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讓我替他買一張體育彩票。

當(dāng)晚發(fā)現(xiàn)獎金高達千萬。

他不承認(rèn)中獎，并堅持和我離了婚。

可他不知道，我自己偷偷多買了二十一倍。

1

老公袁大投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每月工資都被他霍霍干凈。

今天是交電費的日子，電網(wǎng)公眾號顯示欠費69元。

我把每個可以提現(xiàn)的APP都刷完，才湊了66。

尋思著差3元，等會回去抽屜里找現(xiàn)金，拿樓下市場跟大媽兌進來交電費。

老公突然發(fā)來信息，要我?guī)退I一注大樂透，五倍追加投注。

05,11,18,28,29－05,11。

“我沒錢。”

見到我冰冷的回復(fù)，他打來電話。

“你是不是要離婚，不離就好好聽老子的話?！?/p>

他總是拿離婚來說事。

不是我離不開他，我是想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所以幾年來我一直遷就，每天在公司拼命干，銷售兼職公司保潔，忙完還要接孩子回家做飯。

每月他變著法跟我要錢。

只要我們吵架，兒子就會幾天不敢說話。

他用離婚威脅很受用，可今天如果不交電費，停電我和孩子回家咋辦？

“袁大投，我真的沒錢了，電費湊不齊，今天就要停電?！?/p>

“少他媽廢話，你就說買不買？”

“我是真的……”

“閉嘴啊，你要是給我拿不回來這個票，出獎了我把你娘倆都?xì)⒘??！?/p>

同事小田看我臉色不好，湊過來問：“姜姐，咋了？”

“沒什么?！?/p>

我慌忙將電話掛了。

來到樓下的體彩店，我把號給老板看，問他五倍追加是多少錢。

“單注追加一倍是3元，五倍是15元?！?/p>

我思考了片刻，跟老板說不打五倍，就打一倍。

打完，撥了老公電話。

“袁大投，我真的沒錢，只給你打了一倍?！?/p>

“艸，你個敗家娘們。”

2

下班我匆匆接了寶寶，趕回去找零錢。

結(jié)果翻遍每一個抽屜，一個鋼镚也沒找到。

回頭見袁大投站在我身后。

“平時丟這里面的零錢呢？”

“老子沒看見，把彩票給我?！?/p>

正說著，停電了。

“你身上還有沒有錢，我真的湊不出錢交電費?！?/p>

沒想到袁大投一巴掌甩過來，將我打倒在床上。

“他媽的，要你屁用？叫買五倍，你給老子買一倍，還問我要錢，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錢？”

感覺腦袋嗡嗡地響，孩子的房間在隔壁，我只能咬著牙不敢叫出聲。

我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家里沒裝空調(diào)，平時都用風(fēng)扇。

這會感覺臥室里悶熱悶熱的。

順著額頭眼角往下流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我這會只希望這個畜生趕緊出去，好讓我調(diào)整心態(tài)，再想辦法去交電費。

他在床前站著，看了我一會。

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跨到我身上就開始解我褲子。

“不行袁大投，孩子馬上就會來找我?！?/p>

他卻不依不饒，我用力推了推他，被他左右開弓，又是兩大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頭暈?zāi)垦＃植桓医谐雎?，怕孩子聽見?/p>

最先的一陣疼痛漸漸減弱，但因為強迫的緣故，我感到極度的不適。

過了一會，屋外傳來敲門聲。

“媽媽，太熱了，什么時候有電?！?/p>

“你，你先，去沖個涼，媽，媽等會……”

袁大投故意的作惡，讓我沒辦法把話說利索。

我只能閉上眼睛，任憑他發(fā)泄。

3

袁大投走后，我身心俱疲，好一會才掙扎著起來。

將亂蓬蓬的頭發(fā)往后捋捋，換身衣服出來。

“洋洋，咱們今天到外公家好不好？”

“好啊，爸爸去嗎？”

“他，不去。”

我牽著五歲的兒子，向我爸家走去。

途中路過兒子最喜歡的炸薯條店。

已經(jīng)很久沒給孩子買一份炸薯條了，我的腿不由自主地頓住。

邊上有一家藥店，突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到藥店，我怯怯地向店長說了來意，她爽朗回答：“優(yōu)思明120一盒，更好點的是優(yōu)……”

“算了，我不要了?！?/p>

反正沒錢。

我走出藥店，就要向薯條店走去。

兒子懂事地拉著我的手：“媽媽，我不愛吃炸薯條了，你還是給自己買藥吧?！?/p>

我朝前望去，有個彩票店。

我將號碼給老板：“打二十一倍追加投注?！?/p>

將最后的六十三塊錢付給彩票店老板，看看是星期三，我給孩子請了兩天假，想在我爸家休息兩天。

袁大投一般不會追到我爸這里。

結(jié)婚以前我爸就一直不待見袁大投，婚后更是見著就數(shù)落，后來袁大投再也不跟我回來。

我關(guān)掉電話，讓他自己體會一下斷電的滋味。

我爸冷著臉，但是沒有趕我們。

六年前，我爸像賣商品一樣討價還價，向袁大投要了十六萬八的彩禮，后來才知道袁大投那十幾萬是借來的，婚后我一邊掙錢還房貸，還要還彩禮錢。

雖然離得不遠，我一般走投無路才帶孩子回來。

我們生活一直很拮據(j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拉著孩子四手空空回來。

我爸也沒給過什么好臉色，一般住到兩天，他就會趕我們走。

背地里，我管他叫老財迷。

晚上我陪孩子看書，老財迷在看電視。

他手里拿著一張單注的大樂透看開獎，嘴里念念有詞：“五，五，五，哎呀，怎么開個28。”

