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姐姐殺了太子妃
作者:三思|發(fā)布時間:2024-06-28 19:21:02|字數(shù):5316
姐姐殺了太子妃,敗露后將我殺害,代替她偽裝成畏罪自殺。
為平息太子的怒火,我的夫君陸迢親自將我掛在城門,每日鞭打。
他愛姐姐,為護她欺上瞞下。
可他不知道,他親手掛上城門的尸體是我。
他劃開我的肚子,用劍挑出來的胎兒,是我和他的孩子。
……
大火過后的廢墟,我成了一具燒焦的尸體。
我漂在空中,看著冰冷青磚上的自己。
死得極為慘烈。
皮肉炸裂,面目全非,身上還隱隱冒著煙,散發(fā)出的味道,令人作嘔。
而象征身份的黃金珠釵首飾,在烏黑的廢墟里,依舊耀眼得刺目。
大理寺少卿周世鳴搖頭感嘆,“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太子側(cè)妃真是蠢,竟然敢動太子妃。誰人不知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伉儷情深。太子妃出事,太子必然掘地三尺,也要為太子妃報仇。”
陸迢聞言,只面無波瀾盯著我的尸體。
我伸子遮擋他的視線,不希望被他看見自己死的凄慘模樣。
久久,陸迢才問,“太子怎么說?”
周世鳴掩著鼻子,“人都死了,太子也不想再為難側(cè)妃的家人,對外宣稱是敵國細作殺了太子妃與側(cè)妃,懸掛城門,暴尸七日,殺一儆百?!?/p>
“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周世鳴想了想,眸子帶著羨慕,“話說回來,一母同胞的姐妹,一模一樣的面容,你家夫人看著就令人如沐春風,眼前的這位就一言難盡了?!?/p>
他還要再說什么,被陸迢一個冰冷的眼神瞪回去了。
當即打著哈欠玩味一笑,“忘記了,她曾是你的心上人。”
陸迢手中的劍微微抬起,周世鳴忙領著眾人退下,“節(jié)哀?!?/p>
待四下無人,陸迢干凈利落地拔出手中的劍劃向我的肚子。
他的速度太快,我驚得瞪大眼睛,發(fā)出悲鳴之聲。
雖然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但,親眼看著自己的肚子像魚一樣被劃開,身體止不住地哆嗦。
想起嫡姐今日一早同他說的話,我全身發(fā)麻,冷汗直冒。
“不要。”
我伸手想要阻攔他的動作,卻撲了空。
劍在陸迢手上宛如靈蛇,輕而易舉將未成形的胎兒挑出,冷漠地扔向不遠處荷花池中。
掌心大的胎兒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紋后,水面恢復如常。
我和他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就這樣悄無聲息成了滋養(yǎng)荷花的肥料。
曾有個毒婦,為了情郎毒殺了自己的夫君,事業(yè)敗露后,被處以死刑。
卻不想,那毒婦懷了身孕,陸迢說孩子無罪,待那毒婦生下孩子,再殺也不遲。
后來,他給那個孩子找了一戶好人家收養(yǎng)。
可,他卻為了姐姐,讓我死后,還要遭受撕心裂肺的折磨。
只因姐姐并未懷有身孕,他不讓能太子發(fā)現(xiàn)端倪。
我跪坐在荷花池,想去抱抱我那可憐的孩子,卻無能為力。
任憑我如何嘶喊,悲憤,也激不起一絲波瀾。
證據(jù)處理干凈,陸迢抬腳一踢,我的尸體翻滾幾下,被一塊破布包裹住。
算是,他給我最后的體面。
幾個時辰前,姐姐打扮成我的模樣找到陸迢。
她殺了太子妃的事情暴露,為活命,她偷梁換柱,我成了替死鬼。
姐姐眼睛通紅,“阿迢,我沒想殺太子妃,是她三番兩次欺辱我,我為自保,才不得已反擊?!?/p>
“阿迢,你幫幫我,我不想死?!?/p>
我恨不能化成厲鬼將她撕了,報仇雪恨。
可此時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陸迢身上,他是知道嫡姐這些年犯下的錯。
陸迢沉默良久,姐姐情緒激動地拿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若不幫我,我只能死在你面前?!?/p>
姐姐悲涼一笑,“生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你面前,也值了?!?/p>
我緊張地看著陸迢,向來不喜于色,不露于表的陸迢,罕見露出惶恐的神色。
“只此一次?!?/p>
姐姐欣喜,許是過于激動,突然暈倒了過去。
陸迢瞳孔一震,急忙上前將姐姐抱起,慌了神地命人去請大夫。
我無聲苦笑,果然,哪怕他知嫡姐做了壞事,明面上他疏遠了姐姐,可是,在他心里,姐姐永遠是最重要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替罪羊是我會如何?
