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少女戰(zhàn)士|發(fā)布時間:2024-09-06 22:13:36|字數(shù):4873
我和柯睿澤青梅竹馬十多年,一直都是我追在他的身后。
他孤傲高冷,還有潔癖,對我從來沒有好臉色。
他看不起身為運動員的我,說我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愚笨又粗俗。
可后來,他卻托關(guān)系花高價來看我的比賽,為我加油喝彩。
但在發(fā)現(xiàn)我站在領(lǐng)獎臺上看向了另一個人時,他慌了,紅著眼眶哀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卻不知,我已經(jīng)不要他了。
……
我喜歡柯睿澤,在他身后追了十多年。
為了他,我放棄體校,努力考入他想去的大學。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不曾走進他的心里。
即使在同一所學校,我和他唯一固定的聯(lián)系,大概就是每周末一起回家,再一起回學校。
當然,就這還是我死乞白賴求來的。
就像現(xiàn)在一樣,周末返校的路上,車內(nèi)氛圍沉悶,一如往常。
我和柯睿澤同在后排坐著,中間的距離足夠再塞一頭牛。
我偷瞄了幾眼閉目養(yǎng)神的柯睿澤,清清嗓子,刻意道:“聽說學校后門最近新開了家燒烤店……”
“吵死了?!?/p>
他并未睜眼,嗓音清冷,不大的音量卻如寒風過境。
我連忙降低音量,快速咕噥完后半句:“——很好吃,我們一起去吃吧?!?/p>
柯睿澤睜開好看的雙眸,斜睨我了一眼,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那種臟亂差,油煙大,還吵鬧的地方,的確適合你。”
我神情一怔,故作不在意道:“不去就不去,說話那么難聽?!?/p>
隨后又賭氣加了一句:“所有好吃的店都適合我!”
……
到了學校,柯睿澤理都沒理我,甩上車門就先走了。
被他剛才這樣一說,我心里也不好受,不想跟上去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周末田徑隊不訓練,但我一直有堅持夜跑的習慣。
索性我換好運動服去了操場。
跑到第十圈時,一顆籃球滾落到我腳邊。
“同學,不好意思,可以幫忙把球扔回給我嗎?”
一道清朗好聽的嗓音從旁邊傳來,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望去。
學校的操場和籃球場是相鄰的,中間一道網(wǎng)狀柵欄隔開。
此時隔著柵欄,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穿著球衣的男生。
因為有點逆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感覺對方帶點氛圍感的帥氣。
我沒多想,拿起籃球輕輕一拋,球就輕松越過高網(wǎng)彈到對方身邊。
男生單手控住球,沖我比了個大拇指:“厲害?!?/p>
我笑笑繼續(xù)跑。
跑夠二十圈,又做了幾組臺階上下跳,我才停下。
一邊擦汗,一邊掏出手機。
手指在置頂?shù)目骂深^像那兒停頓半天,還是滑走,點開了朋友圈。
噼里啪啦開始編輯:“今日份運動完畢,好餓啊,好想吃學校后門新開的那家燒烤?!?/p>
點完發(fā)送,我快步跑回宿舍洗澡換衣服。
沖洗完出來,拿出手機。
手機跟塊板磚一樣,毫無動靜。
心里有點失望,但不多,畢竟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
沒人陪,我就自己去吃。
這個時間點,學校后門小吃街還是人聲鼎沸。
我剛到那家燒烤店的不遠處,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我在跟老板說話。
沮喪的心瞬間恢復(fù)生機,從谷底一躍而起。
我也一躍而起,揚起微笑,使出田徑選手的速度百米沖刺過去。
“啪”我一掌打在柯睿澤肩上:“你小子嘴硬心軟的,不是說不來吃嗎?都點了什么?點魚了嗎,我愛吃!”
柯睿澤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見到是我,連忙拿紙使勁在肩上撣來撣去,眉頭緊皺:
“夏語輕,能收收你那蠻勁嗎?還有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別碰我?!?/p>
我還沒說話,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生湊了過來:
“阿澤,菜點好了嗎?沒點魚吧?”