“九，九，九，哎呀，出了個11。”

……

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神情激奮，片刻又一臉失落。

我湊過去。

“爸，你這個怎么玩的？”

老財迷看了我一眼，似乎懶得搭理。

我將手機遞過去：“是不是這樣？”

他瞟了一眼，垂下眼片刻又抬起來：“這哪來的數(shù)字？”

“下午我給袁大投買的?！?/p>

我爸奪過手機，看了一遍，又用手指戳著手機屏幕仔細(xì)數(shù)了一遍。

“我的個乖乖，票呢，票在哪里？”

“袁大投發(fā)來讓我買的，給他了?！?/p>

老財迷一激動，巴掌就呼到我的后腦勺上，我沒來得及躲閃，打得有點重，瞬間暈頭轉(zhuǎn)向。

兒子急忙攔在我前面。

“外公壞人，外公壞人。”

老財迷急得直跺腳，從客廳踱到廚房，又踱到臥室。

再一次踱回客廳，用食指指著我。

“你這個賠錢玩意兒?！?/p>

4

夜里把兒子哄睡，我躺在他邊上無聊地刷手機。

一條爆款消息霸屏。

“A市兩個投注站包攬本期22注大樂透頭獎，其中21注出自同一個投注站，有可能為同一彩民獲得。”

“21注？”我仿若在夢里。

房間外老財迷大聲說：“明天就去找袁大投，那是你買的，獎金應(yīng)該屬于你?！?/p>

“爸，看把您急成這樣，中了多少呀？”

“那是追加投注的，稅后起碼得有一千萬。”

“三塊錢的一注就有一千萬？”

“那可不是嘛?！?/p>

“那要是，買二十一倍呢？”

“一倍都不得了，要二十一倍，稅后都得有兩億?！?/p>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

可一切還如同做夢。

打開小度，將大樂透的玩法看了一遍又一遍，把中獎號碼也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夜沒法入睡，左手的虎口都被我掐紅了。

天亮之前，我將彩票對折，用紙包上一層，再用透明膠帶裹得滿滿的，小心翼翼地放到兒子的書包補丁里，重新縫起來。

這時老財迷已經(jīng)起來拍門。

“楚丫頭，快起來去找袁大投，等會他跑了?！?/p>

“找他干嘛？不去?！?/p>

老財迷聽了，踹開門進來拖我：“那千萬元的巨獎，不快點去找他，他跑了咋辦？”

我還是感到迷迷糊糊的，像在夢境。

跟著老財迷往家的方向走，到路邊彩票店，大老早的人家已經(jīng)開門，店門口一地的禮炮屑，門頭掛著“恭賀本店彩民喜中大樂透21注頭獎，獎金2.52億元?！?/p>

我頓足看了一眼。

老財迷轉(zhuǎn)過身來：“昨晚你問我要是二十一倍呢，敢情是你？”

還沒等我說話，袁大投跑過來拉著我的手。

“楚楚，沒想到叫你買五倍，你還買了二十一倍，咱們這下發(fā)大財了?！?/p>

“??？什么發(fā)大財？”

老財迷拉著袁大投說：“你那張中獎的票，是咱姜楚買的，你得還給我們?！?/p>

袁大投也不搭理他，拉著我說：“那張票在哪里，走咱們兌獎去，以后咱就不缺錢了，不想上班就不上班，想上哪就上哪。”

我搖了搖頭。

“我只買了一張，給你了呀?！?/p>

“我不信，怎么會有這么巧，另外的二十一倍一定是你買的?！?/p>

老財迷和袁大投都緊張地看著我。

“袁大投，如果我昨天有錢，我會不給你買五倍嗎？六十多的電費我都交不起，咱們家現(xiàn)在不還在停電嗎？”

袁大投將信將疑，惡意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要走。

老財迷急忙拉住他。

“想走，你那個票交出來。”

“我交什么交？看你生的好女兒，要是她給我買五倍，都富了，那四倍的獎金你們家得還我?！?/p>

我呆立原地，看著他倆拉拉扯扯。

最后，袁大投掙脫跑了。

老財迷轉(zhuǎn)向我：“閨女，你告訴我，那二十一倍的彩票，真不是你買的？”

“爸，你啥時候見過我買那玩意？”

5

我想著兒子可能已經(jīng)醒了，轉(zhuǎn)身往回走。

老財迷跟上來：“閨女，爸不是外人，你問我二十一倍多少錢，能不是你買的？”

“您咋這樣啊，我昨天沒錢交電費，停電了才回來的?！?/p>