他應該也會像現(xiàn)在一樣,護著姐姐吧。
畢竟,姐姐是他從年少就喜歡的人。
而我,不過是他為了保護姐姐,隨口一謅,迫不得已娶的妻。
陸迢命人將我用草席裹上,系上繩子綁在馬后,沿長街拖尸至城門。
太子恨姐姐,可他又需要我阿父的支持與陸迢的效忠,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但是,殺妻之仇,定也要讓姐姐死了也不得安生。
我看著自己的尸體,混著油與血的黑色灰燼,拖出道長長的印子,偶爾還有爛掉的腐碎肉,被狗搶食。
沿街的百姓圍觀,無不眉頭緊皺,捂著鼻子,強壓著惡心。
侍衛(wèi)高呼,“這就是勾結(jié)敵國的下場?!?/p>
我的靈魂如行尸走肉,不受控制地跟隨在陸迢身側(cè)。
成親三年,我們一路磕磕絆絆,就在我感覺到他對我的情,以為余生攜手與共時,卻天人永隔。
短暫的,就像他求娶我時的荒誕。
三年前,他打勝仗歸來,被封為忠勇大將軍。
那日,他滿心歡喜上門提親,卻不想太子為拉攏阿父,先他一步求娶姐姐為側(cè)妃。
一個是將軍夫人,一個是太子側(cè)妃,稍努力點就可能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阿父選擇將姐姐嫁給太子,可阿父也不愿意放過將軍岳父這個身份。
明知太子在府上,明知陸迢前來是為求娶嫡姐,還是放了陸迢進府。
在陸迢得知嫡姐已經(jīng)被封為側(cè)妃,面對太子質(zhì)問他前來所為何事,他為保全姐姐,謊稱與我早有私情,特上門提親。
大婚那日,陸迢說他對不起我,待時機成熟,會與我和離。
黃金萬兩,彌補我的損失。
我知道他與嫡姐的感情容不下她人,可看見他時,還是忍不住心亂如麻。
他救過我。
為能陪伴在他身邊,我隱藏自己的感情,配合他演戲,人前恩愛,人后相敬如賓。
我從不過問他的事,專心為他打理宅院,侍候公婆。
一年后,我肚子遲遲沒動靜,陸老夫人看出端倪,暗中派人在酒水中動了手腳。
情難自制,一夜翻云覆雨后,陸迢清醒,神色蕭冷向我道歉。
當晚,他領兵去了邊關。
一去大半年,沒有任何音訊。
我知道,他是覺得無顏面對嫡姐。
直到嫡姐傳來小產(chǎn)的消息。
他風塵仆仆地回京,見我第一面就是打聽嫡姐的消息。
得知嫡姐懷孕兩月,卻不小心失足落水小產(chǎn)后,陸迢面色陰沉,眼底一片痛苦與掙扎之色。
“她……側(cè)妃如何了?”
