“盼兒,你想說什么?”

她低著頭,絞弄著手指,似乎很難以啟齒。

“我,我給姐打借條,能不能……讓我讀完高中?”

我略顯詫異地一挑眉。

“那不然呢?既然我選擇資助你,別說高中,你將來只要能讀下去,研究生、博士生我也是供得起的。你只要安心學你的習,錢的事不用你管。”

旁邊的張媽估計是看不下去了,解釋道,“傅小姐,前段時間盼兒她爸媽打電話到學校,好像說是盼兒她媽媽腿骨折了,說學校耍賴不放人,家里沒個干活的,盼兒怕打擾您工作,就讓我去了一趟?!闭f完憤憤地補充,“這哪里是養(yǎng)個小囡,就是養(yǎng)苦力嘛!”

我安撫地摸了摸盼兒的頭,讓她安心看書,這些事我會解決。

轉頭打電話給林秘書。

“告訴他們,把縣級以上醫(yī)院檢測報告和繳費單發(fā)過來,我報銷?!?/p>

“但是,如果鬧到學校這種事再發(fā)生第二次,一毛錢都別想拿,并且我會撤回對春回鎮(zhèn)的所有投資援助,孰輕孰重,自己掂量!”

我本以為,這件事到此偃旗息鼓。

可我還是遠遠低估了人性的惡。

在關愛照不到的地方。

陰暗的念頭會瘋狂滋長。

將人活生生吞噬。

轉眼到了期末。

李盼兒和我的聯(lián)絡越來越少,我也能理解,以為是備考忙碌,正趕上Q3季度業(yè)績考核,我為了拿單全國各地出差,忙得晝夜顛倒。

想要在市場立足并非易事,有太多太多的聲音告訴我:

——去吧,趁著年輕貌美,嫁一個豪門。

——女人在職場上努力拼命沒有用的,再努力也上不了牌桌。

——家庭和婚姻才是女人的戰(zhàn)場。

放屁。

我就是要野心勃勃,就是要力爭到底。

我就是要在年底全國各大商業(yè)峰會上殺出重圍,占據(jù)前排的一席之地。

趕回公司的時候,林秘書提醒我,“傅董,您今天下午的會議時長盡量控制在四十五分鐘之內(nèi)?!?/p>

“啊?為什么?”

林秘書調(diào)出行程表,“您上周和李小姐通話過,答應今天會去參加家長會的?!?/p>

我將冰美式一飲而盡,提了提神。

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女孩懂事而青澀的臉龐。

隨之涌上來的是酸澀和些許愧疚。

“好,我知道了。給我準備一身常服?!?/p>

“是?!?/p>

“對了小林,”我問,“我想準備點禮物過去。你兒子不是也在上高中?現(xiàn)在高中生都喜歡什么呀?”

他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傅董?!?/p>

“我兒子喜歡他班里那個女班長?!薄耙呀?jīng)在批評教育了?!?/p>

“……”

即便緊趕慢趕,我到達一高的時候,暮色西沉。

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看到有家長和孩子出來。

還是來晚了。

走廊里有些教室已經(jīng)鎖了門,我們走到高一三班,只看到有個胖胖的女孩在悶著頭拖地。

“同學,你好,李盼兒同學已經(jīng)走了嗎?”

胖女生抬起頭,訥訥地說,“她去操場后面倒垃圾了?!?/p>

“值日生嗎?”林秘書有點疑惑地看了一眼黑板,“這上面也沒她啊。”

胖女生繼續(xù)拖地,一言不發(fā)。

但臉上明顯閃過了恐懼的神色。

我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去多久了?”

胖女生還是不說話,只是在吃力地挪桌子的時候,我看到她手腕上被煙頭燙出來的傷疤。

“你的傷怎么回事?小林,帶醫(yī)藥箱了嗎?”我看得揪心,“你先送她去醫(yī)務室吧,我給盼兒打電話?!?/p>

胖女生連忙往下拽袖子,順帶飛快地指了指窗外的遠處。

“我、我沒事?!?/p>

“盼兒就在那個器材室旁邊的側門垃圾場那里?!?/p>

“你們……快去找她?!?/p>

顧不上太多思考。

我穿著高跟鞋,和林秘書一路狂奔。

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被一點點蠶食干凈,黑沉沉的夜色壓了下來。

風聲在耳畔被放大了千百倍,呼吸竄流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心跳比任何時候都要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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