“沒,知道你不吃?!?/p>
看見來人,笑容霎時凝固在我臉上。
小學時我被柯家收養(yǎng)后,也曾被調(diào)侃過和柯睿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后說不定順理成章能走到一起。
直到高中,柯睿澤認識了楊書嬌,眾人才醒悟,什么是真正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同樣出生高知家庭,同樣成績優(yōu)異,同樣書香氣質(zhì),父母間也認識。
明明我是先來者,卻在之后的時光里,莫名成了聒噪的第三人。
楊書嬌這時才仿佛剛看見我,驚喜道:
“語輕,好巧啊,這家新開的,我想來吃,今天跟阿澤說了一聲,他就陪我來了,走吧,我們一起吃?!?/p>
我重新?lián)纹鹦θ荩骸靶邪。銈冏膬耗?,我?guī)湍銈兡眠^去?!?/p>
說著我就準備接過柯睿澤手中的燒烤盤。
不料手剛碰到盤子,一只大手就揮了下來。
“啪”一聲脆響,我手被猛地打掉。
“滾開?!?/p>
柯睿澤嫌棄厭惡的眼神,刺得我心中如萬千針扎般,手背火辣辣的痛意都好似不算什么。
我訥訥解釋:“我洗過澡來的。”
話音剛落,不知哪里傳來“噗嗤”一聲,緊跟著一陣哄笑聲響起。
我愣愣循聲看去,不遠處正坐著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是柯睿澤和楊書嬌那個圈子的朋友。
此時都齊刷刷看著我這邊,竊竊私語,笑聲陣陣。
楊書嬌湊過來拿起我的手看了看,滿含關(guān)心:“沒事吧語輕,都怪阿澤,跟你開個玩笑沒輕沒重的,我待會兒就罵他?!?/p>
說著她順手從旁邊桌上抽了張紙巾,反復(fù)擦拭自己剛碰過我的那只手。
表情一轉(zhuǎn),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看著我:“但你也別怪阿澤,他潔癖你知道的,這畢竟吃的東西……”
柯睿澤端著盤子,目光掃過我紅腫的手背,有些不自然地側(cè)頭沖我道:“想吃就過來?!?/p>
楊書嬌連忙接話:“對啊語輕,走吧,別不高興,我待會兒幫你說他?!?/p>
我知道他們都在看我,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在等待我的后續(xù)動作。
在吃著花生米打賭我肯定跟以往一樣,只要柯睿澤稍微從指縫漏點骨頭下來,我就會屁顛屁顛跟上,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
可是我沒動,我太痛了。
我想好了拒絕的理由。
我手痛,走不動路,先回去了。
沒等我說出這胡言亂語的理由,一道略微熟悉的清朗嗓音在身后響起。
“要來我這桌嗎?點了些牛肉、里脊、排骨,還點了魚?!?/p>
來人身材高大,白藍色的運動外套,淺藍色運動短褲,穿著球鞋,五官精致,輪廓流暢,眉前碎發(fā)下,一雙笑眼彎彎,正低頭看著我。
不認識,但沒關(guān)系。
“好啊?!?/p>
我也對他笑了笑。
“季非沉?”楊書嬌在身后喃喃一聲。
原來運動裝帥哥叫季非沉?楊書嬌認識他?
我沒多想,也同樣沒注意到我轉(zhuǎn)身離開后柯睿澤好似要吃人的目光。
季非沉也不是一人來的。
看著整桌身材高大,穿著球衣或者運動服的陌生男大,我不免有點拘謹。
“誒,我認識你,你是不是田徑隊那夏……夏啥來著?”
“夏語輕?!?/p>
“夏語輕?!?/p>
我和季非沉對視一眼,他尷尬,我驚訝。
他認識我?
不等我繼續(xù)想,那說話的寸頭男大咧咧道:
“對,夏語輕,我知道你,校田徑隊妹子本來就不多,你還長得尤其可愛,我們好多人知道你?!?/p>
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咳嗽半天才紅著臉磕磕巴巴道:“還,還好啦,就一點點可愛。”
說完幾個男生都笑起來,我也跟著笑,一轉(zhuǎn)頭正好和笑盈盈的季非沉對上視線。
太帥了我靠。
沒有技巧,就硬帥。
聊天后得知,原來這幾個男生都是?;@球隊的,也基本都是體育系。
除了季非沉,他是經(jīng)管系。
可能因為都是“搞體育的”,我們聊得很投機。
我好久沒這么開懷大笑過了。
平時只要笑的幅度大點,聲音大點,就會被柯睿澤說教,說我粗俗,不淑女。
飯后,季非沉堅持要送我回寢室。
以往都是我送柯睿澤回宿舍,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送我,不免有些新奇。
到了宿舍樓下,周圍都是趁著夜色遮掩,親密貼貼的小情侶。
我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和季非沉也是其中的一對,在宿舍樓下難舍難分。
“咳,那個,季非沉,今天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p>
“好啊,哪天?”
季非沉這非人的接話速度讓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見我神情呆呆,季非沉莞爾一笑:“先加個好友吧,下次吃飯的時間地點我們可以進一步討論?!?/p>
我默默掏出手機和季非沉加上好友。
臨走前,他又從兜里拎出一個袋子,上面是某個藥房的標識。
“藥油,回去擦擦吧,消腫的,我走了,下次見?!?/p>
隨后沖我擺擺手,瀟灑轉(zhuǎn)身離開。
提著袋子,我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當時中途他說去上廁所,是去偷偷買藥了。
“夏語輕?!?/p>
我繁復(fù)的思緒被這充滿寒意的嗓音打斷。
一個人影從黑暗處走出,不知在那兒待了多久。
是柯睿澤。
看見他,本來已好了些許的手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好巧啊,你剛送楊書嬌回來?我先上去了?!?/p>
換作以前,我肯定搖著尾巴就湊上去了,恨不得跟他在樓下站著聊一整夜。
但今天,我沒什么心情。
我不欲多說,準備離開,卻又被他叫住。
他沒回答我,自顧自道:“你認識他嗎,就跟他走?現(xiàn)在還讓他送你回來?”