我搖頭,“不知……”
陸迢眉頭緊皺,打斷我未說完的話,語氣帶著責備,“那是你嫡姐,你怎么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p>
我沉默不語,沒再辯解。
嫡姐小產(chǎn)后,我立即前去探望,卻被嫡姐晾曬在院中。
就連我送去滋補身體的草藥,也被扔了一地。
嫡姐目光陰鷙,“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p>
我不知道嫡姐為何怨恨我,我與她是雙生子,可命運卻大不相同。
姐姐代表祥瑞,享受爹娘的全部寵愛。
而我是災難的化身,由奶娘帶大,至懂事起連見爹娘一面都難。
她是尚書府的嫡出小姐,我卻連庶女都算不上,就像見不得光的影子。
她可以輕易得到一切,而我,連她不要的東西,都可望而不可即。
得知要嫁給陸迢時,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知他與嫡姐的感情,嫁入將軍府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等死罷了。
可是,我就是一件物品,由不得自己。
陸迢命人去庫房挑了靈芝,血參等珍寶,打著太子側(cè)妃妹妹的名義,攜我去太子府探望。
太子不在,太子妃親迎,簡單客套兩句,便命官家領著我與陸迢進了姐姐的院子。
嫡姐看見陸迢,淚眼汪汪,眸子里的委屈與愛意隱忍且克制。
她強顏歡笑,語氣疏離,“不過是小事,陸將軍有心了?!?/p>
說罷,嫡姐沒在看陸迢,而是歉意地看向我,“妹妹,前幾日你前來看望,姐姐悲傷,心中郁氣無處可發(fā),對你言語有失,姐姐向你賠罪,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陸迢微怔地掃了我一眼,只一眼,他的注意力又放在姐姐身上。
“你……”察覺稱呼不對,陸迢忙改口,“旁的都是小事,來日方長,側(cè)妃珍重?!?/p>
說罷,陸迢心情壓抑地出了屋。
他走后,嫡姐面色冷了下來。
“妹妹不會吃醋吧?”
看著她挑釁的眼眸,我低垂下眼眸未語,起身直接離開。
左右都習慣了,多說也無益。
很快到了城門。
陸迢縱身跳下馬,氣定神閑地走上城墻。
在他身后,兩個士兵屏著呼吸,將我抬上城樓后,懸掛在城墻之上。
城墻下,百姓好奇駐足。
陸迢身姿挺拔,負手而立。
他一邊揮舞手中的鞭子抽打我的尸體,一邊威嚴地公布我的身份與犯下的惡行。
敵國細作,謀殺太子未遂。
太子妃為救太子犧牲。
太子側(cè)妃被誤殺。
誤殺,是太子看在阿父與陸迢的面子,給的體面。
十八鞭打完,陸迢扔下鞭子,頭也不回地下了城樓。
回去的路上,阿父的馬車攔在半路。
阿父老淚縱橫,“當初若不是老夫犯糊涂,柔兒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p>
陸迢沉默不語,并未把嫡姐還活著的消息告知。
“老夫知道你當初娶霜兒是迫不得已,可如今柔兒已經(jīng)不在了??丛谒c柔兒一母雙生的份上,老夫懇請將軍善待霜兒?!?/p>
阿父說得含蓄,一母雙生。說白了,就是我與嫡姐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也算是嫡姐給他們留下最后的念想。
真是可笑至極。
“霜兒是我妻,我自會護她一生?!?/p>
陸迢話罷,走下馬車。
我跟在他身側(cè),心中一片悲涼。
回到將軍府,陸迢徑直去了我的院子。
現(xiàn)在,院子里住的人是嫡姐。
太子側(cè)妃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夫人,卻無人識破。
哦,不。
我的貼身丫鬟綠珠察覺到不對勁,她去求見陸迢,請?zhí)t(yī)為我把脈。
若是她察覺錯了,恰好也借機,讓陸迢知道我懷有身孕。
只是她不知,陸迢早已知道我失蹤,此時府內(nèi)的人是嫡姐。
怕嫡姐身份暴露惹來麻煩,陸迢派人將綠珠送至城外的莊子上看押起來。
嫡姐見他來,面頰微紅,喜笑顏開地命丫鬟去端參湯,“煨了好幾個時辰,你嘗嘗味道如何?!?/p>
我怒不可遏地沖到嫡姐面前,張牙舞爪地想要讓她償命。
手穿過她的身體,如同抓虛空,顯得我像個跳梁小丑一樣。
陸迢眉頭緊鎖,眸光深沉地看著嫡姐。
嫡姐臉上的笑容消失,她面色蒼白,神色緊張,“阿迢,你是不是愛上霜兒了?”