“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現(xiàn)在認識了?!?/p>
“夏語輕,你是在跟我鬧脾氣?”
柯睿澤擋在我身前,離我一段距離。
鬧脾氣?好稀奇。
我夏語輕什么時候有資格對柯睿澤鬧脾氣。
“我真的累了柯睿澤,我要上去了,你走吧?!?/p>
“我承認我剛剛……但你也不能這樣給我擺臉色,你說你想吃那家,我就叫你過來一起吃,結(jié)果你跑去跟什么不認識的男人同桌,你當眾給我難堪是吧?”
柯睿澤越說越激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看著他的神情,一瞬間,突然覺得他好陌生。
我下意識朝他走去,他條件反射般立馬后退幾步,隨后又好像意識到了,生硬地停下。
看到這個動作,我只覺自己可笑,我怎么會覺得他陌生呢?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情景,在過去十多年里不斷地上演。
他嫌棄我,看不起我,覺得我粗鄙粗俗沒內(nèi)涵。
他有潔癖,覺得整天上躥下跳,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我一身臟汗,臭不可聞。
被我碰過的東西,他會扔掉,也從不準我靠近他的房間。
除了柯家爸媽在的時候,他從不和我同桌吃飯,即使同桌也離我很遠。
我本來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忽然喪失了欲望。
“我走了,再攔著我,別怪我碰你。”
效果很好,我順利回到了宿舍。
到了宿舍,掏出手機,我看到季非沉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
沉:“記得擦藥?!?/p>
見到柯睿澤之前,我本來有很多話想跟季非沉聊,但現(xiàn)在也都沒了心情。
我簡單感謝了他,就關(guān)上手機洗漱睡覺。
以往,我的日常就是上課,訓練,找柯睿澤。
這次,我硬氣了一回,一連幾天都沒找他,他也當然沒找我。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心里悶悶的,但好像也沒有那么難熬。
這天中午,我走出操場,意外看到等在外面的柯睿澤和楊書嬌。
見到我,楊書嬌笑著湊上前,卻又在幾步遠處停下:“語輕,走吧我們?nèi)コ燥??!?/p>
數(shù)學系的課表我倒背如流。
他們今天上午沒課,所以是故意來等我的?
我默默看了一眼柯睿澤,他側(cè)頭看著操場旁的老樹,很認真。
“你們?nèi)グ?,我還要先回去洗澡換衣服?!闭f完我就回宿舍了。
意外的是,走出宿舍樓,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等在那里,臉色都很難看。
“語輕,怎么洗澡洗這么久,平時勤洗幾次也不至于……”
口快抱怨完,又立馬捂嘴沖我道歉說自己不是那意思。
我沒理會楊書嬌的獨角戲。
以往都是我下課后火速沖回宿舍洗澡換衣服,然后去食堂找他們。
往往到食堂時,他們也都開吃很久了,從不等我。
今天太陽可能從西邊出來了。
沉默地吃完飯,見我要走,柯睿澤才第一次開口:“下午跟我去圖書館?!?/p>
熟悉的命令式語氣。
“我下午要訓練?!?/p>
“訓練?真訓練還是去找季非沉?”
我訝異抬頭,正好捕捉到柯睿澤未來得及隱藏的惱怒神情。
下一瞬,他便恢復(fù)正常,神情冷淡,好似剛剛是錯覺。
“訓練先推了,你文化課這塊必須得跟上?!?/p>
我耐心解釋:“我快參加比賽了,這時候訓練對我更重要?!?/p>
見我二人氛圍不對勁,楊書嬌連忙笑著插話:
“算了阿澤,你就別為難語輕了,就算她去圖書館,也不見得有什么能看懂的書啊?!?/p>
說完她又好像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捂嘴對我道歉。
幾次三番被我反駁,柯睿澤終于沉下臉色:
“比賽?呵,猴子賽跑?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光四肢發(fā)達,和猴子有何區(qū)別?將來入了社會,能有什么發(fā)展和出息!”
聽著這些話,我心頭的火噌地燒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我開炮,楊書嬌再次插嘴拉架。
“阿澤你也別這么說,說不定語輕志不在前途發(fā)展呢,也許就想找個男人嫁了呢?畢竟體育系男生多,更容易……”
“我——”
“呵,就她這樣的女的,能有哪個男的眼瞎喜歡?”
“我啊,我喜歡?!?/p>
如那一夜一樣,季非沉再次笑著出現(xiàn)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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