陸迢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是我的妻?!?/p>
聽他如此說,嫡姐重重松了口氣。
而我,帶著期盼的心,徹底死了。
原來,從頭至尾,我只是他名義上的妻而已。
原來,三年的朝夕相處,他并沒有對我產(chǎn)生感情。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了。
那日看望嫡姐回來的路上,陸迢問我,“你已經(jīng)去過太子府看望,為何不解釋?!?/p>
我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壓抑著心中的郁氣,“嫡姐小產(chǎn)后,我的確未見到,也不知情況,將軍責備得沒錯。”
陸迢啞然地看了我片刻,旋即閉目養(yǎng)神。
待抵達將軍府,臨下馬車時,他嗓音低沉,“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是夜,陸老夫人命貼身麼麼送來美酒佳釀。
言語間,表達老夫人抱孫心切。
待麼麼走后,我繼續(xù)埋頭繡手帕,繡得正出神時,陸迢重重咳了聲。
我放下手帕,起身頷首,順其自然地道,“妾身恭送將軍?!?/p>
陸迢錯愕,看了看床榻與我,才神色不自然地離開。
綠珠替我更衣,“夫人,將軍好像是想留宿?!?/p>
我知道。
可我更知道陸迢是如何想的。
晚飯時,陸老夫人提及綿延子嗣,將軍府人丁單薄,言外之意,若我還不能有孕,就要納妾室進門。
有我這個迫不得已娶的妻,陸迢就已經(jīng)很是煩心了,若再添幾個妾室,豈不更玷污了他與嫡姐的感情。
左右我與他已經(jīng)圓過房,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可我是人,不是人偶。
翌日,陸迢沒像以往一樣出府躲我,而是等候在院外陪我一起用早膳。
看到我與陸迢一同前來,老夫人滿臉歡喜,以為陸迢終于改性子了。
早膳后,得知陸迢無事,老夫人委婉向他表明,他不在的這大半年,我為陸家操心,連件首飾都不曾添。
陸迢了然,命人準備馬車。
半路,我與陸迢相對無言。
“將軍若有事,可先行去忙。”
嫡姐還未從傷痛中走出,他怎會有閑情逸致陪我逛街。
陸迢剛要說些什么,馬車突然停下。
他的貼身侍遞進來一封信,陸迢打開后,面色猛地一變,當即走下馬車,翻身縱馬離開。
我靜靜地看著,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綠珠問,“夫人,難不成邊關又有軍情了?”
我搖頭。
可很快,就有了答案。
簡單買了幾匹布料首飾,便在茶樓找了個位置,坐等陸迢一同回府。
剛坐定沒多久,嫡姐身邊的丫鬟茵兒喜笑盈盈走了過來。
“二小姐是在等陸將軍吧,那您要多等上些時候了,我家側(cè)妃有事請陸將軍幫忙?!?/p>
“這不,陸將軍知道側(cè)妃喜歡吃醉仙樓的點心,特意差奴婢買些?!?/p>
說罷,不等我開口,洋洋得意地轉(zhuǎn)身離開。
綠珠氣紅了臉,“不要臉?!?/p>
我端著茶水,心中一片苦澀。
一炷香后,陸迢回來了,他歉意地看著我,說是軍中有要事。
我笑看著他,“將軍不必同我解釋?!?/p>
陸迢皺眉,語氣帶著不悅,“你就這般不在乎。”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想在乎,可是,我有在乎的資格嗎?
“將軍若以后與姐姐見面,還是帶上臣妾吧,以免節(jié)外生枝?!?/p>
陸迢怔了一下,眸子冰冷,“你派人跟蹤我?!?/p>
“將軍可真是高看臣妾了?!?/p>
若連他都能監(jiān)視,我又豈會落得如此境地。
明明一點就破的事,戰(zhàn)無不勝的他卻看不清。
可見,關心則亂,他對嫡姐的心,從未變過。
想到此,再想到我可憐的孩子,心口不由抽痛,連魂魄都透明了幾分。
丫鬟端來參湯,嫡姐接過,輕輕吹了吹,殷勤地送至陸迢嘴邊。
陸迢面無表情,將參湯端放在桌子上,“她呢?”
嫡姐咬著唇,眼神受傷,“能不提妹妹嗎?”
“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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